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金蝉脱壳

  郭保隆看着被捆起来的九个罗刹人,笑问道:“侯爷,这个娘们儿是罗刹女王的使者,留着有些用处,那几个怎么处理?杀了?埋了?还是放了?”
  楚随心想了想,答道:“这个女人先留着,那个路谷王骁巴托也留着,这个高天图宰了!其余人,挑两个看着顺眼的留下,余者全部杀掉!这帮东西没少祸害咱们大越的老百姓,几乎年年都要闹腾一回,留着那么多做什么?费粮!再说咱们早晚得给老百姓报仇,把罗刹打败了,让他们彻底滚蛋才行!所以,现在开始杀就没错!”
  高天图听到楚随心要杀他,气得暴跳如跳,声嘶力竭的痛骂楚随心:“楚随心,你不是人!就算你杀了爷爷,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他妈的,死就死,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高天图激动到浑身颤抖,他其实心里非常害怕死,可是他高手的名声在外,总不能认怂,让人笑话。
  正在一旁观望官道上动静的胡铮珠惊奇道:“侯爷,有官兵来了!”
  众人抬头望去,淮乡县方向有数百官兵正急匆匆往他们的方向赶。前头开道的是二十余名骑兵,后边全都是步卒。和步卒同行的,还有衙役,捕快等一堆人。骑兵带着马刀,步卒都拿着长枪,捕快是腰刀,还有提着水火棍的,那叫一个杂。为首一名校尉,黑色盔甲,大黑脸,一部络腮胡子,十分威风。校尉身后跟着一个人,看衣服应该是个县尉。
  只见数百官兵如风而来,跑得地动山摇。看样子,这些官兵还非常有气势,这是平日里训练有素。
  楚随心失笑道:“哟,咱们在这里杀人竟然惊动了官兵?一般官兵不是知道外面有大批匪徒在杀人放火的时候会先躲一会儿的吗?嘿,这伙官兵胆子可不小哇,这时候就敢带兵出城!这伙罗刹人可比马贼的战斗力高多了,官兵居然敢冲出城来拿人,这带兵官有些意思!”
  官兵如旋风一般赶来,将楚随心和一伙被擒的罗刹人都给包围了起来。为首的黑脸大胡子校尉手中提着大斧,和县尉交换了一下眼神,就厉声喝道:“呔!你们这伙大胆狂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公然在官道上杀人打劫,你们是不把官府衙门放在眼里吗?啊?来人,都给本官拿下!拿下!”
  楚随心看了一眼郭保隆,轻轻点头,示意他可以亮明身份。这种情况下,楚随心不在意这个带兵校尉怎么想,反正南边有五个道已经落入楚随心之手,也不差一个淮东道。就算这带兵校尉不长眼,想翻脸,难道楚随心还怕他不成?
  郭保隆把手一伸,高声道:“慢!你就是带兵校尉?你叫什么名字?你负责这里的治安么?街面上有盗贼不应该是县衙门负责吗?你这里马贼横行,当街杀人劫掠,治安如此之差,我看你难辞其咎!再说你见了安越侯车驾,为何不下马参拜?”
  黑脸的大胡子校尉明显愣了一下,狐疑道:“谁?什么侯爷?我是淮乡校尉都来顺!这位是县尉鲁大人!大越是有王法的地方,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你是什么侯爷,也不能当街杀人吧!刚才有人到县里报告,说这里有马贼拦路抢劫杀人,惊动了衙门,我们身为官兵,当然要缉捕盗贼,保境安民!”
  县尉也在一旁应声道:“都校尉所说一点儿也不错!不管你是什么侯,也不能无视咱们大越的王法!对了,是什么侯?”县尉虽然嘴硬,可是一听到是什么侯爷,心里有些怂了。
  郭保隆厉声道:“是安越侯楚随心大驾在此!你们还不下马参拜!”
  那校尉明显皱了一下眉头,不悦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楚随心明明在南山道一带,带兵……呃,他怎么会在淮乡这里?”那校尉明显不相信郭保隆的话,楚随心忽然在淮乡县出现,这未免有些滑天下之稽了!
  现在整个大越国都知道楚随心的兵马在四处攻城略地的事情了,只不过楚随心的兵马还没有往淮东道方向来。因此整个淮东道依旧保持昔日的状态,只不过是各府县的兵马都操练了起来,以防不测,因为没人知道种士良能赢还是楚随心能赢。所以很多人都是站在看热闹的角度,看待楚随心和种士良之争。
  楚随心举起右手,手中是一面金色令牌,楚随心厉声道:“先帝御赐楚家的金牌在此!”
  那校尉和县尉见了楚随心手里的金牌,都愣了。他们是没见过这玩意,只是听传闻中皇帝曾经赐给楚家金牌,上面有“如朕亲临”四个字。这在坊间流传甚广,但是一般人根本没资格见到啊。而且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真的跪下给楚随心磕头,承认楚随心的身份,万一楚随心将来打输了,种士良知道了一定会弄死他们。如果不跪呢,楚随心赢了他们又如何自处?() ()
  胡铮珠在一旁道:“我们路过此处,遭遇马贼,双方爆发了战斗。呶,地上这些死尸你们也都看到,就是那些马贼了,他们大半被我们所杀。按理说这事发生在你们淮乡县,你们地方衙门难辞其咎,可是非常时期,侯爷不想计较这些。你们如果想和我们动手,那就大家过招较量一下,输了你们就撤,这事就和你们没有关系。”
  鲁姓县尉倒很油滑,立刻道:“我们县的辖区出现盗匪,自然由我们衙门处置!刚才有百姓报告,说是马贼势大,我们才不得已请来都校尉一同剿匪!虽然你们自称是安越侯楚随心的部下,可我们也没法证明,只能把你们当成马贼一样来对待!都校尉,这擒拿马贼的事情,你最在行了!要不,你先来?”
  都来顺一横手中大斧,瞪眼道:“淮乡马贼当街劫掠,我身为朝廷命官,理当剿匪!不然朝廷耗费钱粮,养我等何用?你这小子敢冒充安越侯楚随心,那咱们只有家伙上见真章!来来来,你小子是匪首,你且吃我一斧!”都来顺拍马抡大斧奔向楚随心。
  郭保隆双脚点地,人已凌空跃起,郭何隆左掌拍在都来顺的大斧上,大喝一声:“下马吧!”
  都来顺被震得胳膊发麻,握不住大斧。他的坐骑也受不了郭保隆这一掌的内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把都来顺给掀翻在地上。这一下摔得不轻,那位校尉大叫一声,半晌没挣起来。
  胡铮珠目视同行的胭脂姑娘,大声道:“还愣着做什么?把那县尉给我拿下!”胭脂姑娘答应一声,提剑奔向那县尉。县尉见势不妙,急忙拔出腰刀招架。
  就在此时,楚随心目视风染。风染会意,弹动手中的天波琴,气机琴音破空而去,那些官兵捕快立刻被气机音波震得人仰马翻。这些官兵捕快从地上爬起来,一片大乱,“快跑!这娘们儿会妖法!”要说真是马贼,他们还敢一拼,可是这妖法谁也抗不住。
  鲁县尉吓得魂飞胆裂,抢先带头逃走,官兵和捕快们见当头儿的逃了,也都心生惧意,一个个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如飞一样的逃走了。片刻后,路上就只剩下那落马的倒霉校尉。淮乡校尉都来顺从地上爬了起来,左右瞧瞧,自己已经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见身边人都跑光了,这位都校尉反倒镇定了下来。他站直了身子,正了正盔甲,问楚随心道:“请问你真是安越侯楚随心吗?”
  楚随心笑道:“我是楚随心,童叟无欺,如假包换!都校尉,我看你是个将才,临危不乱啊!”
  都来顺给楚随心行礼,“淮东校尉都来顺,参见安越侯!”
  楚随心笑道:“我身着便装出游,不认识楚随心是谁!都校尉不必多礼,请起吧!”
  郭保隆上前,把都来顺给搀了起来。郭保隆拍了拍都来顺的肩膀,赞道:“好身板,功夫不错!刚才你自己把自己震下马来,这功夫不错!”
  都来顺嘿嘿笑道:“没办法,看气势我相信这位就是安越侯,可是刚才有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能怎么办?只能假装坠马,才好掩人耳目!毕竟安越侯的兵马离淮东道还远着,我就算有心帮安越侯一把,可谁知道别人是不是和我一个心思?会不会去告我的密?所以我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这小子果然是个聪明人。
  楚随心笑道:“那位鲁县尉更有意思,带人先逃了!你们俩都是聪明人,遇到马匪了,力战不敌,敌人还会妖法,你们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况且刚才有那么士卒和衙役作证,你们也不会有多大责任的!我倒想知道,你都校尉一身本事,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勤王大军,为清君侧一事建功立业?”
  都来顺为难道:“人往高处走,谁不想被人抬举呢!况且侯爷做的事,是大家私底下都赞同,可表面上谁也不敢说的事情。卑职一向苦于朝中无人,没有门路啊!再说一旦有人告发,说我和叛贼勾结,我一家老小要怎么办?”
  楚随心笑道:“简单,你现在中了妖法,身体不行了。叫你家人送你回老家,中途,你要去哪里还不是你说了算?金蝉脱壳,这总会吧?”
  都来顺一拍脑门道:“好主意!真是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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