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小异种

  我在迷雾世界当众神之主正文卷.小异种她似乎不太在意许秩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有些过于豁达。
  换做许秩自己,先不说她压根不可能莫名其妙捡个重伤昏迷的人回家,就算捡了,对方说失忆了,她也一定会想办法试图出对方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但面前这个女人的态度实在是.奇怪!
  不过许秩并未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任何恶意,哪怕许秩没有立刻回答,她也只是耐心的拧干毛巾,又擦了擦许秩额头的冷汗,将毛巾翻了个面继续盖在许秩依旧滚烫的额头上。
  这样的耐心和体贴,让许秩察觉到几分异常,她能听到雨滴落在房顶的噪音和工业区的轰鸣,知道自己眼下最好找到一个栖息之地,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女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有什么目的,但她似乎没得选择。
  于是许秩艰难的开口道:“我留下。”
  闻言,女人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复杂的笑容,像是对许秩愿意留下感到庆幸,又像是预见了自己接手这样一个麻烦,往后可能会过的更加艰难。
  但那都不重要。
  她开口道:“等雨小一些我带你去诊所看看,你还在发烧,对了。”
  她似乎想起什么,拿出一颗小拇指大小的东西递到许秩面前:“这是我在给你洗澡的时候从你身上发现的。”
  熟悉的气息自那颗小小的东西上散发出来,许秩几乎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立刻抬手接过,动作稍微有些大,她潮红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但少女却顾不了那么多。
  只因为,她在这颗像是种子模样的东西上,感受到了小异种的气息。
  不,应该说,这就是小异种。
  只是不知道它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就像是耗尽了一切,退回到了最初最原生的模样。
  这是一颗黑金色的“种子”,略在手心略微有些份量,但在许秩的感受中,这颗种子几乎已经“死了大半”,仅仅留下一丝微弱的气息,但总归,虽然微弱,却还有一线生机。
  见这粒种子对许秩而言似乎十分重要,女人有些无奈道:“别这么激动,小心伤口又裂开了。”
  “对了,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明明许秩已经表明自己失忆了,她却依旧这样问了。
  许秩再次感觉到,面前这个女人是真的不在乎她到底记不记得,也不在乎自己是否在撒谎。
  像是试探一般,许秩回道:“记得,我叫许秩,秩序的秩。”
  女人点点头:“是个好名字。”
  贫民窟的拾荒者们绝对不会给自己的孩子起的名字。
  “对了,你识字吗?”
  许秩迟疑了一下:“有什么带字的东西吗?”
  她需要看看才能确定,万一这里的字和联邦并不一致呢?
  女人离开床边去找了一会,找回来一张破旧的纸,这还是她停电的时候引火用剩下的。
  许秩看了看,好在,字与联邦并无差别。
  这似乎更加印证了联邦便是由这个世界的人创造的,毕竟连字都一模一样。
  “我认识。”
  许秩说完后,女人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那太好了,识字的话可以找一份轻松一些的工作。”() ()
  拾荒者们几乎都不识字,少数几个识字的更不可能没事去教别人认字,知识是很宝贵的财富,少女识字的话,可以在伤口痊愈后找到一份相对简单薪水也高一些的工作。
  女人已经开始为未来做打算了。
  她也不在意许秩识字这件事,毕竟她已经认定许秩从前的家境大概是不错,或许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沦落到平原区来,她不打算追问。
  至少,在少女留在她身边这段时间,她只打算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
  少女需要她,她也需要少女。
  许秩握着手中小异种的种子轻轻嗯了一声,心思却不在女人说的工作上,她的大脑一阵阵抽痛,却还是在思索着要如何尽快获取资源修复身体联系上眷族,要如何让小异种复苏。
  虽然着急,但这些都不是她光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事情。
  面前这个好心的女人也不知道能不能信任,是否还有别的目的,最关键的是,她如今对于这个真实的世界还一无所知。
  她需要暂时留在这里休养身体的同时,稍微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在心中简单规划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许秩便感觉到了疲惫,一种仿佛回到了从前病重时,稍微多看会书就疲惫到仿佛快要昏迷的感觉再度袭来,她意识到如今她的精力并不具备让她长时间保持清醒并且运转头脑思考。
  “你是不是累了?”
  女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疲惫。
  也是,她控制自己不露出痛苦的神情已然竭尽全力,压根没办法连疲惫也一起遮掩了。
  “休息一会吧,出门看医生的时候我会叫醒你的。”
  在女人担忧的话语下,许秩几乎控制不住的合上了眼皮,她将小异种的种子紧紧捏在手中,随后几乎是在意识稍微放松的瞬间,再度陷入了沉睡中。
  见许秩不过是与她说了几句话便疲惫成这个样子,女人再度皱起眉头,意识到少女的伤恐怕比自己想的更严重一些。
  那她存下来的钱可能就不太够用了。
  这样想着,女人再度将上锁的抽屉打开,拿出了堆积在里面的器械碎片,一些像是核心,一些像是轴承,也有一些更精密复杂看不出用途的零件。
  她也不知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但总之越精密的零件越值钱,这是拾荒者们的共识。
  “明天将这些也卖掉好了。”
  女人默默在心中做出决定。
  只是连这些也卖掉的话,她就真的一点积蓄也没有了。
  但她根本没有思考“值不值得”这个问题。
  她只是在这样竭尽全力对许秩的好的途中,自身也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的感觉,甚至这让她心中一直紧紧压着的那块大石头似乎也稍微抬起了一些,让她终于有了可以喘息的空间。
  她不太懂什么知识,连字都不认识,自然也不会明白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感受,她只是在考虑着,她得提前去买一个诊所的号码牌,哪怕是没有行医执照的黑医,求助于他们的患者也是非常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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