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了结

  她要做的就是这颗种子在皇帝心里连根拔除,然后一把火烧了。
  陆矜欢眼泪开始汩汩涌了出来,怯怯道:“陛下若是觉得还能留妾身一条贱命,便将妾身送回傅家吧,反正如今也离着近,夫君也没说休弃妾身,好歹也有个去处。”
  萧奕祈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直接没维持住,阴沉得能滴出墨来,“你回去傅怀瑾敢要你吗?他能满足你?”
  想起傅怀瑾不行这件事,萧奕祈更是冷笑了起来,“你全身上下哪处不是朕的,都被朕碰过了,还妄想有人再接手?朕的女人谁敢碰!”
  陆矜欢却一副不怕死没所谓的样子,不搭理他。
  萧奕祈表情阴冷地伸出手在她娇弱的身躯上轻点,一路往上,扣住她的命脉,“囡囡不要恃宠而骄,你再放肆不管不顾地话,朕真的会送你去黄泉碧落,同你陆家人相聚。”
  陆矜欢知道他这是在吓自己,拿准了他不会真的了结了她。
  她刚刚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惹皇帝气恼的话,他还不是不肯轻易放她走。
  正因如此,她才敢用这条唯一有价值的命去赌,赌皇帝的心软和信任,这样一来可就划算得很了。
  她淡淡地笑了笑,“陛下,可听过一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妾身嫁给傅家,自然就是傅家的人了,死后也只能是傅家的鬼魂,到了底下也只能会和傅老太爷相聚,在他老人家面前侍奉。”
  “陛下都这样说了,就让妾身下去同傅老太爷相聚也不无不可,也不枉他活着时那样疼妾身了。”
  萧奕祈听了更气了,这女人生了一张利嘴,真是每句话都往他肺管子上戳。
  陆矜欢可不管他怎么想,又期期艾艾地说道:“反正妾身也没几日可以活了,还请陛下让妾身唯一说的上话的妾室红英话别,过去的日子痛苦难捱,都是她同我在傅家相伴,这也是妾身唯一的念想了。”
  萧奕祈觉得陆矜欢越说越离谱,都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陆矜欢小腹原来越痛,她反手握住萧奕祈,恳求地看着他。
  萧奕祈厌烦地把她甩开,动作太大,陆矜欢一个不慎感觉某处都撕裂了,剧烈的疼痛抽动着她的神经,让她虚弱得不行。
  果然不一会儿,她的下面便流了一滩血,浸湿了床上的被子。
  陆矜欢脸色立马苍白如纸,她坚持着用尽力气对着皇帝伏首跪下,“恳请陛下成全妾身遗愿,妾身没看到她,还有我两个对我不离不弃的奴婢,便死而无憾了。”
  萧奕祈眼神冷漠地看着床上那一团鲜红刺眼的濡湿,冷哼了一声:“陆矜欢你放肆!”
  “你自己想想为了在朕身边留下来,用的那些个手段,现在得到了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又想全身而退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你对自己认识还是不清醒。”
  陆矜欢强忍泪水,她哪里不知皇帝什么意思,嘴硬道:“妾就是清醒了,才会想要回到夫君身边,回到过去看看挂念的人,请陛下成全。”
  萧奕祈这回真的动了气,将被子往她身上一裹,把人扔了出去,“你不要后悔!滚!”
  陆矜欢站起身来,紧紧裹住自己,面无表情地从萧奕祈身边擦肩而过。
  尽管她观察到皇帝,气到浑身都在发抖。
  辛鸢看到陆矜欢狼狈痛苦的模样,差点儿都站不稳了,忙上前扶她,担忧问:“夫人小心。”
  陆矜欢冷漠地将她的手撒开,咬着牙往东厢房的方向,忍着身上撕裂的痛苦强撑着一步步往前走。
  辛鸢失落地看着被撒开的双手,但她仍然还是跟了上去,眼睛微微泛红,“夫人想去何处,让奴婢扶您吧。”
  萧奕祈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心中的怒气更盛。
  辛鸢作为他身边的宫人,竟然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现在只顾着陆矜欢,跟在她身后不离不弃,还知不知道谁是她的主子。
  越想越憋闷,他十分愤怒道:“外面的奴才都给朕滚进来伺候!”
  “辛鸢,去准备香汤,朕要沐浴,现在你还搭理她还做什么。”
  萧奕祈的话无人回应,因为辛鸢已经扶着陆矜欢走了好几步了。
  陆矜欢就在旁边,自然也听到了这话,她宽慰辛鸢道:“我无碍,你还是去伺候陛下吧,我同陛下已经没有关系了,也不再是你的主子了。”
  辛鸢不肯,抓住她的手没有放。
  “他是帝王,是你的主子,现在他正在气头上,你还这样对我小心被罚。”
  陆矜欢心里没有底,皇帝是真的翻脸无情把她赶出来了,这回许是她做太过了。
  当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辛鸢这边担心得不行,她不愿离开,坚持要把陆矜欢送回东厢房,“夫人,不必担心我,做奴才的总是要被罚的,你身子要紧,好歹先回房里,把衣裳穿上啊。”
  陆矜欢没有答应,她心中对辛鸢还是心存芥蒂的。
  冷着脸推拒道:“不用了,你也知道谁是你的主子,我并不是对吗?”
  辛鸢心里咯噔了一下,欲言又止,但心中还是十分坚定。
  眼神透露出不可拒绝的意思,“夫人,您都站不稳了,还是让奴婢送您回去吧。”
  陆矜欢看她如此坚持,内心叹了一口气,只好笑了笑,“既然这样你先去服侍陛下,回头再回我房里帮我取一套衣裳出来,还有我的月事带,我葵水来了。”
  辛鸢闻言呼吸一滞,她看到陆矜欢身上暧昧的痕迹,再联想到她苍白的脸色,觉得皇帝这次下手真是一点都没有留余地。
  她赶紧答应了下来,忙不迭往后厨跑去。
  陆矜欢扶着墙,支撑自己往东厢房走去,速度极为慢,从身后看如同一个蹒跚的老人。
  易真看来确实是这样的,他开口把人喊住,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看夫人如此狼狈,哪还有伴随帝王身侧的风光和得意,看来我还是有先见之明,以色侍人终究不长久。”
  可能因为皇帝还在宅院,距离也并不远。
  易真说话的声音放得很低,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敢让除了他们之外的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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