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变声的电话
那是午饭后的时间，正是所有人昏昏欲睡的时候。
没想到，警局突然接到了一通怪异的电话。打电话的人操着一口诡异的娃娃音，“我现在要举报宋小凡，宋小凡才是害死黄敏的杀人犯。”
接警员一听到奇怪的娃娃音，就感觉很不舒服。虽然是娃娃音，但声音听起来却使人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他感觉这声音一定经过了变声处理，有点像网上的萝莉音。
正午时分，太阳还是有的，但是接警员感到自己像置身于一处阴暗的地窖中，周身冷得难受。
以至于电话突然挂断了，接警员还来不及询问对方到底是谁。看着被突然挂断的电话，接警员无比懊恼，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当然，他也很意外。
警察局寻找的是刘虎的下落，没想到打电话的人竟然反将一军，变相地举报宋小凡才是西朗山凶杀案的凶手。
嘿嘿！有意思。
接警员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孙，顺道提了娃娃音，又把自己的猜测讲出来。
老孙的眉毛蹙起来，“小冯，你去把录音调取过来。”
小冯立刻把存储卡的录音内容调取出来，大家反复收听。这是一道加慢变声的娃娃音，带着浓重的撒娇口吻，听完之后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老孙哭笑不得，“那人果真使用了变声技术，竺兰你怎么想？”
竺兰问：“喔，师父，我知道了。打电话的人一定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所以需要变声。”
“还有呢？”
“打电话的人一定认识我们，或者说我们见过打电话的人，自然听过其声音。”
老孙挑挑眉，“就这些？”
“还有哪些？让我想想。”竺兰挠挠后脑勺。
这个举报宋小凡的人到底是谁？难道会是失踪的刘虎吗？
搜索片刻后，她尝试猜测，“在西朗山上死掉的人是张振，并不是黄敏。他不想被人当作凶手，虽然没直接挑明。
此人也不知内情，但知黄敏已死掉，说不定认识黄敏！所以，他极有可能就是刘虎！”
老孙点点头，摸摸她的短头发感慨，“你越来越厉害了，总有一天会赶超师父的。”
“我不要，师父，我要永远做您的徒儿。”竺兰撒娇地说。
于是，追查这11位电话号码的电话卡的拥有者，以及提取案件录音的检材的任务就落到了小冯头上。
他哇哇叫苦，“怎么全是我的事？”
大家都笑了，他也没有多言，立刻去干活。
忙活了一阵，小冯终于查到了蛛丝马迹。电话机主来自一个叫做徐达的男人，三十三岁，他家住在南华市老城区，那儿正是死者黄敏住的地方。
难道说徐达不仅认识黄敏，还跟她很熟悉？可能亲眼见到黄敏死掉？
刻不容缓，师徒俩立刻去走访这个叫做徐达的男人，他家里紧关着大门。隔壁有个年轻女人站在那里，奇怪地打量她们。
指指两层的平房，老孙询问她：“你好，请问这所房子是不是徐达家？”
“是啊，但他去上班了。”
“他在哪里上班？”老孙问。
“好像是飞达快递物流公司。”女人想了想，说道。
“谢谢！”老孙离开老城区，几经辗转找到了该公司。此时的天色都快傍晚了，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经过一番询问，物流公司的老板娘叫徐达走出来了。
听说警察的来意后，他使劲摇头，“不可能，我没打过这样的电话！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宋小凡。”
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明明是徐达的电话号码打进警局的电话。为什么现在他却矢口否认呢？
于是，她又问：“那么，上午有没有发生过一些特别的事情？”
徐达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想了好一会儿突然大叫起来：“有，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个男人。我把电话借给他用过，他当时说自己手机没电了我才借的。”
老孙问：“到底是什么人？他叫什么名字？”
“他是新来的，高高大大，长着很好看的鹅蛋脸，蛮俊帅的，35岁上下的年纪。”徐达回忆。
“新来的？”
“他来上班还不到一周。”
“那他现在还在这里吗？”
“谁知道？你们自己去找呀？”徐达叫起来。
这个物流公司占地面积很大，囤积的货物至少有300件以上。老孙绕进办公室，又找老板娘询问。
浑身穿金戴银的女老板娘轻蔑地说道：“哼！他才干了不到三天，刚才让我结工资走人了。哼！怪不得那么穷，还不是懒出来的！”
老孙，竺兰都十分震惊。
“我们又来迟了一步。”
“竟然让他跑了！”
“对了，你有没有登记他的个人信息？”
“我们这里上工不需要身份证，因为他来的时候说自己要做临时工，是负责装卸的。”
“哦。”
于是老孙和竺兰又回到了警局。
现在看来，即便追查到电话号码的号主也没有用了。因为打电话的人并没使用自己实名认证的手机号码举报线索的。
竺兰抬头朝棚顶底下看了一遍，提议说：“师父，这里有监控。”
“方便调取你这里的监控吗？”老孙问老板娘。
老板娘很不高兴地把她们领进了办公室，电脑分成了四个分屏，每个屏幕上都有实时监控。
这是一台对准货车车厢的监控探头，正在卸货的工人汗流浃背。
第二台摄像头对准存货区域，里面有一个盘点的女人在那里活动。
第三台摄像头对准了另一个存货区，这里没有一个人经过。
第四台摄像头正对正对准货车头，除了司机，还有经过的叉车。
老孙说：“能调取这三天的监控吗？”
“可以。”老板娘的手速非常快。
画面一下子倒回到三天前，画面有一个高大的背影，老板娘就说这是那个走掉的临时工。
男人始终带着一只长长的鸭舌帽，还故意把帽檐往下压得特别低。不管搬运货物还是跟人讲话，他始终都低着头。
监控探头始终没有照到他的脸，也就辨认不出他到底是谁了。不过，根据身形可以猜测一二。
老孙耸耸肩说道：“真狡猾！但这样子很像刘虎。”
“对，很像。”
“师父，咱们看看他最后走到哪里去了？从哪条路回家？”
监控回到男人离开前的画面，他依然戴着鸭舌帽步行离开。糟糕的是，他直接往右边拐，一口气拐到物流公司背后那一片荒地去了。
沿着荒地走，一路七拐八拐，他顺利地离开物流公司。
“线索又断了！”老孙叹了口气。
小冯还没有查出来到底谁使用了变声技术打这通电话。
反复听着录音检材，他感觉娃娃音有些熟悉，但又说不出来是在哪里听过。有可能在生活的某个场景里听到过，但从来不会留意的那种。
小冯挤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到底会在哪里听到过这一种特殊的娃娃音。
很像是剪辑图片和处理声音的剪辑软件里特有的萝莉声。现在很多博主都使用剪辑软件来制作短视频。习惯了使用自己的声音，博主往往会尝试一下使用萝莉声。
小冯突然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现在是全民看短视频的时代，他也会在有空闲时刷一刷短视频。
虽然他很忙，很少刷短视频，但实际上他曾经在短视频听到过。甚至他曾经制作过一个短视频，手机还存着这款剪辑软件——好剪。
萝莉声可以根据短视频播放的速度变快而变得尖锐起来，反之则会变得平缓！
它很平常，也最容易让人忽略。
看来打电话的人可能使用了好剪！
可惜有了检材，但没有刘虎本人在正常情况下朗读的录制样本，根本没有对比性，无法做声纹鉴定了，也就无法指认以萝莉音举报宋小凡的男人的身份了。
那么该死的刘虎到底去了哪个地方？他假扮成一个临时装卸的工人，故意借了徐达的电话来举报这个线索，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他和宋小凡之间有深仇大恨？还是他真的见到亲眼见到宋小凡举着黄金弹簧刀对黄敏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