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世界三架空古言文里的庶出堂妹34

  镇国公其实人丁单薄,有传言说是先老镇国公杀戮太多,尽管妻妾成群,但独独只生了一个儿子,
  霍父好一点,共有两子两女,除嫡长子霍泓以外,还有一庶女已经出嫁,所以此刻在正厅坐着的只有,继室白氏所生的一女霍茜,一子霍煊。
  霍茜被白氏养的有些娇纵,又自诩是公府嫡女,年轻娇蛮地面容上满是轻蔑,本就瞧不上庶女出身的嫂子,敬茶竟然迟了这么久,还要一家人都坐这等他们,
  “母亲,哥哥他们怎么还不来,一点规矩都没有!”
  白氏瞧了瞧闭目养神的霍父,正准备应和女儿几句,就听见一道清脆动听的声音,
  “谁没有规矩啊!”
  众人先看见的是那跨过门槛的绣鞋,绣工精美,鞋帮是用同色系大小一致的宝石围成,鞋头是明亮浑圆的珍珠,再入眼的是身着炙热红裙的女子,绝美的脸上晃动着动人的笑意,双眸又黑又亮,与垂在耳边的晶莹步摇交相辉映,不得不叹一句女娲偏心。
  白氏一脸凝重,没想到这个庶女如此美貌,又瞧了瞧霍泓扶着她迈门槛的手,眼里闪着算计。
  侍立在墙角的仆妇见正主来了,赶紧把蒲团双手放在了霍父面前的地上,
  “请新妇敬茶!”
  我瞥了一眼霍泓,规矩地给霍父敬茶,
  “父亲,请喝茶!”
  霍父与霍泓相似严肃的面容上略带了点笑意,伸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又拿出一个雕琢精美的盒子,
  “这是霍泓祖母留个孙媳妇的见面礼,拿着吧!”
  “是”
  旁边坐着的白氏见那盒子,搅了搅绣帕,复又挺直腰背等着敬茶,恍惚听见一声,
  “这位太太,这个位置不是你的,起来吧!”
  外面春光正好,从窗棂透进来,光影斑驳错乱,白氏不可置信地望着新媳妇,仿佛在问你说什么?
  我见她死赖着不起,就扬声大声说道,
  “我要敬茶了,这个位置是霍泓母亲我婆婆的位置,你年纪一大把了,不要不懂规矩!”
  侧身露出霍泓的身影,他双手正端着楠木托盘,而上面正是霍泓亲生母亲,先镇国公夫人沈氏的牌位!
  白氏只觉脑子嗡嗡声一片,两眼阵阵发黑,仿佛是那沈氏站在她面前鄙夷的看着她。
  “你这个没有规矩的庶女,竟然敢这么跟我母亲说话,她是镇国公夫人,当然能坐在这里,让你跪着敬茶!”霍茜跳起脚来,指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女大骂,替白氏打抱不平。
  我风淡云轻地瞥了她一眼,轻笑着朝霍泓说道,“你家好歹也是国公府,为何如此没有上下尊卑!说出去让人笑话!”
  这下霍茜霍煊都站了起来,脸都气红了,霍煊还想上来动手,被霍泓一个冰冷的眼神吓退了回去。
  “兰氏,你这是做什么?”霍父不悦地质问道,浑身散发着怒气。
  霍泓侧身过来挡在我前面,冷眼与霍父对峙,
  哼,渣男,给小老婆撑腰。
  我笑意不改,扫了一眼侍立在四周的竖起耳朵仆妇,清楚明白的大声说道,
  “长幼有序,先来后到,这位白夫人是续娶,继室,而且按常理,继室要得到原配娘家的认可,可夫君说沈家根本就不认可,是吧!”
  霍泓嘴角含笑道:“我舅舅并没有认可,皇家没给册文!”
  “喔,那可真是名不正,言不顺啊,得了,天不早了,这位白夫人别赖着了,我得给我婆婆敬茶!可不能误了吉时!”我夸张地用手帕遮唇,讥讽道,
  白氏只觉着周围探究的眼神把她的体面生生扒了下来,指甲深深刺进手掌心,后宅之中,都使的是让人瞧不出端倪的手段,哪有这种直白打脸的人?
  霍茜心疼白氏,不顾平时惧怕的兄长,冲过来抬手就要打人,被霍泓毫不留情的推倒在地,
  “茜儿”白氏惊呼,
  “姐姐”霍煊连忙扶起霍茜,眼神阴狠地盯着我和霍泓,
  霍父怒不可遏吼道:“你怎么可以推妹妹”
  “我娘就生了我一个,哪来的妹妹。”
  “噗嗤”我忍不住,干脆不忍了,放肆大笑,“这就是那个不足月的吗?这位姑娘,你生辰八字是多少啊,当时接生的婆子还在吗?看你结实的样子,不像早产的啊!”
  我的灵魂三问让霍父和白氏心惊肉跳。
  霍茜不明所以地还要争辩,被白氏喝住,要说白氏也是个狠人,我这么打脸了,她脸上竟然还挂着笑,只是那笑,冷的让人发寒,
  “是我疏忽了,让姐姐上坐吧!”
  我不依不饶,“本就是应该上座,什么让不让的,真是不懂礼数!”
  “你”白氏终于变了脸色,怨毒的目光恨不得上来咬死我。
  霍泓端着牌位走了过去,一双形似其母沈氏的眼睛,盯的白氏心里发怵,
  白氏望向霍父,指望他说句话,而丈夫躲避的目光,让她满心的期盼如泡沫般,嘭的一声就消散了,她一寸一寸的站起来身,挪到了旁边。
  霍泓也是气人,让婆子上去仔细擦了擦,才郑重地把沈氏牌位放上去。
  我神情肃穆行了个大礼,双手捧杯,敬完了茶,心念道,虽然没见过你,但希望你来世平安顺遂,不要再遇到渣男。
  礼成后,霍泓把我扶了起来,又给白氏扔了一道催命符,
  “依法理,女子陪嫁归亲生子女所有,我娘只生了我一人,如今我已娶妻,我娘的所有陪嫁我都送给我的妻子,都清理出来,三日回门后,我会找人来交接!”
  霍父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可白氏原本气的发青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疼得厉害,
  原来白氏少时家道中落,嫁妆并不丰厚,而沈氏可谓是十里红妆,早些年因想维持住国公夫人的体面,也是偷用了一些的,以前霍泓根本不在乎这些的,都是这个庶女搞得鬼!
  我兴致勃勃的观察的白氏变色龙一样的脸,就看到她恨毒的眼神,就十分夸张的大喊大叫道,
  “不会吧,堂堂国公府竟然贪图女人的嫁妆,天啦,真是没脸见人啊,哪个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的人咯!”
  霍父本想反唇相讥,可瞅见白氏的脸色,心下明了,这嫁妆估计是真动了,咬牙切齿道,
  “镇国公百年声誉,绝不会私吞妇人嫁妆的事,三日后定不缺!”
  白氏没敢抬头,心底不知算计着什么?
  我瞟了瞟白氏母子三人不服气的样子,眼一转,又假装害怕的靠近霍泓,挽着他的手臂问道,
  “咱国公府不会突然走水吧,要是不小心烧了几间要紧的屋子怎么办?”
  霍泓何等聪明,一点就通,面寒如冰,不动声色地撂狠话,
  “要是起火,我一定会该死的人都烧死,一个不留!”
  霍煊年纪小,本来就怕这个兄长,听见这话吓得直哆嗦,白氏心疼地把儿子往后拉,松开紧咬的唇,硬是挤出笑来,
  “世子放心,姐姐去世后,那陪嫁就封存了,扫扫下灰尘即可,只是时间久远,怕如布匹纸张药材一类或有腐坏!”
  霍泓听她叫母亲姐姐就恶心,扭头不想搭理,我捏了捏他的手臂,面无表情地对白氏说道,
  “你笑得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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