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一位堕落的坦格利安
“各位，别这么激动。”
雷加摘下兜帽，露出英俊的面容，气度从容不迫。
几个奴隶贩子见了，犹豫着不敢上前。
人的气质是不同的。
雷加纯粹的瓦雷利亚面孔，加上高贵的气质，无疑不证明身份的不凡。
见奴隶贩子们犹豫不定，雷加淡然道：“安静一会，等我问完话。”
奴隶贩子们相视一眼，默默后退两步，将两人围在中间。
对方可能是个有钱人，估计会花钱买下女奴隶。
这时候，雷加才有空仔细打量跪在脚边的丹妮。
丹妮有着一头微卷发，皮肤白的透亮，身材娇小玲珑，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保护欲。
她此刻高高扬起脸蛋，浑身上下只有两块破布片遮羞。
雷加看到她的脸，微微失神。
有一说一，丹妮的面容与雷妮拉有三分相像，长相出奇的貌美。
在她的双颊上，纹着两点眼泪形状的刺青。
表明其妓女的身份。
雷加皱起眉，打心底有些不悦：“谁给你起的名字，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出身？”
世上重名的人不在少数。
但丹妮这个名字，是坦格利安从古延续的名字变种，不是寻常的瓦雷利亚名字。
而且其一语道破他来自坦格利安，更不该是一个妓女该知道的知识。
“大人，我的名字来自我的母亲，我的很多亲人都有重复。”
丹妮清楚眼前的少年是她此刻唯一的救星，泪眼朦胧的老实回答。
她指着雷加黑袍下若隐若现的衣领，那里有一颗纽扣，颤颤巍巍道：“您的纽扣上，雕刻有三首红龙的标志。”
闻言，雷加松了松领口，低头看到纽扣上的族徽。
坦格利安的服饰突出一个华丽、有标识性。
出乎预料，一个妓女凭此认出他的来历。
听到这些回答，雷加意识对方并不简单，半蹲下身，直视她的蓝色瞳孔，重复刚开始的那句话：“我为什么要帮你？”
丹妮白净的脸蛋布满淤青，大大的眼睛被不安占据，颤抖着说道：“我很抱歉说出这种话，但我可能流淌着与您相同的血脉。”
说出这句话，她下意识缩回脖颈，生怕遭到谩骂和殴打。
她的身份太过低贱，根本不配和任何大人流淌一样的血脉。
雷加顿时一怔，眼神阴晴不定。
片刻沉吟，雷加站起身，从袖子里抛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奴隶贩子们连忙接住，不放心的打开钱袋子。
瞬间，被金灿灿的金币折服。
雷加凝视着他们，沉声道：“拿着钱，滚远点！”
无论丹妮拉说的话是真是假，她的出身都不能在大庭广众说出口。
对方向他求助，那就不能任由这群奴隶贩子带走。
奴隶贩子捏起一杯金龙，用牙狠狠咬了一口，确认是金子没错，脸色变得谄媚：“她是您的了，大人。”
说罢，系好钱袋子，警惕的扫视周围，转头就走。
在自由贸易城邦，有钱就是活祖宗。
雷加不予理会，抬脚甩开丹妮的手，转身冷声道：“跟我来！”
“是，大人。”
丹妮大喜过望，提了提身上仅有的两块破布，紧紧跟上脚步。
……
雷加找了一家环境尚可的酒楼，挑了一处靠窗的隐蔽角落。
给丹妮丢了一件遮盖的袍子，挑明道：“你是谁的私生女？”
丹妮很年轻，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
雷加怀疑对方是不是父亲或者戴蒙年轻时播撒的种子。
丹妮用黑袍紧紧裹着躯体，低垂下脑袋，怯懦道：“我不是谁的私生女，我的母亲就是一个妓女，根本不知道和谁怀的我。”
“你的血脉源自你的母亲？”雷加疑惑道。
丹妮点点头，声音很低：“我的血脉源自母亲，她的血脉源自我的外祖母。”
“你的外祖母？”雷加抓住重点，有些惊疑不定。
一个当外祖母的女人，年龄不会小。
这种年纪，还能将坦格利安薄弱的种姓特点遗传下来，很不一般。
丹妮恨不得把头埋在胸里，颤抖道：“您应该听过我外祖母的名字，她叫塞妮拉……”
说到关键处，声音降的极低：“塞妮拉.坦格利安。”
……
当夜。
雷加渡过长桥，在东城区繁盛的妓院堆里，找到一家客流不绝的大型妓院。
“就是这里？”
雷加指着妓院问道。
丹妮披着黑袍，银金色长发隐藏在兜帽里，确定道：“就是这，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不会认错。”
“带路吧。”
雷加眼神复杂，混在嫖客中进入妓院。
妓院占地很大，一共三层楼，充满了各种诱惑的油彩雕刻。
刚一进入其中，浓烈的香水味直刺鼻子。
目之所及全是妓女白花花的皮肉与欲望高涨的嫖客。
隔着四周的墙壁，靡靡之音不绝于耳，充满情欲色彩。
丹妮前面带路，看见她的妓女都露出惊讶神色，不过没有上前搭话。
雷加跟着她一路走上三楼，浪荡的声音有所消停，反倒环绕起乐曲。
刚走了两步，走廊深处的一扇门打开，走出一位银金发色的中年男人。
看见中年男人出现，丹妮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止住脚步。
中年男人走到两人身前，上下打量丹妮一眼，奇异道：“我刚听到有人汇报你回来的消息，真是令人惊讶。”
一边说着，目光落在雷加身上，询问道：“小子，买下了丹妮？”
雷加抬起头，摘掉遮挡面容的兜帽，反问道：“我找一个叫塞妮拉的女人，我听说她在这？”
“她当然在这，她是我的母亲，也是这家妓院的老鸨。”
中年男人注意到雷加的银金色长发与紫色瞳孔，思索着并没有隐瞒。
“带我去找她。”雷加声音转冷，不想在走廊上废话。
“她已经很久不接客了，即使你很年轻英俊。”
中年男人一个愣神，果断拒绝。
丹妮颤音说道：“叔叔，大人来自维斯特洛。”
中年男人闻言脸色微变，瞬间想到少年时期漂洋过海去过的那块土地。
认真打量了雷加一眼，他一时间猜到许多。
纯正的瓦雷利亚后裔，来自维斯特洛……
不用想，一定是那个家族的成员。
中年男人有些慌神，赶忙道：“请您跟我来，母亲就在房间休息。”
说完快步向着走廊深处的房间走去。
雷加深吸口气，抬脚跟上。
进入房间，白色的墙壁挂满各种饰品。
靠窗的位置摆放一张丝绒大床，由一圈轻纱围拢。
床的两侧，跪着两名年轻的男性奴隶，赤着健硕的上身。
“盖德尔，是谁啊？”
轻纱笼罩的大床上，一个慵懒的女人声音响起，隐约可见一道身影侧卧。
“母亲，有一位真龙来了。”
中年男人就是盖德尔，侍立在门口，犹豫着说出实情。
“真龙！坦格利安！”
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从床上坐了起来。
围帘从内拉开，露出女人的真面目。
雷加沉默不语，投入目光。
床上半坐着一位半老徐娘的女人，大概四、五十岁左右，有着一头银金色的长发和紫色瞳孔。
她的皮肤很白，看上去保养的不错，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
雷加看着她，她也注意到了房间多出的年轻小伙子。
女人的神情很复杂，有厌恶、怀念、冷漠……
沉默片刻，女人拉过薄被盖住裸露在外的大腿，平淡道：“你是谁的孩子？”
她要是没记错，坦格利安当初只剩下韦赛里斯与戴蒙兄弟两个男嗣。
眼前的毛头小子，估计是其中一个的子嗣。
“我的父亲是韦赛里斯，铁王座上的国王。”
雷加心里别扭，沉声道：“我叫雷加，塞妮拉姑祖母。”
没错，眼前的妓院老鸨，正是他的姑祖母。
一位血统纯正的坦格利安。
塞妮拉.坦格利安，曾祖父杰赫里斯一世的第九个孩子，第五个女儿。
据雷加所知，曾祖父的十二个孩子里，塞妮拉是最令他愤怒、伤心的一位。
塞妮拉从小便性格顽劣，争强好胜。
时常会用过分的“恶作剧”戏弄兄弟姐妹和朝廷的弄臣。
被雷加的祖母阿莱莎、外祖母丹妮等几个姐妹共同排斥。
成年后，塞妮拉找寻数位女伴和男伴，整日厮混在一块。
更甚至，贞操被三位男伴中的一位夺去，并与三位男伴都发生过关系。
事情被揭穿后，杰赫里斯关押了这些女伴和男伴，还亲手比武审判处决了一位。
塞妮拉被愤怒的父亲遣送到旧镇，交给她的姐姐马格娜.坦格利安修女照管。
经过一系列的严格管教，塞妮拉受不了修女的抽打，偷偷逃跑。
她在旧镇找了一艘船，乘船去到了里斯。
在哪里，她在妓院工作，装扮成一名初来乍到的神誓少女，供宾客们狎玩。
过了半年，这个消息才传回君临。
引起了杰赫里斯的暴怒，不再承认她是他的女儿。
并因此与王后亚莉珊争吵不休，闹出了第二次割裂。
从那以后，塞妮拉彻底放飞自我，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妓女。
99AC前几年，塞妮拉离开里斯，来到当前的瓦兰提斯，开办了一家自己的妓院。
101大议会时期，失去继承人的杰赫里斯派人想将仅剩的一位女儿接回君临。
塞妮拉拒绝了。
直言她在瓦兰提斯有自己的王国，不需要铁王座的继承权。
不过她有三位来自不同父亲的私生子，将三个私生子送到了维斯特洛，参加大议会的选举。
当然，三个私生子全部落选。
没人会看中一个婊子生下的私生子。
塞妮拉整理了一下银发，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烦躁道：“你来见我做什么？”
多少年了，没有和亲人联络过。
冷不丁见到雷加，不免勾起了往日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