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扬威将军

  于钱通仗着鬼头大砍刀,直接突入墨兰骑兵队伍中,左劈右砍,很快就砍倒了六七名骑兵的坐骑。蒙世平气得不轻,楚随心的手下随便拉一个出来就能以一当百吗?他手下骑兵虽然勇猛,可是遇到这样级别的对手,光有勇猛还不够。早知道他就把国公爷手下的猛人多带出来几个,也不至于吃这种大亏,还是轻敌了啊!
  这种两山夹一沟的地方,实在是不利用骑兵展开进攻,蒙世平所部空有骑兵优势,却无法发挥。尤其他和罗至冲先后受了伤,这支骑兵队伍就像丢了灵魂一样,至于路大东等人,欺负欺负一般的山贼马匪还可以,可是一遇到陆子秋、于钱通这样的高手,就明显不够看了。
  蒙世平又想起陆子秋三番两次都不杀他的事情,忽然有种不寒而栗之感,他感觉自己应该是掉入了一个陷阱,被人给算计了,可偏偏他又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什么。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实在太让人难受了。
  于钱通和段飞青联手,再一次逼退了墨兰城骑兵的进攻。对面不过四个人,倚仗地利之势,竟然把蒙世平和他手下上千骑兵搞得进退维谷。蒙世平气得快要吐血了,他急得手脚冰凉,他无计可施,冲又冲不过去,白白损折了许多人马。
  路大东低声道:“大将军,情况似乎不妙啊!要不咱们先撤下山去,休整一下?”
  蒙世平心头暴怒,他抡起手中缠绕金丝的马鞭,狠狠抽打起了路大东。蒙世平一边发泄怒火,一边大声咆哮道:“放你娘的屁!仗打成这个样子,损兵又折将,我有什么脸回去见国公爷?啊?”
  被蒙世平抽了几鞭子之后,路大东也怒了,仗打成这样他也窝火啊。尤其他原来是江洋大盗出身,从军之后多受限制,没了在江湖上的自由,心中已经很是不爽了。今天又是赶上这么个状态,上去多少骑兵就是白送多少,这仗打的别提有多难受了!
  路大东腾地一下跳到一旁,躲过蒙世平的鞭子,路大东怒道:“蒙世平!这仗打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意义?为了你一个人的面子让大家冲上去送死吗?对面都是能以一当百的人,咱们就算最终能赢下来,也是惨胜,到了百鸟山庄还不一定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呢!你要死你自己去,爷不陪了!”
  路大东愤愤然把头盔摘下,摔在地上,提着马刀上了马,转身拍马往山下而去。路大东边走边大声嚷道:“弟兄们!蒙世平只顾着自己的官帽和名声,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你们当中有不愿意送命的,跟我下山去!”有几名骑兵见蒙将军的亲兵什长撂挑子不干了,想了想,也跟了上去,他们也怕自己死在这里。
  蒙世平气得两眼如灯,对身旁的亲兵大声吼道:“去!把路大东给我拿下!不听将命者斩!临阵退缩者斩!把这几个混账都给我斩了!”
  几名亲兵面面相觑,都一脸无奈。他们虽然平时和路大东关系很好,可是蒙将军发话了,谁敢违反将令?几名亲兵只好拍马上前,要去拦路大东。一名亲兵拔刀在手,有些无奈道:“路什长!兄弟不敢违反蒙将军将令,只能得罪了!”
  路大东手中马刀指着几名亲兵,瞪起眼睛厉声道:“我路大东认得你们,我手中的马刀可不认得你们!识相的就闪开,否则的话,别怪我刀下无情!”
  看来只能用强了。几名亲兵对视一下,彼此点头,一起道:“路什长,得罪了!”几名亲兵提刀来拿路大东,只可惜山路的宽度不够马匹纵横驰骋,他们现在更像是骑马的步兵在搏斗。
  路大东哈哈大笑道:“真是好兄弟!”路大东奋力向前,将两名亲兵砍到马下,还算他手下留情,并没有下死手,只是将两人砍下马去。众骑兵见状,一片大乱。
  两名校尉愤怒,一起来拿路大东,双方在山道上混战起来。他们这里起了内讧,就没人去杀于钱通和段飞青等人了。蒙世平实在气得不轻,他一向奉行攘外必先安内,只有解决了内部的问题,才能一致对外。而且路大东的影响实在太坏了,他不能容忍。蒙世平催马提锤向前,来杀路大东。
  路大东不怕那些校尉和亲兵,却有些怵蒙世平,路大东见蒙世平来拿自己,不由大吼一声,“挡我者死!”话音未落,人已凌空跃起。路大东弃了马,往山下方向掠去。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
  蒙世平见路大东逃走,指着那几个被路大东弃在山道上的逃兵,大声吼道:“仇保平,给我拿下这些混账!我先去擒了这逆贼!”名叫仇保平的校尉答应一声,带人去拿那几名逃兵。这边蒙世平已经掠空而起,踩着众骑兵的头狂奔而去,追赶路大东。
  路大东边逃边回头看,他见蒙世平从众骑兵头上硬踩出一条路来,心中也暗暗吃惊。蒙世平打不嬴陆子秋,但是打他还是没问题的。路大东加速逃走,蒙世平在后面紧追不舍。蒙世平边追边骂道:“路大东你这混账!本将军对你一向不薄,你却在这关键时刻临阵脱逃,你对得起我的信任吗?”
  路大东头也不回道:“你平时对老子再好又如何?你打不嬴楚随心的人,就拿老子出气!老子可不忍着你!他娘的,今天要不是老子跑得快,非给那姓楚的小子一枪戳死不可!死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心疼!”
  两人你追我逃,转眼间就沿着山道跑出二里有余。刚转过一个弯,路大东就见到山路上有数十名骑兵迎面而来。路大东心中一翻,这下可坏了!难道墨兰城又有援兵到了?路大东脚下加速,就想从这些骑兵头上掠过去。
  骑马走在骑兵队伍最前面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这位年轻人戴着斗笠,一脸的富贵相。他身穿紫色锦袍,手中摇着折扇。虽然马蹄很急,可他却似乎很悠闲。他身边落后半匹马头的距离,是一个穿白色道袍的道士,那道士背着宝剑,气态十分出尘,道骨仙风,虽然骑马疾奔,却似御风飞行一般。
  蒙世平见山下又上来一支骑兵,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他盛怒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蒙世平运足内力,冲那些人大声吼道:“喂,前边上山的人听着!你们若是能帮我拦住这小子!本将军有赏银!”
  路大东急了,也冲那些人大声道:“各位,咱们大家无怨无仇,可否行个方便?这厮和我有仇,一路追杀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到此处!各位能给个生路的话,我路大东感激不尽!”
  年轻人和白袍道士听到路大东和蒙世平两人的话之后,对视了一眼,两人似乎都不愿多事,吩咐身后骑兵让出路来。路大东见这些骑兵让出路来,不由心头狂喜,哈哈大笑道:“多谢各位朋友!咱们若有缘的话,江湖再见!”
  蒙世平见状,大怒:“你们都是官兵,怎么不知道朝廷的法度?这个人是逃兵,你们竟然敢私纵逃兵,个个都有罪!”
  带头的紫袍年轻人听蒙世平说路大东是逃兵,下意识摇了一下折扇,笑问道:“是哪里的逃兵?是从百鸟山庄逃出来的吗?这是严无忌的人?还是凌必空的人?”
  白袍道士笑道:“既然是逃兵,先不管是谁的人,拦下再说!”白袍道士凌空而起,如同一只大鹤相仿,动作极其飘逸潇洒,转眼就到了路大东眼前。白袍道士探手一抓,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描淡写便将路大东擒在手中。
  路大东只觉得半边身子发麻,根本动不了,半点儿气机也提不上来。路大东知道这老道是个绝顶高手,不由心中大急,哀求道:“这位道长!咱们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帮那厮抓我?你们都是好人,可那厮却是从墨兰城来的叛军,来帮凌必空的,我都弃之而去了,你们又何必助纣为虐?”
  白袍道士提着路大东落在紫衣年轻人马前,笑道:“殿下,我将此人擒住,他说他是墨兰城来的!后面那人也必然是墨兰城的了!”
  戴斗笠的年轻人笑道:“这可真是好运气,竟然这么巧?我们要找墨兰城的人,墨兰城的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此时,蒙世平已经赶到,他见路大东被白袍道士轻易擒住,不由心中欢喜,双手抱着单锤在胸前,向白袍道士拱手道:“多谢道长相助!”
  戴斗笠的年轻人笑问道:“听这位仁兄说,二位自墨兰城来?那不知这位将军尊姓大名啊?”
  蒙世平笑答道:“我是墨兰城壮武将军蒙世平!不知二位带的是哪处兵马?”
  年轻人笑道:“原来是蒙世平将军!久闻大名,幸会!我呢,姓河,叫河成秀。官拜扬威将军。”
  蒙世平听了这名字,不由大吃一惊,啊?对面是桑兰大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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