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适可为止

  失算了,就带了两个编织袋子,明显不够。
  老疙瘩很快就上来了,拿了五条面袋子。
  面袋子是不小,起码能装50斤面粉,可如果装多了,抬着就费劲了。
  虽说已经半夜了,可如果一趟趟的上上下下折腾,难免会遇到人。
  100万新钞票大约是23斤,旧钞票要重上一些,约25斤左右,这一面袋子最多装200万,也就是50斤,这样扛着能方便一些。
  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另一个编织袋又装了120万,接下来开始往面袋子里装。
  五大袋子都装满了,再加上先前那两个编织袋。
  七大袋子钱。
  至于一共有多少,到后来都懒得查了!
  咵咵地,就是个装!
  贼过瘾!
  哪怕开着空调,三个人也是浑身大汗,累的像狗一样坐在了地板上。
  望着还没打开的半面墙,唐大脑袋都快哭了,骂老疙瘩,“你他妈傻逼吧?咋不再去买几条?”
  老疙瘩明显也心疼,委屈道:“大哥,半夜了,我去哪儿买呀?”
  “行了,适可为止吧!”
  其实我也舍不得,刚才装钱的时候,我都动心想出去再买几条袋子。
  毕竟这是钱呐!
  蓝瓦瓦,一沓又一沓,都是百元大钞。
  可转念又想,老佛爷曾经说过: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行走江湖,万万不可把路走绝了。
  出手留一手,才是生存之道。
  另外最重要的是,如果都拿走了,下一步就没证据了!
  我又安慰他俩,“行了,这就不错了,幸好那辆破车里还有几条面袋子,不然咱们也就只能装这两编制袋子!”
  唐大脑袋骂骂咧咧,“操,这他妈啥家庭啊,连个兜子都没有……”
  说到这儿,他停住了,随后“呼”的一下就蹦了起来。
  老疙瘩骂:“嘎哈玩意儿,特么吓我一拘灵!”
  不一会儿,就见这货兴高采烈地从卧室出来了,手里还拿了条蓝白格子的双人床单。
  床单被他又叠又系,很快变成了一个大袋子。
  接着又推开了一面墙围子,开始往里装钱。
  连续弄了六个,眼瞅着再装就抬不起来,我赶紧说:“行了,行了!再贪咱们可能就走不了了!”
  三个人坐在地板上傻笑起来。
  这一趟太他妈值了,不枉跟踪调查了这么多天!
  十分钟后,唐大脑袋爬起来开始清理痕迹。
  虽然我们都带着手套,脚上也套了塑料袋,可哪怕飘落一根头发,都有可能成为证据。
  话说这货是真细,里里外外一个地方都没落下。
  接下来,我们干的这事儿挺损。
  老疙瘩从后腰拿出一卷红布,顺着阳台放了下去,这边儿系在了窗框上。
  明天早上,走三环的人都会看到这个条幅。
  上面写着两行大字:
  我爸叫刘江,钱在家中藏;
  到底有多少,纪委来帮忙!
  主意是老疙瘩的,打油诗是我想出来的。
  我知道不怎么样,可也比这两个货强,吭哧了半宿,一句都整不出来。
  三个人开始抬钱,这时候更能看出唐大脑袋的重要性了。
  就见他先把床单改成的袋子背在了后面,弄的挺好,还能双肩背。
  人才!
  随后,他右肩膀上扛个面袋子,左胳肢窝再夹一个,手上又拎起了个编制袋子。
  算算,加起来快二百斤了。
  老疙瘩夸他:“大脑袋呀大脑袋,你他妈是真牛逼!”
  “废话,”他翻了个白眼,“这是钱!钱!知道不?如果都是黄金,哥也能扛起来!”
  我笑骂道:“别吹牛逼了,快走!”
  我同样扛起一个面袋子,又夹了一个,手上拎着编制袋子,给老疙瘩就剩了一个面袋子。
  他扛了起来,跟在最后,关灯锁门。
  接着也不用我多说什么,抢前面下了楼。
  真沉!
  尤其是手上的编制袋,拎手太细,勒得手生疼。
  出人意料的顺利,直到把这些袋子都放进面包车里,一个人都没碰着。
  很快,车从匝道上了北三环,回头看,条幅醒目,只是看不清字。
  前面不远左拐,迎着晚风,一路向南。
  三个人放声大唱:
  “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
  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
  尽情挥洒自己的笑容,
  爱情会在任何地方留我……”
  计划没有变化快,钱太多了!
  原本想的是能弄200多万就烧高香了,没想到至少得多出五六倍。
  如果是200多万,三个人分开带,也能拿进旅店。
  可现在整整七大袋子,还有个像行李包似的大包,不能就这么扛进去吧?
  “哥,放哪儿呀?”唐大脑袋开着车,扭头问我。
  老疙瘩坐在副驾驶上直挠头,“要不咱们就停银行门口,明早上班直接存上?”
  唐大脑袋气的直怼他,“二逼吧你?净冒虎气呢?!”
  我哈哈大笑起来。
  没钱愁,钱多了也愁。
  思来想去,一拍大腿,“走,去柳荫街39号!”
  两个人一起回头看我,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
  半个多小时以后,面包车停在了那座宅子门口。
  宅门上那道明锁,对于唐大脑袋来说,就像纸糊的一样。
  我们留下了那两个编织袋子,因为这两个袋子往里装钱的时候查了,各120万,合计240万。
  我打开了一个面袋子,又往里扔了20万。
  加上我卡里还有十几万,订金已经交了十万,富富有余。
  其余五个面袋子和床单大包,被我们扛了进去。
  直接来到一进院子那间茶室。
  上次来的时候,我观察的十分仔细,这个房间是榻榻米。
  掀开榻榻米,再掀开床板,下面果然都是空的。
  六袋子钱和三把枪都扔了进去,满满登登,再把床板和榻榻米铺好。
  唐大脑袋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哥,我睡这儿吧,要不也不放心……”
  我扯着他的胳膊就往出走,“快拉屁倒吧,还不是咱家呢!外面车都没锁,你不怕那260万丢了……”
  不等我说完,他就窜了出去,小短腿倒腾的飞快。
  我和老疙瘩出门后,又锁好门。
  大脑袋没大呼小叫,说明钱很安全。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在乎,反而越遭贼惦记。
  就像带着现金坐火车一样,你总担心裤衩子里的那点儿钱,一会儿摸摸,一会瞅两眼,很快就得被割走。
  你要是就当它不存在,或随便扔破兜子里,上面再盖上几件破衣服,拉锁都不用拉,你看看谁惦记?
  路上,找到了一家开门的小卖店,老疙瘩去买了一沓黑色塑料袋。
  从鼓楼西大街拐进甘露胡同,车停了下来,一起动手装钱。
  260万,被装进了六个套了双层的塑料袋里。
  继续开车,直接开到了旅馆门前。
  三个人拎着袋子往里走,值夜班的小丫头睡眼稀松,“唐哥?这么晚?买的什么呀?”
  唐大脑袋笑道:“明天出去玩,买了些吃的!”
  “我帮你!”小丫头要帮忙。
  “不用,没多沉儿!”
  三个人笑呵呵地上了二楼,回到房间放下钱,我把两扇窗户都推开了,这个季节的京城像个蒸笼一样。
  唐大脑袋出去了。
  他要把车开远一些,还要把车内所有痕迹都擦一遍,再加满油,才能弃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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