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对名声有碍

  她气呼呼道:“你方才不还嘴上利索得很吗?这会儿又要和妾身说什么话?”
  萧奕祈也没成想,陆矜欢竟然一点也不心虚,被她这样弄得有些愣了愣。
  陆矜欢没忍住看了他一眼,瞧他那样更加生气,便追问道:“适才在院子里,陛下当着外人的面,为何说那样的话?”
  “你如今又是什么神色?还真当我和易真有什么了?”
  她紧紧地看着皇帝,发现他的神色倒是没有怎么变,也不畏惧他。
  半晌也没听见萧奕祈讲话,她干脆又回过身,声音低低道:“您为何不能多替妾身想想,方才那样在外面,被张公公和辛鸢都看着了,她们又会如何想妾身?”
  “本就是无稽之谈,妾身被您冤枉了,连说嘴的余地都没有,无法为自己辩解一句,清白就活活地被您糟蹋了!”
  陆矜欢缓和了一下心绪,声音有些哽咽,“妾身如今方知,陛下竟然是这样看待妾身,心里也根本不信任妾身。”
  她本就心中没有半点愧疚,没有的事,被皇帝误会了,叫她更加委屈了几分。
  那可怜巴巴的语气,更是让皇帝听着跟着也难受得紧。
  “方才朕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你还在这里同朕使性子。”
  萧奕祈鲜少去讨好一个人,更别说现在放下身段去讨好陆矜欢了。
  他虽然已经放柔的声音,可话里的意思根本就听不出来。
  他轻咳了两声,装作无事地走到陆矜欢面前,“适才还说身子不适,不若去床榻上歇歇。”
  过了一会儿,陆矜欢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也不愿意继续和皇帝在这里纠缠。
  这样和皇帝生气下去,对两人的感情来说,自然不是一件好事。
  她的肚子大了,便扶着椅子,慢慢起身,缓缓地往床边去。
  萧奕祈见此立即上前来搀着她,但是被陆矜欢拂开了。
  她拉着专门做好的背垫,放在腰后,轻轻地躺了下去。
  陆矜欢也不去看皇帝是何表情。
  只自顾自地说道:“妾身可使唤不得陛下,您是天子,我身子不适,让李婆子来给妾身揉按一下才是。”
  萧奕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去,反而直接向她走来,径直道:“我替你按揉便是,上回已经学过了。”
  他想往日那般,习惯地把手搓了搓,暖了起来后,才慢慢地放在陆矜欢的身上,轻轻地按揉了起身,力道不大,恰到好处。
  皇帝那双手生得白皙纤长,她一向都是清楚的。
  往日里他的手放在她身上,陆矜欢总会去看他的手。
  心里也在想,这样一双手,要是做别的,定然也是极为好看的。
  这会儿他的手,放在她的身后,不知为何她心里又开始有些意动了起来。
  萧奕祈这边却是还在想之前在院子的事情,他嘟囔道:“身上不适,为何还要在院子里坐着,和旁人讲话讲那么多。”
  陆矜欢听着皇帝这拈酸吃醋的话,直接冷哼了两声,也没顾忌着他,直言道:“那会儿倒是还好,看到陛下的时候,身上便不适了。”
  萧奕祈脸上的表情顿时就难看了起来,他正按着陆矜欢的手,想要使力,但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瞬罢了。
  他还是想着陆矜欢这会儿有了身子,他是君王,不应该同她计较这些。
  萧奕祈继续给她按揉着,从后背到腰身,还有小腿。
  陆矜欢怀着孩子很是艰难,吃食上艰难,睡眠也艰难。
  身上自然是哪里都不太舒坦的,被皇帝勤勤恳恳按揉了这一回。
  没多久,陆矜欢的气息便规律了起来,身上也放松了不少。
  萧奕祈看她这样,眼睛也快要合上了,便提醒道:“平日里睡得少,这会儿困乏,便先睡着。”
  陆矜欢自然也不会和皇帝客套,她确实有些疲乏了,直接便合上眼睛,静静沉睡了起来。
  只不过她没睡太长时间。
  醒来的时候,身上倒是十分舒服,她睁开眼就看到了皇帝在书案面前忙着。
  他沉浸在自己的政务上面,并没有发觉陆矜欢醒了。
  神情也是多变,但是眉心总是拢在一起,像是很多事情一般,也有展开的时候,陆矜欢觉得有趣,便靠在小枕上,直直地看着他。
  两人这样岁月静好的时候,确实难得一见,她忽然发起了呆来。
  萧奕祈后知后觉知道她醒来的时候,也瞧着她许久。
  而后让人将保胎的汤药给呈上来。
  “听他们说,春日了,你身子有些燥热,李婆子给你又开了新的方子,你喝喝看。”
  陆矜欢一向心里都是害怕她生产艰难的,所以她不爱喝这些个保胎的汤药。
  这会儿呈上来的黑黢黢的苦药,让她更是下不去嘴,在手里放凉了,也没见她喝上一口。
  陆矜欢想着便随便找了个话来说,“李太医那人,陛下是怎么处置他的?”
  她只听了王家和皇后的惩治,李太医这人倒是差点把他给忘了。
  萧奕祈眼神都没有动一下,声音更是平稳,“剥皮车裂。”
  陆矜欢的瞳孔立马震了一下。
  她自然是思考过王家皇帝是不会轻易把他们怎么样的。
  这李太医又没个背景,王家这个时候也不会出来保他,他的下场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然而她没有意料到,皇帝竟然会施以这样重的刑罚。
  没有听到陆矜欢接话,萧奕祈扬了扬唇,问她,“这样觉得太轻了?”
  陆矜欢下意识握紧了汤药碗,“自是不轻的。”
  她也没心思想别的了,一口气将汤药喝完后,萧奕祈才没有再看她。
  陆矜欢脸上的表情还是不怎么好,她抿了抿唇,望着皇帝,问道:“陛下也是清楚剥皮便是极为严重的酷刑,还加上车裂,着实骇人,”
  “您这样处置了李太医,这言官恐怕会上折子说您,还有史官哪里您不怕留下些不好的话?百姓知道了对您的名声会不会有碍?”
  萧奕祈一边批阅折子,一边淡淡说着,“这又不是朕选择的,要知道,李太医家里一堆人,上有老下有小,妻妾成群,子嗣也不少,这么多人,朕就让人去李家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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