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就算是死
“愚昧，无知！”
“自诩天赋过人，便桀骜，自傲！”
“沦为棋子，已是可悲，却不认命。”
“但你有不认命的本钱么？”
“就凭你如今大罗三重的境界？还是凭那一根棍子！”
金蝉子的声音冰冷，语气中满是嘲讽之色。
体表的佛光则是更加浓郁几分。
无论猴子如何努力，都无法寸近。
“如今的你，不过是一道残念，就连那引以为豪的肉身，都被打碎了！”
“还不服输么？”
“属于你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
“你甚至已经没有了做棋子的资格！”
冰冷的声音在虚空中不断回响，不夹杂任何感情。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身后那金蝉古佛的虚影，更是狞笑着，隔空一指点在猴子的胸口，暴起一团血雾。
“不懂隐忍，不懂谨慎。”
“明知我在用猪悟能钓鱼，却依旧走出来！”
“如果当初不是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你已经死了，懂么？”
“你眼中的胜利，未必不是别人演给你看的！”
“没有了武器，没有了肉身，你这大罗三重的境界，在我眼中，如此可笑！”
金蝉子依旧在不断开口，轻轻向前一步，再次将猴子震的倒飞出去。
从始至终，他的双手甚至都始终背负在身后。
猴子有些狼狈起身，擦拭掉嘴角的鲜血，目光平静注视着金蝉子，咧开嘴，再次笑了笑，依旧是那般桀骜：“总归，是要试试的，总好过窝囊一辈子...”
话音落下，猴子攥紧手中的铁棍，再次一跃而起，向金蝉子重重砸去。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可悲。”
金蝉子漠然开口，依旧如之前那般，背负双手，一动不动。
佛光将猴子再次拦截在自己面前。
“你向来依仗的，不过是那根棍子，以及自己九转玄功的肉身罢了。”
“失去了他们，你甚至只会七十二变！”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刃般，向猴子的内心深处捅去。
但从始至终，猴子的眼神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
金蝉子面前这道佛光，就宛如一道壁垒，死死将他拦截在外面，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
“是啊...”
“我能依靠的，只有那根棍子...”
猴子咬着牙，不断加大着手中的力量，但目光却凝视着金蝉子：“但它，早就是我的一部分了...”
随着话音落下，猴子体内的仙灵之力突然暴动起来。
一只巨大的猿猴虚影浮现，身上燃烧着汹涌的火焰，用力锤击胸膛，抬起头，看着天空中天庭投影处，那根金色的棍子，发出震耳的咆哮。
那棍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震颤起来。
上面那血红色的残旧披风，更是不断荡漾。
隐藏在锈迹之下的棍子似是微微亮了亮，紧接着，一缕淡淡的光芒似是穿透了仙与凡之间的隔绝，落在猴子身上。
“而现在...”
“我的棍子...回来了。”
猴子肆意的笑着，猛然将棍子抬起，与那道光芒融合在一起，在半空中挥舞一圈，重新重重砸下。
金蝉子表情微变，向后退去。
但已经晚了。
佛光破碎，棍子横扫在金蝉子的胸口处，将其打的倒飞出去。
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略微变得苍白了些。
“呵...呵呵...”
“在暴怒的情况下，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么？”
“连杀我都做不到，还想试图打碎这天。”
金蝉子跌落在一块巨石上，缓缓起身，擦拭掉嘴角的血迹，看着猴子，轻笑道。
猴子一言不发，只是攥紧手中的铁棍。
“游戏，到此为止吧...”
金蝉子似是失去了兴致，抬起手掌。
虚空中，一道道掌印接二连三的向猴子拍去，身后那金蝉古佛虚影更是化作流光，消失不见，在暗处，等待着机会，给予猴子致命一击。
纵使有了金箍棒一缕灵念的加持，在漫天掌印下，猴子依旧显得有些狼狈。
不断辗转，更是数次被拍落到沙漠之中，溅起灰尘。
金蝉子就这么欣赏着他屡败屡战的样子，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以佛祖之名，引灵山归来，才是最便捷的路。”
“你拦不住我的。”
“待我吞噬了佛祖的这道气息，灵山归来，一切...便与之前不同了。”
他抬起头，看着西方处于模糊的灵山，又看了看东方那几乎已经彻底降临的天庭，在虚空中缓缓前行，再次站在了佛祖投影面前。
“佛...”
“让我疑惑的是，为何您，偏偏不用此法？”
“是您自觉高贵么？”
“还是...”
“别有用心。”
“时间，会证明一切。”
金蝉子淡淡开口，手掌向佛祖虚影贴去。
身后传来空爆之声。
金蝉子微微蹙眉，侧过身去。
一根燃烧着火焰的铁棍自他身侧穿梭而过。
“灵...灵山...”
“不能回...”
此刻的猴子身上已经充斥着道道伤痕，鲜血不断流淌，他拖着疲倦的身躯，站在金蝉子的身后。
那漫天掌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如今，你连棍子都已经没了...”
“猴子...”
“还要坚持么？”
金蝉子有些好奇，看着他问道。
猴子笑了笑：“为什么不呢？”
“就算是死？”
“就算是死！”
一问，一答。
微风再次吹起了金蝉子的僧袍一角。
猴子的鲜血滴落在沙漠上，短短一瞬间便在炙热的高温下干涸，陷入流沙之中。
两人隔空对视。
金蝉子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那为师今日，便亲自送你上路。”
说着，金蝉子向前一步。
但很快，远方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
“不要动嘛！”
“你不知道刚刚的镜头多有画面感！”
“一步走出去，气氛直接没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金蝉子双手没由来一僵，扭过头，看向远方。
在沙堆的后方，苏阳一个翻身钻了出来，身上落满了沙子。
他随手拍了拍，远远的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再次喊道：“能退回去一下，维持刚才的动作，让我再拍个镜头么？”
“唐三藏和孙悟空时隔千年后的会面，沙漠，白衣，鲜血...”
“很有纪念意义的！”
“能拍一部《西游记2》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