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八尺大人

  晴彦往下望去。
  但因为关了灯，黑暗的情况下，无法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谁。
  “宇都宫昌吾。”
  星野凛眉头微皱，说道，“一个讨人厌的家伙。”
  果然。
  晴彦眼睛一眯。
  正是解开海洋之心的关键人物。
  但他也就瞅瞅。
  “他家有没有一个叫做宇都宫紫苑的？”
  晴彦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好奇问道。
  “没有。”
  星野凛摇头，说道，“宇都宫氏现在由宇都宫昌吾的母亲宇都宫美奈掌管，一个宛如女王般的存在，相当厉害。”
  但拍卖所的其它客人并没有因为宇都宫氏的名头吓到，依旧有人开价。
  最终以九件第三阶灵具的成交价被宇都宫昌吾所得。
  远超起拍价，让这位大少爷骂骂咧咧，可谓是风度全无。
  时间流逝。
  当最后一件拍品出现后，整个大厅都仿佛明亮了几分。
  双生并蒂。
  相较于照片，实物显得更加震撼。
  隐约有着温润的白光沿着百合的经络缓缓流动。
  晴彦甚至能听见呼吸声。
  它是活的。
  拍卖师敲了下桌面，什么也没有介绍，只是说道：“起拍价十件第三阶灵具。”
  之前仿佛雕塑的星野葵终于有了反应。
  她抬起眼，就像是苏醒的女王。
  “二十件。”
  就仿佛是不要钱一样，从她口中吐出了一个离谱的数字。
  而她的语气平静，势在必得。
  全场的视线被吸引，不少人认出了她的身份。
  拍卖所出现在了短暂的平静。
  “二十一件。”
  一道漫不经心的女声响起。
  “她怎么会在这里？”
  星野凛语气有些疑惑和凝重。
  “是谁？”
  晴彦随口问道。
  能和星野葵如此针锋相对，想来不是普通人物。
  “土御门当代家主，土御门真白。”
  星野凛沉声回答。
  土御门，是东瀛的第一阴阳师家族。
  它祖先正是安倍晴明。
  之所以改名，是因为受到诅咒。
  在安倍晴明第五代子孙的时候，一度绝后。
  改为土御门，才避开了诅咒。
  “三件第四阶灵具。”
  星野葵一点儿也不受影响，开口说道。
  而且把价格提高到大多数人无法接受的程度。
  “四件第四阶灵具。”
  土御门真白紧随其后。
  “她是故意的。”
  星野凛闷声说道。
  晴彦闻言点头。
  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
  因为土御门真白的语气太过于明显。
  带着搞事和愉悦。
  “她和葵阿姨有过节吗？”
  晴彦有些好奇问道。
  之前的拍品，土御门真白都没有叫价。
  轮到双生并蒂后，才开始捣乱。
  “应该是有的。”
  星野凛思索着说道，“但母亲大人未曾给我讲过。”
  十分钟后，价格大战落幕。
  最终由星野葵胜出。
  但超过了预期的十倍价格。
  星野凛气成了仓鼠。
  脸颊鼓起，嘴角微撅。
  但配合她的相貌，显得过于可爱。
  完全无法让人感受到害怕。
  星野葵和星野萤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晴彦若有所思。
  土御门真白捣乱归捣乱，但未彻底得罪星野葵，适可而止。
  只是把价格抬到了一個让人心痛却又不至于气急败坏的地步。
  主打一个恶心人。
  双生并蒂究竟有什么用？
  能让星野葵如此执着？() ()
  晴彦忽然灵光一闪。
  星野凛和星野萤似乎也称得上是双生并蒂。
  拍卖结束。
  人群极为有序的离开。
  其实到拍卖所的大多数是各大势力的手下。
  少有像星野葵这样的一号人物。
  这也说明了双生并蒂的重要性。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得拿下。
  大楼门口。
  司机已经把轿车开了过来。
  但此时却多了一位陌生的女性。
  她穿着传统和服，就仿佛是一颗盛放的樱花树，看起来极为耀眼。
  但任何人看到她，都会首先惊叹于她的身高。
  超过了一米九，看起来就像是八尺大人。
  她戴着金色的面纱，容貌被隐藏，红色的长发如同火焰般散落。
  暴露在外的皮肤，宛如雪一般白皙。
  眼角还有颗泪痣，平添了几分妩媚。
  但她的眼神却是充满了威严，仿佛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土御门真白。”
  星野葵面无表情问道，“什么事？”
  晴彦沉默。
  他本以为拥有真白这个名字的应该是个萝莉。
  没想到居然是一个超级御姐。
  又大又高。
  “这话可真伤人呢。”
  土御门真白换上了可怜的目光，委屈巴巴说道，“人家是专门过来探望姐姐你的啊。”
  好重的茶味。
  晴彦扯了扯嘴角。
  要是没有先前的捣乱，他可能还真相信她的说辞。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星野葵语气淡漠说道。
  “哎呀，生气了？”
  土御门真白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要不我把多余的灵具补给你？”
  “你想换具身体？”
  星野葵走到了车门前，说道，“你如果要探望我，就真身拜访出云神社，我会招待你的。”
  土御门真白撇了撇嘴，又看向晴彦，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星野氏向来是不会出现男人的。
  星野凛注意到她的目光，拉着晴彦的袖口，径直上了车。
  加长版的豪车远去，土御门真白双手抱胸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一位身穿女士制服和包臀裙，约摸三十岁的漂亮女性走到她的面前。
  “主人。”
  她低头弓腰，就像是一只乖巧的猫。
  “真梨。”
  土御门真白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脑袋，说道，“去查下那个少年是谁，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他。”
  车内开着空调。
  晴彦在冷风吹拂下，感觉到了炎热的远去。
  他想起刚刚星野葵的话。
  土御门真白不是真身，是什么？人偶？替身？
  但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他不禁再次感慨大家族确实会玩啊。
  一路无话。
  车在东京大学附属中学的南园停下。
  “晴彦君，明天再见。”
  星野凛透过车窗向他挥手。
  “嗯。”
  晴彦点头，直到她消失在视野之中，转身回了家。
  他打开门，脱掉了鞋。
  雪姬出现在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实他完好无损后，说道：“去洗澡。”
  晴彦走到了浴室，浴缸已经放满了水。
  他摸了摸，温度刚刚好。
  晴彦有些感慨。
  雪姬真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妖怪啊。
  他脱掉衣服，进入浴缸之中。
  雾气升腾。
  晴彦舒服地吐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
  裹着浴巾的雪姬走了进来。
  浴巾是白色的，双手和双腿也是白色的。
  让她看起来就像是没有剥开包装的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