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是一名专业的法师

  王周龙挣了两下,没挣开,反倒被推着走向烧烤店。
  仔细瞧了瞧奚孟修的脸色,王周龙叹了口气,也不再去看白轩轾,主动带着两人向自己那桌走去。
  撸串,喝酒,没有营养的聊天。
  等回到家中,竟然才十一点钟多。可见,这一晚过得多么无趣,也不知道有没有坏了王周龙烧烤的兴致。
  奚孟修住在小区东南面的低层住宅区,白轩轾住的房子在西面的高层楼房。他并没有送她,进了小区门,道别后自顾回家了,完全没去看白轩轾会有什么表情。
  顺手端起出门前放在桌上的那半杯酒,一口喝下,味道寡淡了几分,也许是因为静置的时间长了挥发的关系。
  咂摸回味了一下口感,奚孟修拿起手机查看共享电动车的扣款信息。他在今晚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貌似余额不多了啊!
  宅家两年多,积蓄花销的差不多了,再不找点进项,过段时间生活都要困难了。
  会法术似乎也没什么用,冰火风雷四系入门又能如何,毕竟不能当饭吃。
  用王家卫东邪西毒式的说法大概是这样:会法术有很多的事情不能做。不想也不会种地,又不耻于去做违法犯罪的勾当,更不想抛头露面的去卖艺。那怎么生活呢?法术高强,也得吃饭的。
  像以前一样去找个工作,可这年头工作不好找,特别是能如自己心意的工作。况且中间空闲了两年多,找工作就更加困难了啊。
  后悔了吗?不后悔!法术这么奇妙的东西,有谁会不在意呢?假设一下,就算是早些年武侠片里那种飞檐走壁的武功能成为真实,也会有无数人放弃一切去学习。几十年前一部《少林寺》还能吸引万千少年头也不回地朝少室山走去呢。
  何况,当初那种情形,一个几乎没有了亲眷、对世间几乎没有了追求和留念的人,要不是研究这莫名其妙得来的法术能力,沉湎于其中,会走到什么地步,尤未可知... ...
  时间疗愈了自己,也以一种莫名的方式强大了自己。
  习惯性的,奚孟修走到了地下室,在客厅正下方特意布置出来的空间里,伸出手掌,一颗颗法球出现,悬在手掌上方滴溜溜的旋转。法球晶莹剔透,若不是表面会有些恍若虚幻的莹光不时闪过,真就像是一个个肥皂泡。
  这就是法术,多么令人目眩神迷。
  手指随心意微动,一颗颗乒乓球大小的法球连珠飞出,轻易击穿五六十公分厚的混凝土浇筑物,下一刻一条火线凌空射向浇筑物,约四五秒钟,混凝土浇筑物在高温下变色发出轻微的崩裂声,眼看混凝土浇筑物就要在高温下爆炸,一抹寒气凭空笼罩在那块浇筑物上,寒气迅速凝结成坚冰将浇筑物冻结覆盖。凭空结冰,空气中水汽被大量吸收,地下室显得干燥许多,此时水分最充足的地方无疑是覆盖着坚冰的浇筑物附近。浇筑物附近空气滋滋作响,一道耀眼闪电伴着爆响将浇筑物击碎,漫天冰渣碎屑未及四射飞远,一道肉眼可见的小龙卷风席卷着冰渣碎屑归拢一处,将这些碎渣碾得更加细碎,随着龙卷消失,原地只剩下了一个圆锥状的碎渣堆。
  奚孟修满意看着那个规整的碎渣堆,点了点头后又摇摇头,还是不能当饭吃啊!
  瞅着那堆碎渣,想着不久之后的吃饭问题,奚孟修在心里做了预设:缓几天吧,缓几天再看看要不要找个差事做... ...
  ——这人怕不是有拖延症啥的毛病。
  夜更加深了,城市的喧嚣热闹也终于渐渐沉静下来,各处灯光陆续熄灭。
  ... ...
  等到清晨,太阳升起,沉睡的人睁开眼,昨夜的混沌迷糊消散干净。
  耳钉青年从舒适的大床上爬起来,走进卫生间释放便意。
  水流声响起,鼻腔嗅到隐约的酒味。
  擦!昨晚喝多了!以后千万不能在这样喝了... ...
  沈立桐吐槽着,却总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自己没想起来。等到刷过牙、洗过头,对着镜子吹头发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渐渐想起来昨晚自己后半场发酒疯骚扰别人... ...
  沈大少向来自诩学识、人品、涵养都属上佳,甚至偶尔会有风度翩翩的自恋感。
  这会儿尴尬、羞耻丛生,脚趾头抠着拖鞋发出“吱吱”声。
  仔细回想事情经过,又给同伴打去电话确认,还是不放心,又找人联系酒吧要了当时的监控录像片段。
  忙活一早上,在看完监控录像片段后,沈立桐庆幸自己的举止没有彻底出格酿成不良后果。
  而这段录像在手,也能防止被人利用来恶意抹黑。这事儿虽然还够不上说是污点,但对于一个行事严谨的富家子弟而言,防患未然是沈立桐的准则。
  中午都过了,沈立桐终于放下心来好好吃了顿午餐。
  吃着午餐时,他的注意力开始产生了偏移,先是对自己醉后失态的羞愧,然后是自我安慰当时能保持一定的涵养不失格。之后注意力开始偏移到了录像中那个女孩身上,自嘲酒醉后审美依然在线... ...
  终于,沈立桐注意到某个奇特的细节:当时事态没有走向更坏的关键点——那个丸子头的男人拍了拍自己胳膊,然后自己就安静下来,放任对方几人离去。
  整件事很简单,也没有产生激烈的冲突,看似很正常的举动,但是作为一个事发时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的当事人,沈立桐结合监控再度仔细回想着却惊诧莫名!
  当时自己失神了,但是并非因为醉酒,是因为被那个丸子头拍了胳膊!消弭潜在冲突、阻止事态走向恶劣的是拍胳膊的动作!
  实在太有意思了!那个丸子头拍自己胳膊的时候一定做了什么!
  ... ...
  而奚孟修呢,起床后迷瞪一阵后,给自己做了一顿饭,自己一人悠哉的吃着。再度想起找个生计的事,越想就越迷糊,不知道自己能做点啥。
  想了一会儿,打开手机找求职平台看了半晌,自己宅了两年多,似乎与社会脱节了。正琢磨着,眼睛扫了扫屋子简洁的家装。
  这么大的房子,地上三层半,地下一层,对正常人来说算是豪宅了,要是想出手,怕是后半生都可以潇洒度日了,只是到底是父母遗留的,舍不得抛洒了。要不把借给白轩轾住的那套房子收回来处理了?不妥。使劲摇头把注意力从房子上甩开。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奚孟修瞟了瞟电话,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电话。
  “喂。”
  “修哥,我是小蝶。家里出事了,你能过来一下吗?”
  电话那头女孩子语调带着仓皇无措。奚孟修心里一下紧张起来,老师过世后,师娘一个人居住,小蝶还在上大学,能出什么事?
  不及多想,匆忙抄起车钥匙,边走边对着电话说:
  “小蝶你别急,出什么事了?师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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