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康姨妈的主意
第章康姨妈的主意
顾廷烨带着齐衡来到橙园，进入前厅说道：“坐吧。”
齐衡并没有坐下，看着顾廷烨说道：“官家为什么会给你和六妹妹赐婚，你不该给我个解释么？”
顾廷烨冲送茶进来的丫鬟摆了摆手，让她们退下，说道：“没错，是我求官家赐的婚。”
“你明知道我喜欢六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齐衡质问道。
顾廷烨沉默了一会说道：“因为我也喜欢六姑娘。”
“不可能！”齐衡难以置信道：“当初你还劝我和六妹妹私奔，你怎么可能喜欢六妹妹。”
“那时候我知道你喜欢她，并不想跟你抢，还想着成全你们，是你自己放弃的。”顾廷烨说道。
“我…”
“你不用解释，那时候你邕王势大，你担心邕王报复你父母，这我可以理解。但是兖王造反，邕王一家被杀，你不也没去盛家提请么？”顾廷烨打断了齐衡的话。
“我当时辜负了六妹妹，想等这次恩科金榜题名，就去盛家提亲。”齐衡解释道。
“你们都下去吧。”王大娘子冲屋内的下人说道。
前几日庄子那边传来消息，林小娘因为受伤太重，没有挺过去已经死了。
“回大娘子，康姨妈说是来给大娘子陪罪的，另外还有些话要跟大娘子说。”丫鬟说道。
“妹妹在乎那些长舌妇做什么，我这次来除了给妹妹陪罪，也是有个好姻缘说给如兰。”康姨妈说着来到王大娘子跟前坐了下来。
王大娘子对明兰嫁的好，虽然有些不舒服，却也不是很在意。
墨兰的事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盛家头上。
“大姐姐，这里可是盛家后宅，可不是你康家！”王大娘子恼怒道。
“妹妹别急，你听我说。”康姨妈微笑道：“那顾廷烨可是官家的心腹，然而官家却连爵位都没给他封，你觉得这正常么？”
王大娘子犹豫了一会，不顾刘妈妈对她打着眼色，说道：“那你说来我听听。”
“这么做就是为了说出去好听些，是嫡是庶外面谁不知道？汴京豪门贵女多的是，官家要赐婚也该给顾廷烨指一个豪门贵女才是。”康姨妈说道。
“姐姐这来登门陪罪，妹妹躲着不见是什么道理！”
康姨妈推开拦着她的丫鬟，直接走了进来。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走进来禀报道。
康姨妈知道刘妈妈是王大娘子的心腹，也没说什么，笑道：“我说的这门姻缘就是顾家二郎。”
“你疯了吧，那顾家二郎和明兰的婚事可是今天早上官家才赐的婚。”王大娘子震惊道。
“她来做什么？”
王大娘子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就按我只是说的去回话。”
王大娘子回到葳蕤轩，气道：“真是便宜她了，做出这种事来，还让她嫁入了伯爵府。”
明兰喜欢藏拙，和她没有什么矛盾不说，和华兰长柏的关系都很不错。
只有科考成功才能稍微挽回一些，也算是对明兰的一点补偿，这个想法太幼稚了，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做法。
“不可能！只是让华兰夫君透个口风给顾廷烨罢了，他不同意也不至于因为这个生气。妹妹，你想想，那明丫头本就和你不亲，她嫁的好了，对你没有丝毫好处。而且如兰以后也要被她压一头，这你能忍的了么？”
而随着官家给顾廷烨和明兰赐婚的消息传开，还没到中午，永昌伯夫妇亲自带着媒婆来盛家提亲。
康姨妈见刘妈妈坏她好事，很是不悦，却不好发作，继续劝说道。
齐衡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王大娘子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有可能。
但是王大娘子却联想到了墨兰。
“我…”
和王家的婚事被康姨妈截了胡，让王大娘子很是恼怒，哪里愿意见康姨妈。
康姨妈笑道：“这就是顾廷烨聪明的地方，他若是为了和海家搭上关系，就娶一个海家旁枝的女子，天下人怎么看他？我那大侄子可是海相公的女婿，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娶盛家姑娘，既能和海家搭上关系，还能交好我那大侄子，和袁家，不比娶一个海家旁枝来的划算？”
老太太讨厌她，甚至说了她登门不用去拜见，去了也不会见。
“大娘子，先不说官家会不会同意，万一要是惹恼了顾二郎可怎么办？”
王大娘子一愣，说道：“大姐姐你怕是说错了吧，你说的应该是顾三郎吧？不过我听说那顾三郎亲氏都已经定好了，要不是孝期没过，早就成亲了。”
刘妈妈对王大娘子十分了解，见她心动了连忙开口劝道。
王大娘子仔细一想，也觉得不太可能，问道：“那你说他为什么要娶明兰？”
康姨妈嘴角一扬，笑道：“这种事，只能单独和妹妹说。”
“你说的对，那吴大娘子手段利害着呢，以后有她苦头吃的。”王大娘子一想到这里，心情好了许多。
“至于官家赐婚那就更好办了，官家赐婚说的是娶盛家嫡六姑娘，只要妹妹和华兰夫君说一声，让他透露消息给顾廷烨，说盛家有意把真正的嫡出姑娘嫁给他，顾廷烨必然会去求官家。到时候官家说弄错了，改成如兰，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我的傻妹妹，那顾廷烨将来可是要承袭爵位的，他以前还继承了白家百万家产，还是官家的心腹。这样的人家，就连国公府都比不了，到时候你两个女婿都是侯爵，媳妇是海相公的嫡女，这汴京城的女人中除了宫里的贵人，还有几个能跟你比的？”康姨妈劝道。
盛家得知官家为顾廷烨和明兰赐婚虽然十分高兴，却也没有太过惊讶。
“元若，你是成年人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官家当朝宣布赐婚，谁能更改？你自己顾忌着顾忌那，你可知道当初就是你让不为去见六姑娘，才害的她被人掳走，受尽了闲言碎语，你却转头娶了嘉成县主。”
中午盛家热情的招待了永昌伯夫妇，为此还把袁文绍和华兰请回来作陪。
虽然袁文绍一再说不能着急，但是墨兰毕竟有了身孕，若是拖久了，消息泄露，对盛家来说就是天大的祸事了。
顾廷烨知道齐衡觉得自己已经负过明兰一次，此时齐家的状况也不太好，自己还是个鳏夫。
袁文绍之前就已经说过，顾廷烨要求官家赐婚的事了。
“这…”
齐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哼！”王大娘子冷哼道：“少来了，真有这种好事，你会想到我？”
而且王大娘子没少被康姨妈蛊惑，谁知道康姨妈这次打的什么主意。
“大姐姐说的轻巧，表姐抢了表妹的姻缘，外面都不知道怎么笑话我们王家呢。”王大娘子冷笑道。
“这汴京都知道，现在的宁远侯身子不行，没有子嗣，官家想让顾二郎承袭宁远侯爵位，有什么好稀奇的。”王大娘子撇嘴道。
但若是顾廷烨是想和海家攀亲，倒也说的通。
……
下人行礼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王大娘子和康姨妈还有刘妈妈。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盛也没少喝，送走永昌伯夫妇，就回书房歇息了。
“康姨妈，你不能进去！”
“姐姐可别乱说，明兰早由母亲做主记在了我名下，她也是嫡女。”王大娘子说道。
“康姨妈这话不对吧，那海家就算没有适婚的姑娘，旁枝能没有么？娶海家姑娘，怎么也比娶姻亲家的强吧？再说了，如今官家都已经赐婚了，就算顾二郎开始想娶的是五姑娘，现在也没法改变了。”刘妈妈说道。
“妹妹听我说完，要是不好，我自己走，都不用妹妹动手赶。”康姨妈微笑道。
除了王大娘子对于墨兰嫁入高门不高兴外，其余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娘子，康姨妈来了。”
“我知道你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你真的为六姑娘考虑过么？你若真的喜欢她，兖王叛乱被平定后，就该第一时间去盛家提亲，而不是想着考什么科举，让自己面上有光。即便如此，你也该和盛家说一声，但是这些你都没有做。”
就算为如兰找个伯爵人家嫁了，汴京比永昌伯爵府好的伯爵人家也不多，到时候还是要被墨兰压一头。
以己度人，要是他是顾廷烨，也不会娶一个庶女。
这是原则，尊严，道德底线的问题，任何人都不愿做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二叔，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根本不喜欢六妹妹，你去求官家收回成命，官家一定会同意的。”齐衡哀求道。
盛虽然恨林小娘败坏盛家门风，但是他对林小娘还是有些感情的，伤心之下，就在书房住了下来。
袁文绍因为喝多了，被华兰扶着去客房歇息了。
刘妈妈虽然是王家陪嫁过来的，但是对康姨妈很不待见。
“哎呦，我的傻妹妹，这种话你也信纳？那顾廷烨是什么人啊，之前汴京都说他是纨绔子弟，但是汴京那么多勋贵豪门都在支持邕王和兖王，偏偏他去烧了冷灶，还给烧热了，要我说啊，这汴京所有人都小看他了。你觉得这样的人，会因为喜欢就娶个庶女？”康姨妈说道。
“呵呵，妹妹到时候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康姨妈笑道。
顾廷烨看着齐衡离开，微微摇头，有一点他没有和齐衡说，即便他考中了，去盛家提亲，明兰和盛家都不会答应。
王大娘子闻言脸色一冷，说道：“告诉她我酒吃多了，歇下了，让她改日再来吧。”
齐衡被顾廷烨说的哑口无言，愣在原地许久，说道：“希望二叔能够好好待她。”
真正让盛家高兴的是，永昌伯爵府来盛家提亲。
“你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我肯定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顾廷烨说道。
“姐姐出的这个注意确实不错，我回头试试看。”王大娘子说道。
“那你要是没考中呢？难不成让她再继续等你？”顾廷烨反问道。
“我知道妹妹生我气，我这不是来给你陪罪来了吗？妹妹，这件事是姐姐做的不对，但是以盛家如今的声势，如兰公侯嫡子都能嫁的，哪像姐姐我那几个儿子女儿，说亲都困难。姐姐这不是没有办法了，才这么做的么。”康姨妈泫然欲泣的说道。
“是。”
刘妈妈来到王大娘子身后，一边给她捏着肩，一边安慰道：“大娘子勿恼，这不是也是没办法的事么？若是传了出去，对咱们五姑娘也有影响，现如今林小娘已经死了，四姑娘用这种手段嫁入梁家，以后安能有好日子过？”
王大娘子闻言有些犹豫，刘妈妈见状连忙说道：“大娘子，那康姨妈现在过来指不定就是来嘲笑你的，还是别见了吧。”
“还能为了什么，我那大侄子的亲家可是官家亲自提拔的相公，韩大相公年纪也不小了，再有几年就该退了，到时候海相公很有可能接任大相公。海家没有适龄女子，那顾廷烨就把注意打到盛家头上来了。我估计啊，那顾廷烨开始想娶的人应该是如兰，只不过他之前打听的时候，知道妹妹你为如兰在和王家谈论亲事，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明兰那丫头。”康姨妈说道。
他确实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若是能把如兰嫁给顾廷烨，就能反过来压墨兰一头。
“这不太好吧。”王大娘子确实有些心动了。
王大娘子一想到自己两个侯爵女婿，一个当朝相公嫡女的儿媳，以后汴京贵妇们见面吹捧巴结她的场景，就一阵意动。
“对啊，那你有没有想过，那顾廷烨将来袭了爵，可就是侯爵了，为什么官家给他赐婚一个庶女？”康姨妈说道。
“我…”
“那是顾廷烨自己看上明兰了，去求的官家，官家才赐的婚。”王大娘子说道。
“妹妹没有听错，我说的就是那个殿前司副指挥使顾二郎。”康姨妈说道。
这让康姨妈把老太太给恨上了，明兰是老太太养大的，她报复不了老太太，却能报复明兰。
而且让如兰嫁到顾家对她也有好处。
再怎么说她也是如兰的亲姨妈，一旦两人成亲，她和顾家也是亲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