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陆矜欢没有说别的话，就这样听着范皇后一直说着。
说完过后，她忽然长叹了一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声音有些小，“陛下不过几天，就在坤宁宫留宿了五回了。”
“希望早些怀上孩子才是。”
陆矜欢听着范皇后这样说，心里颤抖了一下，呼吸都跟着停滞了瞬间。
她这会儿不知道，脸上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算是合适的。
不过之前听了皇帝去范皇后宫里歇息的而是情，那种难受憋闷的感觉，又涌上了上来。
她此刻恨不得自己耳朵都聋了，实在不想听他们行事的细节。
不过另她意外的是，范皇后忽然说了一句：“好生让人疑惑，本宫在出嫁之前，母亲便和本宫说过，要是想要怀上孩子，就要和陛下没有衣物，赤-条条地睡在一块儿便是。”
“就是陛下同我歇息的时候，总是喜欢穿着衣裳，和母亲说的同寝倒是有些不同。”
陆矜欢自然听清楚了范皇后说的话，可是她这会儿脑子里像是装了别的东西，半晌都没有明白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蹙着眉心，去看范皇后的脸，看着她是佯装不解，还是真心不懂。
便尝试着问她，“娘娘在家中之时，范夫人是如何与娘娘讲男女行事的？”
范皇后转过头去看陆矜欢，眼神明亮澄澈，不带意思杂志，看着就是如同还没有长大的稚童。
“这还不简单，母亲讲过了，本宫与陛下相比小太多了，如今进了宫里便是中宫，所以那些一般女子学的事情，我便不用知晓。”
“至于侍寝之事，顺其自然，褪去衣衫，便躺下就好，反正陛下知道会怎么做的。”
陆矜欢一听就觉得范夫人倒是没有教错，按道理房事是这个意思。
况且范夫人说的也是实话，范皇后的爹是范首辅，要是寻常女子，进了宫自然是要在房事上施展手段，让皇帝离不开她才是。
但是范皇后又不同于寻常人家，身份地位都在这里，高门贵女，怎么去做这样的事情。
而且她年轻娇嫩，自然由得皇帝要掌控一切，君王不都喜欢这样的感觉吗？
以前的时候陆矜欢待在教坊司那一阵，那老鸨就亲自教导过，有些女子，是让男子愿意去占有掌控的。
有些女子，是让男子想方设法护着她，爱着她。
而范皇后就像第二种女子，她鲜嫩如指头上沾着露珠的花苞儿，正含苞欲放。
便是冷心的人，恐怕也会小心呵护着，不想让她受了伤。
陆矜欢这般想着，范皇后脸上满是疑惑，“美人姐姐，莫不是母亲说的这些，不甚妥当？”
陆矜欢呆愣了一瞬，随后和笑着否认。
范夫人说的都是对的，哪里会有错处。
不过是皇帝这人奸猾，范夫人这番教导在他这里像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范夫人想来也没有料到自家女儿，过于单纯会被皇帝欺骗。
估计皇帝也是问过范皇后这番话了，不然怎会顺着去哄了她。
只是穿着衣衫同寝，旁的也不做，便就算不上侍寝，
陆矜欢突然也不明白，要不要和范皇后说实话，脸上的表情更是难言。
只能迟疑地问她：“娘娘进宫那会儿，可有嬷嬷，或是范夫人给你一些书本，或是一些图册？”
范皇后水灵灵的眼睛，和小太子倒是十分相像，她看着陆矜欢傻傻地摇头，表示没有过。
陆矜欢皱了皱眉，只觉得下面的话说得越发艰难，不过还是问了出来，“宫里的教导嬷嬷，也不曾同娘娘说过如何侍寝的事情吗？”
范皇后赶紧点了点头，“这些自然是教过的，不过这些规矩，家中之时，母亲就让人来教过本宫了。”
陆矜欢垂着眸子，没有去看范皇后。
她嘴里说的只是规矩，并没有旁的。
看来这事皇帝有意促成的了，他也没有派侍寝的嬷嬷去教导范皇后这些细节的事情。
要是这般，她这会儿到底该不该和范皇后说这件事，侍寝不是她想的那般，而是……
陆矜欢看着范皇后的表情，心里很是惆怅，她当然是清楚的，这小小的姑娘，只是不懂，但是她是极其聪慧的人。
否则也不会一眼看出陆矜欢脸上的纠结，范皇后便问她，“美人姐姐这是有事要同本宫讲吗？”
“要是有什么直接说就是，本宫难得有人能和本宫说话，除了你，这宫里也没有旁人能讲了。”
“这些事要是你也不说，旁人恐怕更不会和本宫讲。”
“本宫也不知道去和谁说。”
她说着叹息了一声，脸上也有了几分惆怅的意思。
陆矜欢静静地看着范皇后，心里自然是为难更多。
可是她也见不得范皇后这般难过，就如同看着昭昭那般，舍不得她不好。
不过皇帝这边是存了心思，哄骗范皇后。
她怎么可能违逆他的意思，去将这些事情统统说出口来。
要是范皇后知晓了，定然会找萧奕祈问清楚，倒是他又该为难了。
不过要是皇后不去问皇帝，忽然哪天又告诉了自家人，被老首辅知道了，估计又是另一桩事情了。
陆矜欢思索了一番，就当做自己没有听过好了。
她便岔开话题，指着内殿一侧，“娘娘上回同臣妾说很是喜欢奶娃娃，太子在臣妾这里，不如我们一同去看看太子。”
陆矜欢脸上盈着温柔的笑意，看向范皇后的眼神，也很是柔和。
范皇后一听，很是欣喜，眉眼都带着笑。
忙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走了回来，看着陆矜欢纠结地问道：“美人姐姐，这般就去看小太子，不会有事吗？”
皇后自然知道小太子是王家的人，她又是范家的，王范两家向来是敌对的关系，如何能在这个时候，与敌人的孩子相见。
陆矜欢确实弯了弯唇，主动挽着范皇后的手，让她一起同自己去偏殿。
里面精致的摇篮里，便躺着嘻嘻哈哈的小太子。
这摇篮里面还放着老虎娃娃，很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