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 休妻!

  “你好好看看,这里头躺的人是谁!”窦玄龄压着怒火道。
  窦卢氏都不敢睁眼了,“我管他是谁,反正不是我家人!”
  “你给我睁开眼睛看看!”窦玄龄一把抓住她的手,向来温和的他,此刻也变得粗鲁,摁住她的脖子往下压,“你一定要睁大眼睛看清楚,这里面躺着的人是谁!”
  迎面传来的腐臭味,让窦卢氏想吐,她大骂着,“窦玄龄,你个老不死的东西,送老娘一个死人,老娘不跟你过了......”
  即便窦卢氏又大又骂,可窦玄龄丝毫不为所动。
  直到那味道,呛得窦卢氏受不了,这才睁开眼睛。
  当她看清楚这个被划烂脸的死人头后,她浑身一颤,“这,这人怎么与我家建明有几分相似?”
  窦玄龄松开了手,窦卢氏又看了两眼,越看越心惊,最后用不敢相信的口吻问道:“老不死的,这里面躺着的,不会是我儿吧?”
  “是!”窦玄龄道。
  得到窦玄龄亲口承认,窦卢氏哇一下大哭了起来。
  她跪在地上,抱着箱子,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的儿啊,是那个天杀的把你弄成这样的.....”
  窦卢氏的哭声引来窦府上下的关注,可没人敢过来。
  窦玄龄看着妻子,只觉得厌恶,“常言道,娶错妻,毁三代,古人诚我不欺。
  就算你是卢氏女,又如何?
  不过一目光短鄙的妇人。
  你不仅目光短鄙,你还无知,帮这个孽障一起来哄骗我,让他离开了窦府。
  他有今日之祸,全都是你这个当娘的错。”
  “你放屁!”窦卢氏大骂道:“窦玄龄,你还是人吗,你儿子死了,你反过来怪我。
  你快说啊,是谁杀了建明,老娘跟他拼命!”
  “是你杀了他!”窦玄龄气的浑身发抖,“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事到如今,你还要在这里演戏是吗?”
  窦卢氏心虚不已,却还是嘴硬道:“窦玄龄,你不给儿子报仇,老娘不跟你过了!”
  “正好,老夫也不想与你过了!”
  窦玄龄冲进书房,写了一封休书,摔在了窦卢氏的跟前,“老夫今天,休妻!!!”
  窦卢氏身子都僵住了,“姓窦的,你说什么?你要休了我?”
  “是,老夫早就该休了你!”窦玄龄冲着外面怒声道:“来人,给我把这贱妇的东西全都丢出去,一件不留。
  还有,把她给老夫赶走,谁敢让她进来,就离开窦家!”
  窦玄龄温和了一辈子,对家人极好,也是出了名的怕老婆。
  而此刻,爆发出来,窦府上下,就没有人不怕的。
  可休妻毕竟不是小事。
  管家还是壮着胆子过来劝说,却被窦玄龄一脚踹倒:“你再劝,也滚出窦家!”
  管家太了解窦玄龄了,若不是真的把他逼到了绝路上,是万万不会如此的。
  看了一眼窦卢氏,一咬牙,连忙对下人道:“去搬东西!”
  然后又叫了几个下人,去柴府告知窦梅,这事儿,也只有窦梅才能劝。
  “老爷,我错了,别休我,别赶我走!”窦卢氏见窦玄龄动真格,也怕了,抱住他的腿,大哭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夫妻二十余年,你休了我,让我怎么活,这是逼着我去死啊!”
  “那你死去,撞墙也好,自缢也好,都与老夫没干系了!”
  窦玄龄冷漠的扯开了她的手,“我以为我可以感化你,到头来,却险些落得个九族覆灭。
  非是我铁石心肠,而是老夫知道了自己的斤两,人又怎么能焐热石头呢?”
  言罢,他对着管家道:“建明在外打猎,不幸被猛兽攻击身亡,让人准备薄棺,择日下葬。
  但,不可挂白,不可披麻戴孝,不可以哭灵!
  谁要是敢哭,老夫饶不了他!”
  窦府上下,没有一人不惊讶的。
  窦建明居然死了?
  他不是去范阳求学了吗?
  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而且,窦建明死了,公爷为什么不许挂白,不许他们哭。
  这,这是什么道理啊?
  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窦玄龄的霉头。
  而此时窦梅收到下人消息,也是焦急的赶回了窦府。
  刚到府门口,就看到下人一件一件的把东西往外面丢。
  “住手,谁让你们把我娘的东西丢出来的?”窦梅火了。
  “小姐,是公爷吩咐的,不丢东西,就丢我们!”下人无奈道。
  “我爹是不是疯了?”
  窦梅匆匆跑到后院,就看到窦卢氏躺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大哭。
  “娘!”
  见状,窦梅连忙抱住了她。
  看到女儿,窦卢氏哭的更凶了,“梅梅,你爹要休了我!”
  “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爹好好的为什么要休你?”窦梅还是挺了解自己父亲的,以前就算被窦卢氏抓破脸,也只会躲到一边叹息,说好男不跟女斗。
  绝对是她娘做了什么难以原谅的事情。
  “我,我......我......”
  窦卢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爹呢,在哪里?”
  “小姐,公爷在书房!”管家提醒道。
  窦梅匆匆来到书房,直接推开了门,就看到窦玄龄手里拿着笔,正在那里写着什么。
  “爹,你为什么要休了娘?”窦梅上前,可当他看到窦玄龄含泪的双目,不由压低了声音,“是不是我娘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
  窦玄龄张了张口,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
  “你二哥死了!”
  好一会儿,窦玄龄说道!
  窦梅愣住了,“爹,你说什么?我二哥不是在范阳吗?”
  “死了,被你娘害死了,你说爹还能原谅她吗,你让爹以后怎么面对她?”
  窦玄龄哽咽道:“她自己酿的苦果,让她自己吞,你不要管,也不要探究。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窦梅不住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娘从小到大最疼最偏心二哥了,她只会宠他,又怎么会害死他,你别骗我!”
  “那你就当我骗你吧!”窦玄龄深吸口气,“出去,把门关上!”
  “我,我,我去问娘!”窦梅不敢相信窦玄龄说的话,匆匆跑到窦卢氏身边,“娘,爹说你杀了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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