237、偷天换日原来如此，狡诈Tom突然变卦

  谁都知道“失败乃成功之母”，但殊不知有时成功是“失败之父”——陈祖德。
  我的“偷天换日”计划获得了空前的成功，Sam带着满意的心情和我一起回到了美国......
  想必Sam已经在电话中把他中国之行的成果向Tom做了汇报，因此当我和Sam走进Tom的办公室时，Tom已经笑脸相迎地等候在那里了，Pull也在，但让我惊讶的是琳达居然也在场。
  “O，X.Welome.（欢迎）！我已经从Sam的电话中知道了你们此行非常成功，Sam说他对中国光通信市场的前景非常看好，尤其对你的两位朋友印象深刻——非常专业！”我还没坐下，Tom就笑着大声对我说道。
  也许是Tom看到了我对琳达也在场感到惊讶的神色，就笑着说：“我已经安排琳达负责为你准备了一套四个节点的城域网系统，昨天晚上刚测试完，现在就等你去验收呢！”
  我看了一眼琳达，发现她正面带笑容地看着我，这说明Tom说的是真的，这也说明了为什么琳达今天会在场的原因，因为琳达兼着项目经理，因此这系统测试自然是她份内的事情。
  “Sam告诉我说你准备用这套系统分别给中国校园网和中国化工系统的企业级光通信网络分别做一个演示平台，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光通信，特别是DWDM光通信技术；Sam还告诉我说你的那两个朋友对此非常感兴趣——有意在他们的项目中采用LunX的技术和产品。”Tom满脸堆笑地对我说道。
  我看着Tom，没有说话，因为我的心里一直在想着那套光通信城域网系统。
  也许是看透了我心中的想法，Tom笑着对我挥了挥手说：“OK，现在你可以跟着琳达去验收一下你的那套城域网光通信系统了，我和Pull要再当面听一下Sam的汇报。”
  “中午，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进一个午餐。”Tom又客气地补充了一句。
  我不愿意和Tom一起去吃午饭，因为我知道Tom是一个老狐狸，因此离他远点是上策，否则话一多，说漏了，那就把一锅刚煮熟的饭给砸了，因此我笑着婉拒道：“哦，不用了，谢谢！因为我已经约了琳达了。”
  我说着看了一眼琳达，意思是：“是吗？”
  实际上，我和Sam下飞机后就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公司，路上还没有来得及和琳达联系呢。
  不过，琳达和我之间在四年的交往后，早已形成了一种心灵上的默契，只见她笑着对Tom说：“是啊，我们约好了去‘五月花’吃午饭。”
  琳达和我的关系在LunX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因此我回来后约了琳达一起去吃饭实属正常，因此Tom也就没有坚持，只是说：“Ok！Nttime.（那好吧，下次。）”
  走出Tom的办公室，我跟着琳达来到了系统测试部，仔细检查了那套为我准备的城域网光通信系统，一切都符合要求，于是我满意地对琳达说：“那就装箱打包吧！”
  我看着工作台上一字排开的四台DWDM光通信系统，禁不住上去顺手抬了一下——每一台系统都是沉甸甸的，要知道这每一台系统都价值至少$万美元，四台就是$万美元了——我仿佛看到了那￥万元人民币的启动资金在向我招手......
  这时站在一旁的琳达见我如此留恋地抚摸着工作台上的光通信系统不忍离去，就笑着说：“怎么，这能当饭吃么？”
  我看了一下手表，没错，早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难怪琳达要这么调侃我，于是就笑着对琳达说：“那我们走吧，去‘五月花’。”
  “真的去‘五月花’？”琳达见我说去“五月花”，就笑着问我道。
  我看了一眼琳达，知道她在故意调侃我，于是就也笑着说道：“不是你说的吗？！”
  ......
  我开车和琳达又来到了“五月花”广场的天然居饭店。
  由于胜利在望了，因此今天我和琳达的心情与我上一次十天前回美国时的心情完全不同，所以我们两人的胃口大开，一口气点了四个菜，这在当时的美国“硅谷”，两个人点四个菜可以说是非常丰盛甚至有点奢侈了！
  “来，干一杯，我在送你和Sam去机场时真的很担心，但想不到你居然会成功！”琳达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地对我说道。
  “我知道，那天你看着我的目光简直就像在送我上断头台！”我一面也举起手中的茶杯和琳达碰了一下杯，一面笑着调侃她道。
  “难道你在中国真的有光通信系统的销售渠道？”琳达好奇地问我道。
  “没有。”我笑着摇摇头说道。
  琳达听我说没有，就侧着头看着我，仿佛在观察我说的是笑话还是真话，并又一次问道：“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我再次摇摇头，看着琳达认真地答道。
  “那你是怎么忽悠Sam的？我听Tom说Sam说他的这次中国之行让他看到了中国未来在光通信市场上的潜力，并说你的那两个朋友对光通信非常了解，非常专业！”琳达见我说真的没有，就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有一个‘偷天换日’计划。”我见琳达一脸的不解，就笑着说道。
  “‘偷天换日’计划？怎么个‘偷天’又怎么个‘换日’法？”琳达听我说有个“偷天换日”计划，感到更不解了。
  “难道那个中国校园网的项目是假的？”琳达皱着眉头问道。
  “哦，中国校园网的项目倒是真的，只是他们现在采用的是传统的光通信技术，目前并没有采用DWDM技术的打算。”我夹起了一块石斑鱼肉，吃了一口，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我让Sam去看了中国校园网南方主节点的机房，项目负责人是我的一个朋友，姓汪，是上海交大的一个教授。”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琳达开始专注地听我讲“偷天换日”计划，甚至忘了眼前这一桌丰盛的菜了。
  “两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的一个在史丹福大学念MBA的上海老乡说他的父亲有一个上海交通大学的朋友，正准备搞一个中国校园网，想了解一下国外先进的光通信技术，让我帮个忙，于是我就去了，当时我把LunX最先进的技术介绍给了他们，还在上海交通大学办了一个交流讲座。”
  “所以这次Tom说要让Sam跟我回中国去考察我所谓的中国光通信市场的销售渠道，我就想到了他。”
  “我对他说LunX想了解一下中国校园网的情况，请他到时候介绍一下，因为之前我帮过他，因此他一听就说没有问题，再说和国外同行进行交流也是他的日常工作之一，他还曾代表中国政府去日本交流过有关IPV的事情。”
  我开始慢条斯理地讲起了我的“偷天换日”计划。
  “那既然他们现在没有计划采用DWDM技术的计划，那么Sam又怎么会感到满意呢？”琳达问了我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这个很简单！首先，要知道Sam和我的这位朋友——汪教授之间的对话是通过我来翻译的，因此我可以在翻译时选择性地不说一些东西和选择性地去强调一些东西。”
  “更重要的是：Sam是从美国去的，而美国未来的网络通信市场将进入一个光通信时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时间问题！”
  “再加上Sam在LunX工作，在他的思维中网络通信就是应该采用DWDM光通信技术的，因此我抓住了他的这一定式思维，在翻译的过程中进行一些添油加醋，把汪教授他们对未来的一些想法翻译成了现在的打算，就这样通过偷换概念去迎合了Sam的主观臆想，这样他就自然而然地认定中国校园网会采用DWDM技术了！”
  “当然，中国的网络通信市场将来也一定会朝光通信方向发展，包括采用DWDM技术，这个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不是现在，因此我只是摸透了Sam的心理打了一个时间差而已。”
  听到这里，琳达深深地透了口气，说：“原来如此啊！”
  “来，来，不要原来如此了，快吃鱼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我说着又自己夹起了一块石斑鱼，但我没有给琳达夹一块，因为美国人不喜欢别人给自己的碗里夹菜。
  琳达听我催她吃鱼，就也夹了一块鱼，但显然她仍然在想我的“偷天换日”计划，只见她一面嚼着嘴里的鱼，一面又问道：“那中国化工系统的企业级光通信网络呢，也是这样的吗？”
  我听琳达问起中国化工系统的企业级光通信网络，忍不住笑了一声，差点没把嘴里的鱼给吐出来，说：“说起中国化工系统的企业级光通信网络，那就更有意思了！”
  琳达见我笑得如此开心，被感染了，也笑着问道：“什么叫那就更有意思了？”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捂住嘴咳了几声，然后喝了口茶，缓了口气，看着琳达笑着说道：“哪有什么中国化工系统的企业级光通信网络，这是我杜撰的！”
  “你杜撰的？那Sam怎么说印象深刻呢？”琳达一听我说中国化工系统的企业级光通信网络就是一个我杜撰的故事，就感到奇怪了。
  “是这样的。”我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开始给琳达讲所谓的中国化工系统的企业级光通信网络的故事：
  “我认识另外一个朋友，也姓汪，是华东化工研究院下的一个自动化研究所的所长，我让他帮我在华东化工研究院里临时租了两间为期一个月的平米的办公室。”
  “帮你在他们研究院里租了两间办公室？”琳达显然对此没法理解，因为她想我怎么可以在人家的化工研究院里租两间办公室呢？
  “对，因为中国改革开放了，因此为了增加收入，很多大型的国营企业都搞起了‘三产’，华东化工研究院也不例外，把一些空置的房子拿出来，允许院内的部门去提供一些咨询类的对外服务。”我笑着回答琳达道。
  不过我从琳达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显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于是就又解释道：“所谓的‘三产’，就是一个大企业里面的一些部门利用企业的资源自己去提供一些属于第三产业的服务，比如开一个咨询公司等，以此来为本部门的员工赚点外快。”
  说实话，利用企业的资源为本部门的员工赚点外快，这样的操作不要说琳达这个土生土长的美国华裔不明白，就是现在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也不明白，不过，这确确实实是那时的一个很普遍的现象。
  “然后我找来了我过去在中国承包时的伙伴老刘和小宋，去家具城买了一些办公家具，把两个办公室中的一个布置成会议室，另一个布置成办公室。”
  “到了Sam去的那天，我让汪所长从他的办公室里搬来了电脑放在我那新布置的办公室里，又从院里借来了投影仪放在会议室里，包括我又让他所里的员工那天也都坐在我那新布置的办公室里充数。”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我先让Sam去看了我在浦东的办公室——那里坐的都是我之前在中国承包时的小伙伴，当然也是来充数的。我对Sam说这里是我在中国的公司的研发中心，因为这里是高新技术开发区，有税收优惠。”
  “然后我和Sam再驱车去华东化工研究院，说那里是我为了‘中国化工企业的企业家光通信网络’的项目而设的一个办事处，目的是为了可以和华东化工研究院更方便地沟通。”
  我一面喝着茶，一面不紧不慢地继续对琳达说着我的“偷天换日”计划。
  “你在中国买了辆车？”琳达一听我和Sam是开车去的华东化工研究院的，就惊奇地问道。
  “没有啊！”我奇怪琳达怎么会突然问我是不是在中国买了辆车的，于是就摇摇头说没有。
  “那你怎么和Sam开车去化工研究院的啊？”琳达见我说没有买车，就更奇怪了。
  “哦，那车也是通过汪所长向化工研究院借用的！”我听琳达这么一说，这才恍然大悟，笑着说是通过汪所长向化工研究院借用的。
  “这个汪所长可帮了你不少的忙啊！你是怎么认识他的？”琳达听了我的解释，不由地感叹道。
  “那是六年前，我和几个中国留学生朋友研发了一种叫ICN的智能可编程控制网络技术，当时中国的自动化学会秘书长吴炳昌知道了这件事后，就邀请我回国去办讲座和国内同行进行学术交流，正好汪所长也去参加了那次的交流讲座，于是我们就认识了。”
  “后来，当时我所在的公司AIO缺系统调试人员，特别是缺学自动化控制的人，于是我提议以工作访问的形式从中国去找几个临时学自动控制的工程师来，公司同意了，于是我就把汪所长和他所里的另外一个小伙子介绍到了AIO。”
  “我这次回国创业，又把他找来加入了我在中国创办的公司，哦，还有那个上海交通大学的汪教授，我也把他请来加入了我在中国创办的公司。”
  我原原本本地向琳达讲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样啊！我想他们怎么对你的事这么上心、这么肯为你出力！原来都是你的自己人啊！”琳达听了我的话后不由地又感叹了起来。
  我听了琳达的感叹，不由地深有感触地说道：“说实话，当时我认识他们的时候，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包括当时我帮助了他们，也没有想过要他们什么回报。但是，很多时候友谊就像是一种投资，你在播下友谊的种子的时候虽然只是一个无心之举，但过后你会发现它会给你意想不到的回报！”
  “那‘中国化工企业的光通信网络’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们和你一起编造了一个谎言么？”琳达还是念念不忘那个“中国化工企业的光通信网络”的故事。
  “哦，没有！当时我让汪所长向Sam详细介绍了他们华东化工研究院的历史和发展规划，然后我又让小宋——他在我之前在中国承包时是负责销售的，给Sam详细介绍了我在中国准备如何开拓化工行业内的企业级光通信网络的设想。”
  “不过，其中的关键是我是翻译，因此我翻译时刻意地把两者混淆在了一起，没有去区分哪是华东化工研究院的发展规划，哪是我的设想，而是来了个‘连刀块’，这样Sam就把我的设想误认为是华东化工研究院的设想了。”
  “连刀块”是上海土话，意思是把前后说的两个东西连到了在一起。
  “最后，我又让汪所长带着Sam在华东化工学院里面转了一大圈，当Sam看着这么大规模的一个研究院，再结合之前他听过的介绍，自然就对华东化工研究院准备要搞一个中国化工企业的企业家光通信网络深信不疑了。”
  “所以，汪所长和小宋他们两人的介绍都是真实的，只是被我在翻译时来了个‘偷天换日’，这要怪也只能怪Sam听不懂中文了！”我说着大笑了起来。
  “那你在忙着筹备这些的时候，Sam在干嘛？”琳达见我笑得这么开心，就跟着我一起笑了起来，并问起了就在我准备这些的时候Sam在干嘛。
  “被我打发去杭州旅游了！”我摇晃着脑袋做了一个鬼脸，得意地说道。
  琳达看我一副如此得意的样子，就调侃我道：“原来这就是你的‘偷天换日’啊！”
  不过，我没有告诉琳达我给Sam介绍了一个酒吧女郎，因为我怕引起琳达的猜忌——我在国内是不是也是这样？实际上，我在两性问题上是非常严肃和认真的，要不也不会孑然一身到现在了。
  讲完了我的“偷天换日”故事，我看了一下左腕的手表，时间已经是点多了，没想到这一顿饭竟吃了将近两个小时，于是我一面做了一个买单的手势，一面对琳达说道：“等会回去你先和我一起去办理出库手续吧，我争取今天就把系统领出去。”
  “这么急啊？”琳达听我说准备今天就想把系统领出去，就皱着眉头问道。
  “我准备明天就飞上海！”我用餐巾纸抹了下嘴，斩钉截铁地说道。
  “明天就要走啊？”琳达听我说准备明天就回中国，不由地惊叫起来。
  “嗯，因为我怕Tom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我点点头说道。
  琳达听我这么说，感到我说得没错，因为她也知道Tom是一只老狐狸，确实需要防着一点，但尽管如此，她的目光中还是流露出了一丝的失望。
  我看着琳达依依不舍的眼神，我明白她的心里是舍不得我走，希望我能在美国和她一起多待几天，但我也没有办法，我曾想过如果我不能从LunX搞到一套免费的城域网光通信系统，那我就不再折腾，我就回美国和琳达一起过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人生活，但偏偏我又成功地来了个“偷天换日”！我知道，这次我一走，真的要告别琳达了......
  接下来，我们两个都陷入了沉默，各怀心事地匆匆吃完了午饭，回到了LunX。
  我和琳达一起去办理出库手续，想不到负责出库的伊万卡对琳达说：“Tom刚才来说了，系统先不要出库，他有事要和X谈。”
  伊万卡也是一个在美国土生土长的华裔，平时和琳达走得很近，她见四周没人，就又凑近琳达的耳朵小声说：“听Tom说好像要和X签一个什么销售协议。”
  伊万卡的声音虽小，但在我和琳达听来与晴天霹雳无异——我和琳达听了都愣住了，心想这是怎么一回事？本来不是已经说得好好的了吗？
  于是琳达急得沉不住气了，要去找Tom问个明白，但我拦住了她，因为我知道这样会引起Tom的怀疑的，事情越是到了最后关头，越是要谨慎小心。
  然而虽然我拦住了琳达，但我的内心却比琳达还焦急，心想：“怎么又变了？原来说好的是免费送的，怎么现在又要签个什么销售协议了？这不等于我所做的全部努力都白费了？！”
  一系列的问题让我感到犹如五雷轰顶......
  无事常如有事时，提防才可以弥补意外之变——洪应明。
  【下章看点】
  Tom变卦了，这让X又一次陷入了困境......X和Tom开始了一场新的智斗......
  X最终能从Tom手里搞到价值$万美元的光通信设备吗？
  还是他只能认栽留在美国和琳达去过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人生活了？
  欲知详情，请见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