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再入工厂
从地下要塞到工厂之间有一条宽阔的地下通道，是用来战时转移地面人员物资，以及地下军队调动用的。因为考虑到了大规模战争的可能性，这条通道甚至能塞一台堡主骑士进去，角蝰型就更不在话下了。
三台战刃侍从机甲在恶魔狗的前方开路，中间是命运女神和两旁的四台枪骑侍从。一共七台侍从机甲，后方断后的是三台奇美拉，德里克觉得这家伙估计是哪个亲王的独子，毕竟根据马里翁诺斯的说法，之前的那场大战里他的侍从机甲被干掉了四台。其中还有一台天命型侍从机甲，天命型，德里克愈发好奇马里翁诺斯到底是来自哪个骑士世界了。克纳伏已经取得马里翁诺斯对于天命型的研究许可，估计回到船上他又得很长一段时间不在舰桥露面。
战车履带碾过地上散乱的垃圾和烧焦的奥格姆分裂体残骸。扎法人跟这些东西打了上百年，他们的战车库存已经只剩德里克现在开的这辆他们发现的那些了，不需要留心四周，就能发现这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里有至少几十辆奇美拉和奇美拉改型的残骸。
德里克坐在车长的观察窗后，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当年接过亡父家主之位时老管家奥希尼对自己说的话。
“家主之位，不仅代表了从今往后你就是一家之主，还意味着，这几百万条人命，如今就握在了你手里。你的每一个决策都关乎这些为朗费罗家族效忠之人的生命。切记，切记。”
时至今日，德里克也没有忘记这句话和它背后的重量。在他为帝皇征战的这十几年里，他都力求用最小的损失取得最大的成果。
但这个冰冷的银河是不会让人称心如意的，很多时候德里克都不得不牺牲一些人来让更多人活下去，或者及时止损。他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每次下达这些命令之后他都会去神皇圣殿里为那些死者祈祷。他知道很多时候自己不得不这么做，但他更明白有些人的死亡是因为自己的决策失误。如果他当时能做的更好，那些人会不会就不用死了呢？如果他找到了更好的办法，会不会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这种略显矫情的思绪被德里克摒出脑海，他摇了摇头，现在需要的是专心面对那个恐怖的异形。坐在炮塔里的图波看到了德里克的动作，他明白自己的老大在想什么。但劝是没有用的，这些可以说是心结的东西，也只有他自己能解开。
队伍快速前进，不断略过旧日之痕，不到半个小时就到大了地下通道的尽头，希富利工厂的地下次级大门。大门之后是一个坡道，能直接通往工厂内部。
“德里克先生。”
车载通讯系统里传来马里翁诺斯的声音，德里克知道这是在最后一次检查通讯设施，奥格姆拥有干扰电子设备运作的能力，因此这一次克纳伏为他们加装了防干扰的配件，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收到，马里翁诺斯先生。奇美拉中队以准备完毕。”
“为了帝皇，还有祂的荣耀，德里克先生。”
“为了帝皇。”德里克回答，随后又学着骑士加了一句“还有祂的荣耀。”
大门随之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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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探求者号并不算的上太平，因为伊拉尔已经把事情告诉奥希尼了。一开始奥希尼也是有些怀疑，他觉得科利尼厄斯有问题，但是这种事情听起来也太骇人听闻了。不过伊拉尔毕竟已经在这数年时间里证明了她是个可靠且忠诚的家臣，奥希尼就决定听她详细讲述此事。
伊拉尔也没多废话，简要的把过程讲述了一遍，还给奥希尼看了她在当时天花板角落里找到的那个微型监视器，以及她膝盖上受的伤。奥希尼沉默不语，只是立刻找来了那个克纳伏的数据工匠，在完成分析和破解之后，伊拉尔看着奥希尼阴沉的脸色，头一次觉得这个老头居然有些可怕。
奥希尼是朗费罗家族的三朝老臣了，为了给家族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他手里有一支名为黑猎犬私兵，这也算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宝贝之一，只有德里克和奥希尼两人能指挥的动他们。在之前的战斗里德里克并没有动用他们，今天却再一次派上了用场。() ()
作为家主和管家手中专门干黑活的私兵，黑猎犬每人都配备着朗费罗家族自行研发的被称为塞达尔的动力防护装置，其上加装了陶钢护甲模块，特制的头盔以及小型喷气背包。胸甲和全覆盖式颈甲更是由精金制作。为了便于隐秘行动，每一套塞达尔的装甲层上面都涂有一层反侦察涂层来防止鸟仆仪或者自动感应系统发现他们。
每名黑猎犬都佩戴一把名为“犬牙”的动力短剑，一把加装抑制器的特殊爆弹手枪，针对不同类型的任务，他们还能再携带一把名为“毒针”的，发射特制毒素弹药的狙击步枪，用于压制步兵集群的“阿里斯凯尔”组合型重机枪，这种重型枪械需要两个人携带枪支组件，寻找射击点进行组装，专门针对重型装甲单位的“打孔机”光矛，以战舰上的光矛炮塔为灵感所设计的武器，如果一名黑猎犬选择携带打孔机，那么他就无法再携带别的武器了。以及最常见的主武器，“黑火药”型爆弹枪，威力比星际战士的爆弹枪弱化不少，但还是具有相当的杀伤力。
黑猎犬一共有一百人，每个人都是朗费罗家族在培养舱中精心培育的人造人。毕竟由于地位特殊所以没有了帝国的管束，要是这一万年都没捣腾出来什么特别的东西也实在是说不过去。黑猎犬没有名字，没有过去，也不可能有未来。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服务朗费罗家族。每一名黑猎犬的身高在.米到.米不等，他们比帝国卫队中的暴风兵力量更强，速度更快，他们没有痛觉，也没有任何情感。他们只是朗费罗家族隐藏于黑暗中的利刃。
今天，十名黑猎犬携带黑火药爆弹枪和电子干扰设备包围了科利尼厄斯所居住的舱室，奥希尼面无表情的站在黑猎犬之前，激活了舱室的通讯装置。
“科利尼厄斯先生。”奥希尼的语气平静，如果不是他身边站着的几个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黑猎犬，甚至可能会有人觉得他是来串门的。
“奥希尼先生。”
科利尼厄斯的声音并没有通过通讯系统穿到奥希尼耳中，相反，他直接打开了舱门。
“我还以为你们会遵守血缘之债的条约，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科利尼厄斯还是一如既往的皮笑肉不笑，一如既往的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黑猎犬这个新事物。
“我很确定血缘之债里不包括把朗费罗家族的家主当成试验品。”奥希尼阴着脸说“我们唯一的义务，我想在之前的会议里已经很明确了，帮你回收黑暗科技年代的遗物。但你的行为显然已经触犯了朗费罗家族的底线。”
“看来我们之间存在着误会，奥希尼先生。”科利尼厄斯摊开手说道“请进，我们在屋里谈。”
“就在这儿谈。我年纪大了，膝盖也有些毛病，经不起折腾。”
科利尼厄斯颇具人性化的点了点头“哦，是伊拉尔小姐。确实，也只有她了。不过就像我和她说的，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秘密，只是她来找我问了而已。”
“如果我不来，伊拉尔也不来告诉我，你就会一直隐瞒。”奥希尼冷冷的说“是这个意思吗？”
“你看，就像我说的那样。”科利尼厄斯还是一副缺乏人性的表情“你只是没来问我而已。”
双方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或者说只有奥希尼这边如此。科利尼厄斯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也没有任何杀意流露出来，他只是像个机仆一样，仿佛在按照预先设计好的程序回答奥希尼的问题，而且这个码农还在尽可能的让程序生成的话语听起来像是人说的一样。
奥希尼盯着科利尼厄斯看了一会儿，最后，他给出了自己的要求“驱散风暴。”
“对不起，做不到。”
老人的眼中瞬间燃气怒火，但又几乎是同时被他强压了下去。
“因为很显然，有别人干扰了。”科利尼厄斯无奈的笑着，这种笑容在别人看来只会觉得诡异。
“谁？”老管家也不多废话，他要的是答案。
“比如说…嗯…”科利尼厄斯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