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沧桑

  左楚愿意离开但不是现在离开,文昆洛可不答应,“欸欸欸,老爷子,照你这么说,要是你儿子不来,你就不走了呗!那不还是跟一开始一样的嘛!”
  到最后姚寅笙出面,承诺会带着左楚去找他儿子,左楚才给面子地钻进符箓中。文昆洛感觉房间不那么压抑了,他打开窗户,让阳光和暖风都吹进来,夏天又怎么样?舒服!
  “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么说我家就没事了?”
  “还不算完,这房间要通风几天,还有你两个小孩不是都生病了嘛,买几斤柚子叶回来,这几天洗澡的时候就着柚子叶洗,另外还可以给他们夹个痧,用食指中指就能夹。”
  文昆洛一一记下,“好的,好的,还有什么吗?姚大师,那间杂货间......”
  “开窗通风,买些艾草回来挂在窗户、门口还有老爷爷当初上吊的吊灯上,等到艾草自己风干萎缩了就可以摘下来了。”
  “好好好!”文昆洛连说了几个号,然后钻进主卧又出来,手里多了个红包。
  “规矩我懂,这里面是两万,我们事先说好的,你拿着。”
  看着文昆洛脸上淳朴的笑容,感觉这两万他画得好像也不肉疼,姚寅笙也就收下了。文昆洛把姚寅笙送下楼,正好瞧见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从外面走回来。两个孩子身上还穿着校服的,不过脸蛋红扑扑的,小的那个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看到文昆洛愣了一下然后走到跟前。这三个人就是文昆洛的老婆和孩子,他们刚从医院输液回来。
  “这位是......”
  文昆洛郑重地把姚寅笙介绍给了自己的老婆,“家里的事都已经处理好了,那位已经被这位姚大师给处理好了,我一会儿去外面买点东西回来,你们先回家去吧。”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啊姚大师。”
  姚寅笙看到文昆洛老婆手上拉着的小女孩儿,脸色好像还是不太好,便对文昆洛夫妇俩说:“最近领着孩子多晒太阳,天气还热晒半个钟就行了,能好得更快。”
  回到酒吧,姚寅笙就让李俊帮忙查一查左楚的儿子左雄江现在在哪儿,没到一个小时,消息就传回来了,就在首府市,住在一个单位分配的宿舍里。眼看着还有些时间,姚寅笙休息了一会儿就出发了。
  左楚的儿子左雄江住在区财务所的宿舍里,就在办公单位后面,除了在这里上班的,几乎没人走动,姚寅笙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从一位阿姨的带领下找到了左雄江。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所以左雄江直接在办公室接待姚寅笙了。在政府单位有自己的办公室,地位不算低,姚寅笙多少认得一些分级,做到处长,也挺不错了。
  “坐吧,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左雄江只是把门虚掩着,这样对双方都好。
  姚寅笙知道,左雄江把自己当成来找他处理某种事情的群众了。姚寅笙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我是为了你父亲的事而来的。”
  提到父亲,左雄江的嘴角不经意抽动了一下,随即他的神情很落寞。过了一会儿。左雄江从上到下抹了一下脸,苦笑一声,“他的事?他还能有什么事啊?”
  姚寅笙这时候才发现,左雄江有着跟他的长相不一样的沧桑,她突然问了一句:“貌美的问一下,你今年,多大啊?”
  “我?我今年三十三。”
  才三十三,这头发掉的也太快了吧!现在脱发已经成为当代年轻的又一大困扰(还有一大应该是痔疮),不过三十三岁就快要谢顶了,姚寅笙还是头一回见。脱发已经成为一种亚健康的表现了,其原因大概有因为学业、事业压力大的;有作息不规律经常熬夜的等等,左雄江属于哪一种呢?看着他已经稀疏,能清澈看见头皮的头发,姚寅笙猜测左雄江应该是工作压力大造成的溢脂性脱发。也难怪了,年纪轻轻做到这个位置,可不压力大嘛。
  言归正传,姚寅笙说明了来意,“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带着你父亲来找你的。”说着,姚寅笙掏出了一张符纸,平摊在桌面上。
  左雄江好奇地打量这张薄薄的符纸,脸上的表情将信将疑,这也可以理解,即便他相信,他现在的身份也不好直接跳起来。姚寅笙用手指压着符纸的一角说:“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老爷爷说了,老人家就是拉不下面子,那性格拗了一辈子了,也别指望他能改了。不过老爷爷死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做点法事把他的魂叫回来吗?那里可是你妻子的家。”
  “已经是前妻了。”左雄江痛苦地补充。
  姚寅笙不好再说下去,至于左楚,已经在姚寅笙拿出符纸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来,站在左雄江面前了,只是左雄江没有能力看见他,他好像也不想让左雄江看到他。左楚大概也是被左雄江的变化吓到了吧,用余光可以瞄到,左楚的表情很痛心,而左雄江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个相框,上面有两个人,男的意气风发,女的笑逐颜开,特别般配。那大概就是左雄江的前妻了吧,左雄江还很怀念她,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们在婚礼酒席办完就离婚了。”左雄江来回上下搓动自己的脸,把脸搓得通红,他的眼睛也红了。
  “我爸那个人从小家里条件好,我爷爷把他宠坏了,少爷性格谁都得让着他不能反驳他,我跟他是一家人当然不能说什么。结婚那天我们去接亲,他嫌小洁的家太小太穷酸了,这里说一句那里说一句,把我岳父惹火了,两边人就吵起来了。我为了让婚礼能够继续就说了他几句,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这么钻牛角尖,等他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我们快要去酒店吃喜酒的时候了,那时候他已经死了。”
  姚寅笙的到来,揭开了左雄江的伤疤,他坐在椅子上居然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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