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不翼而飞

  孙伯通坐在客厅的花梨木椅子上,旁边是楚随心。客厅里除了孙伯通和楚随心之外,并无其他人在。
  孙伯通很紧张,他故作镇定的在喝茶,他的手有些抖。其实他很想对楚随心提及妹子的亲事,可是他又犹豫了,他实在害怕楚随心当面拒绝他。如果楚随心当面拒绝了他的提亲,很可能他们两个人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楚随心喝着茶水,清晰听到孙伯通的呼吸声很不自然。楚随心笑着打趣道:“我说伯通贤弟啊,你这么神神秘秘的叫人把我给喊了过来,还吩咐下人,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可是现在我来了,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你怕什么?”
  孙伯通深呼吸了一口气,难为情的笑了笑,这才道:“随心哥哥,有些话是真的难以启齿啊!我要是把问题问出来,我恐怕咱们两个人从今后连朋友都没的做了!”
  楚随心笑道:“这有什么?你有话只管说好了!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又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就算我不高兴,也只当我从没听过,不就好了!你担心个啥?”
  楚随心又开玩笑道:“你是土财主,坐地户,你在百部郡图灵县是头一号大财主,可是比我有钱有势得多,你也不可能问我借钱,就算你问我借钱,我也是没有!哈哈哈……好了,不开玩笑了。大男人嘛,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你这样,我是很不高兴的!”
  孙伯通紧张的搓了搓手,勉强笑道:“这话该从何说起呢?唉!随心哥哥,你觉得我灵儿妹妹这个人怎么样?适不适合做老婆!没事,你只管实话实说,哪怕说真话难听呢,兄弟也绝不怪你!”
  楚随心笑道:“伯通贤弟,你这话问的……咱们的灵儿妹妹是金枝玉叶,当然是很好的姑娘了!她是古灵精怪的一个人,长得又美!将来谁若是能有幸娶了她,做上驸马爷,准错不了!怎么,伯通贤弟怎么想起来问我这话?难道咱们灵儿妹妹有了意中人?”
  孙伯通嘿嘿笑了起来,有些兴奋又有些惶恐道:“随心哥哥,咱们妹妹有没有意中人我不知道,但是小弟我觉得随心哥哥你绝对是个好男人!要是灵儿妹妹能嫁给你这样的男人,那我可就开心了!”
  楚随心是个乖觉的人,昨晚大家一起喝酒时,楚随心就觉察到河成灵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对。现在孙伯通这一试探,楚随心就明白了。楚随心对河成灵并没有什么感觉,而且河成灵是河顿的女儿,将来万一他和河顿翻脸,河成灵的处境就会很尴尬,想避免尴尬,那就不要走到尴尬的境地去。
  更要的是,楚随心还悄悄娶了昭云晴,一旦这事给河成灵知道了,要怎么向她们兄妹二人解释才好?就算他们兄妹二人再恨河顿,再不喜欢河顿,河顿也是他们的生父,那也只是他们的家事。楚随心想的可比这兄妹二人复杂多了。
  楚随心已经觉察到屏风后有人,多半是河成灵躲在后边偷听。楚随心叹了口气,摇头道:“伯通贤弟,你这话就差了!咱们灵儿妹妹是堂堂的桑兰国二公主,金枝玉叶!我现在是什么人?名义上可是大越国的钦犯,被种士良一路追杀,只能流亡到桑兰的安越侯。我能配得上灵儿妹妹吗?很显然不能啊!”
  孙伯通听楚随心这样说,只好勉强笑道:“随心哥哥,我不明白。你一表人才,名声在外!又是龙越国的大侯爷,你怎么就配不上咱们灵儿妹妹了?你怕是瞧不上灵儿妹妹吧!”孙伯通一着急,大三角眼都快要立起来了。
  楚随心不慌不忙道:“伯通贤弟,此事有几点不妥之处,容我给你分析分析!其一,我已经有了三位妻子,按理说大丈夫三妻四妾,也无不可。可是灵儿妹妹贵为一国公主,岂有给人做妾的道理?这是第一点不妥之处!”
  “其二,我要是娶了灵儿妹妹,那简直就是害她一样!灵儿妹妹是桑兰国二公主,我要是做了这个驸马爷,必然天下人都知道了。到那时种士良倘若逼迫大越皇帝陛下拟一道诏书,要求河范国王把我交出去,请问国王陛下该怎么办?和大越国翻脸断交吗?还是把我交出去?因我一人,而使两国交恶,我于心何忍!”
  “其三,我这三位妻子当中,我师妹和我从小青梅竹马,我师妹发过誓,这辈子非我不嫁,我也发过誓,非她不娶,所以我们两个才成了亲的。至于我另外两位妻子,都是前来刺杀我,被我收伏了的!我之所以娶了她们,是因为她们都是亡命之徒,而我将来是要杀回大越,找种士良拼命的,她们对我有大用处!这里面存着一些功利之心,难道我也这样对灵儿妹妹?”
  “更重要的是,我是一定要回大越国找种士良算账的。说心里话,等将来我杀回大越国找种士良拼命那天,也不知道是我能赢,还是种士良占上风。我若是能赢了种士良,那倒还好。要是种士良赢了,我没准就要人头落地!灵儿妹妹贵为一国公主,你叫她去冒这种险,值得不值得?”
  “还有啊,我此行来到桑兰,其实是来找我大师伯给我治伤的!我昨晚也给你们讲过,我大师伯就是望野城武知县丁弱尘,我这病到底能不能治好,目前还是未知数,连我大师伯心里也没底。如果我这伤治不好,这辈子也就废了,我又何必再连累灵儿妹妹?”
  孙伯通忽然说不出话来,他发现他们兄妹之前把一些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楚随心又道:“如今我大师伯中毒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我要是救不回大师伯,我这伤也就没什么希望能治好了!你要知道,以我师父白乐天那样高明的手段,尚且治不了我的伤!白杨道长又是何等的本事,也对我的伤无可奈何!江湖上疗伤的圣手,我也接触了不少,谁对此都束手无策!”
  “再说种士良的人随时都可能出现,刺杀我。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我自己都过够了!灵儿妹妹她贵为公主,自身条件那么好,什么样的男人她找不到?无论什么世家子,还是什么才貌双全的大才子,那还不是任由她去挑?你说以我现在这种情况,灵儿妹妹要是嫁给我,那不简直是在害她一样吗?”
  孙伯通咂了一下嘴,有些不甘心道:“你还别说,叫哥哥你这么一分析,仿佛真是那么回事!也是我欠考虑,还一心想撮合你们两个人呢!幸亏灵儿妹妹不知道我的想法,不然非骂我不可!”
  楚随心听到孙伯通自己主动把话给圆了回去,心中暗笑。楚随心见河成灵躲在屏风后,既没露头,也没吭声,多半被自己这一番话打动了。那就让她自己慢慢琢磨去吧,反正楚随心总能找到借口把河成灵劝得远离自己。在楚随心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河成灵的位置。他希望河成灵能知难而退。
  婚姻不是儿戏。几年前,楚随心听师父和师娘聊天,师娘说她有一位表妹年轻时匆匆嫁了人,几年后有了孩子,有一天忽然就后悔成亲早了。有些时候,年轻人做事容易冲动,头脑一发热就做出了嫁人的决定,没准哪天长大了,心智成熟时再一想想,忽然就后悔嫁给这个人了!
  再者说了,楚随心与河成秀是好友,倘若有天河成秀与河顿翻脸,刀兵相见之时,楚随心已经决意站在河成秀一边。若是河成秀胜了,河顿必死,那时河成灵不是河范亲生女儿的事情恐怕也要事发。如果楚随心娶了河成灵,那时候河成秀就成了河成灵的杀父仇人,楚随心又要怎么办?
  楚随心对河成灵没有爱意,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再去伤脑筋。以朋友身份相处,和以丈夫的身份相处,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孙伯通虽然有些表情不自然,但好在他之前并没有明说是要给妹妹提亲,也没提妹妹喜欢楚随心的事情,所以两个人坐在这里喝茶,并不会因此而感觉很尴尬。
  两个人天南地北又聊了一会儿,楚随心起身告辞,说是要去练功疗伤,楚随心走时,依旧谈笑风生,表情并无异样,孙伯通也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楚随心离开之后,河成灵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孙伯通两手一摊,一双弯曲朝下的长眉毛动了动,无奈道:“妹妹,你都听到了!楚随心他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
  河成灵眼圈一红,有些不甘心道:“那我也可以放弃公主的身份,随他浪迹天涯嘛!”她嘴上是这样说着,可明显语气不那么坚定。孙伯通明白,河成灵这是想给自己一个体面的台阶下,好使自己不那么尴尬。
  孙伯通故意怒道:“胡说!我妹子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每天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那是人上之人!岂能跟随一个浪子在江湖上过着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生活?”
  河成灵眨了眨眼睛,挤出一个委屈的笑容道:“好吧,你是我哥,你说了算!”孙伯通知道,这事就算体面收场了,以后就当妹妹什么都没说过就好。
  楚随心房里,冷东海和冷若霜等人都在,冷若霜笑嘻嘻,把刚才楚随心和孙伯通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楚随心大惊失色道:“六师妹,你又没去孙伯通的书房,你怎么知道他和我说了些什么?”虽然两个人已经成了亲,可楚随心仍然习惯喊冷若霜六师妹,估计短时间内改不了口。() ()
  冷东海在一旁笑道:“大哥,这是我跟嫂子泄的密!我这是跟我徒弟陈细狗学的地听之术,手指头往土里一插,就可以听到方圆十数丈内任何人说的悄悄话!刚才我在前厅的枇杷树下坐着,在那里假装吃枇杷,就听到你们说话了!虽然你们是在隔音效果极好的书房中,可是也瞒不过我的耳朵!”
  楚随心又惊又喜道:“兄弟,那你这功夫以后可有大用处了!”
  冷东海摇摇头道:“可惜了啊,我这徒弟没把这门功夫学全,他师父就嗝屁了!所以他只能听出十数丈远去!这功夫我学了一个多月,也差不多有这个效果了,再想变强,恐怕就难了!陈细狗说,他师父活着的时候,可以听到方圆百丈内别人的悄悄话,当年他师祖还要更强上一些!他却没学成!你说遗憾不遗憾,可惜不可惜?”
  众人都为之扼腕叹息,多好的功夫,就这样慢慢失传了!
  楚随心笑道:“无妨,也许这门功夫还有别人会,或是哪天你能得到它的全本秘籍也说不准。缘份这种东西,又有谁能说得清!”
  冷东海怅然若失道:“谁知道呢!希望老天爷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遇到这秘籍!我真想把这地听之术学成最高境界!”
  段飞青取笑道:“然后做个土地公?”众人大笑。
  楚随心十分感慨,呵呵笑道:“这就叫做既得陇复望蜀!如果你之前没有这个本领,你就不会惦记着学到更强的层次,可是现在学会了这个功夫的入门级别,你就会想着它能更强!人哪,到什么时候欲望都没有止境!有了驴骡思骏马,官居宰相望王侯,永远都不错!”
  冷东海挠了挠头,自嘲道:“看来我的确是贪心了些!至少我比你们多拥有一项技能,应该高兴才对嘛!”
  楚随心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头疼道:“现在咱们得考虑另外一件事了!过几天百鸟山庄严庄主的母亲要过八十六岁大寿,咱们送什么寿礼去?孙三公子是要送一颗西域的孔雀宝珠,咱们送的礼物也不能太寒酸了对吧?”
  冷东海笑嘻嘻道:“人家送这些东西,咱们临时凑的东西人家也未必喜欢!要不,咱们干脆弄个大寿桃去算了!花不了多少钱,个头还大!”
  胡铮珠噗嗤笑出声来,忍不住捶了冷东海一拳道:“去你的吧!你好歹也是虎士营的大统领了,说话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人家堂堂百鸟山庄,缺你一个寿桃吃?你是瞧不起人,还是瞧不起自己?嗯?”
  段飞青在一旁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补刀道:“要说送个大寿桃也不是不行!不过得把冷大统领那把破菜刀献给老夫人当工具,切寿桃用!”
  冷东海故意捂着袖子,作紧张状,“那可不行!我这屠鹿刀是上古玄铁制成,天下少有的宝兵器,你用它切寿桃,简直是糟践了我的刀啊!”众人都笑。
  胭脂姑娘道:“侯爷,要不咱们到城里的首饰铺去瞧瞧,订制一个镶宝珠的金饰献给严老夫人做寿礼可好?”
  牛太沉在一旁摇头道:“我看不妥!你想,图灵这么一个小县城,能有多好的首饰铺?再说了,人家百鸟山庄连一般的皇亲国戚都看不上,显然是不缺这些俗物的!咱们得送点儿不常见的东西,就像人家孙三公子,要送西域来的孔雀宝珠,那咱们怎么也得送个差不多的玩艺儿才好吧?”
  冷若霜在一旁忽然道:“五师哥,要不把干脆把咱娘送给我的碧玉手镯当做寿礼,献给严老夫人?”
  楚随心笑道:“不要胡闹!那手镯是娘送给她未来儿媳妇的,你把它转赠给严老夫人算怎么回事嘛?”
  冷若霜所说的碧玉手镯,是楚随心的老娘梅妍青第一次见冷若霜送给她的。那双碧玉手镯是太夫人珍藏多年,后来送给儿媳梅妍青的,梅妍青又把它送给冷若霜,那双手镯已经超出了它本身的价值,不止是价值千金了。那可是楚家代代相传,主母身份的象征。
  众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客房门外传来孙家书童孙之墨的声音,“楚侯爷,您在吗?我们家三少爷有请!”
  楚随心有些奇怪,他刚从孙伯通的书房回来没一会儿工夫,孙伯通怎么又请他过去?想必是有什么急事吧。楚随心站起身答应道:“在的,你稍等,马上就来!”
  楚随心出了客房,却见孙之墨面如土色站在门外,楚随心见他这副魂不守舍的形象,忍不住问道:“之墨,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孙之墨摇头道:“不是的,楚侯爷。”孙之墨眼圈红了,声音沙哑道:“侯爷,出大事了,我们家三少爷得来的那颗西域孔雀宝珠不见了!是不翼而飞啊!”
  “什么?宝珠不见了?!”楚随心这一惊可不小!他见过那颗天然形成的宝珠,那颗宝珠足有拳头大小,通体青绿。只要转动那颗宝珠,中间便会有一只孔雀在珠中若隐若现,十分美丽。以楚随心的眼光判断,那颗宝珠至少价值十万金以上!现在它在护卫森严的平舒伯府,就这样在不翼而飞了,这是多么离谱的事情!
  楚随心马上道:“走,咱们去见你家公子!”
  孙之墨一边走一边擦眼泪道:“这颗珠子三少爷原是交给我们几个人保管的,就放在枇杷树旁边的那间厢房当中,谁想到有人这么大胆子,敢来偷它呢?楚侯爷,等下您可一定要帮我求情,不然三少爷会把我打死的!”
  楚随心点头道:“求情是小事!咱们得想办法把那颗宝珠找出来才行呢!你什么时候发现那宝珠不见的?”
  孙之墨想了想,答道:“我敢确定,就是一个时辰前还在呢!可是半个时辰前,我到厢房屋中再去察看时,它就已经不翼而飞了!柜门上的锁也被人扭断,掉在地上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到我们孙宅来偷宝珠!”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书房。孙之墨在门外高声道:“三少爷,楚侯爷已经请到了!”孙之墨上前开门,楚随心迈步进了书房,却见孙伯通魂不守舍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孙伯通旁边,坐着噘嘴的河成灵。看样子这兄妹二人刚刚争吵过。
  孙伯通见了楚随心,激动起身道:“随心哥哥,你给评评理!那孔雀宝珠丢了,灵儿妹妹偏偏埋怨我没把那宝珠藏好!我还能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贼来偷我的宝珠吗?再说那宝珠在厢房的柜子里锁着,柜子有机关,一般人只要破坏了柜子上的锁头,就会百弩齐发,将贼人射成刺猬!可是那柜子上的锁坏了,却一支弩箭也没放出来,这不明摆着是有高人来偷的吗?”
  河成灵气呼呼道:“那么贵重的一颗宝珠,过几天就要献给严老夫人的,你却把它弄丢了!你是有多粗心!你就那么信任那个破柜子?”
  孙伯通急了,跳脚道:“我要知道晚上会尿床,我就睡筛子了!那柜子又不是普通的柜子,那是铁阎王造的阎王柜啊!它有机关的,不打开机关强行破坏柜子就会被连弩射杀!再说外面还有两个书童和护院看着,它怎么会不翼而飞?我们家又没有来陌生人!”
  孙伯通说到陌生人三个字,忽然脸色一变,望了一眼楚随心。孙伯通马上补充道:“随心大哥,你别误会,我可不是说你啊!”
  楚随心淡淡道:“家里丢了贵重东西,在没找到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更何况我们是昨晚才到的,我们自然也脱不了这个嫌疑!为了洗清嫌疑,避免事情闹大,我看你三公子最好连我们的住处也搜查一下!”
  孙伯通涨红了脸道:“随心哥哥,这可万万不能啊!我们家自己不小心丢了东西,却连客人都怀疑,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不是待客之道!”
  楚随心笑了笑道:“这是为了洗清我们自己的嫌疑,可不是说你逼我们,或是你怀疑我们!事都出了嘛,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书童孙之墨在门外听见了,也不等主子吩咐,撒脚就跑,喊宅子里的几个护院带人去搜查客房,搜查楚随心等人的住处。好巧不巧,众人的住处都搜遍了,一无所获。可是众人却怎么也找不到冷东海,冷东海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不见了。在这孙宅,一个大活人竟然凭空消失了!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孙家另一个书童孙之庆忽然跌足道:“哎哟,多半是这个小子偷了那颗珠子!先前我就见他蹲在枇杷树下,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现在事发了,他就拿着东西跑路了!嘿嘿,看看吧,我就说姓楚的带来的这些人是贼啊!”
  段飞青听了,不由勃然大怒,揪过来孙之庆就要打。
  孙伯通和河成灵对视了一眼,孙伯通斥道:“之庆,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许胡说!丢了宝珠事小,毁人清白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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