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沾染因果，老者心中执念
待这群残魂施礼完毕，又对着老二的残魂施礼。
毕竟人家辈分摆在那里，货真价实的二代祖师。
不仅如此，二代过来是三代，三代过来是四代，以此类推。
直至这群残魂施礼完毕，才一个个老老实实的站在老者身后，静静地观摩着老者眼前的灵阳圣液。
“淬血境？”
“九品，如何能提纯出这么精纯的灵阳圣液？”
“凝聚灵阳圣液，这可是光明宗特有的神通，眼前的小子是如何知道的？”
“师伯老祖祖为何会传功于一个外人？”
“这修为？真是拉胯！”
“不对，这不是灵阳圣液，灵阳圣液不该有这么精纯的至阳之力。”
“对的，这滴灵阳圣液，少了那么一丝灵力。”
……
一时间，众残魂七嘴八舌。
说什么的都有，就是不愿意承认夏沫的优秀，因为他们当年，也没有如此壮举。
但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眼前的青年是如何走到这里？？
只见老者眉头一皱，众残魂才识趣的闭上嘴巴，静待老者下文。
威慑好众残魂，老者耳边清净了不少，这才意欲开口。
开口之前，又特意稳定了心神。
他要打压一下眼前的青年，哪怕他很优秀！！
如此，才对着夏沫道：“大惊小怪，这是我光明宗的灵阳圣液，我光明弟子，人人皆可如此，且比你早。”
且比你早四个字，老者咬的很重，但身后的众残魂却不淡定了。
因为他们都不曾在这个境界达到如此成就，且“不仅如此”这四个字，更是老者当年激励他们的口头禅。
首当其冲的就是老者身后的老二，暗叹，“师兄这是还要执念于此？”
暗叹之余，往事幕幕，力涌心头。
要知道老者当年，也是在淬血境才有的如此壮举，天赋更是不亚于光明宗的初代祖师。
只是老者生性顽劣，且又向往武力，一言不合便是拔刀相向。
不仅对初代祖师的教诲嗤之以鼻，更是一度斩杀过数位师兄弟。
即便如此，初代祖师也还是没有将老者逐出宗门，试图用爱感化他。
此时，二代弟子也只剩下老者和年纪最小的师弟，二者的年纪相差一代，甚至还有多余。
然大劫突然，初代祖师应劫葬身极寒。
也就在这，老者幡然醒悟，临危接下宗门，连前往极寒之地的机会都没有。
唯一有的，就是护守宗门成长。
这一守，就是一数年。
在此期间，老者对这个小师弟如师如父一般，不仅指导他修炼，更是不断用“且比你早”四个字来刺激他。
“师兄，你看我凝聚出灵阳圣液了？”
“大惊小怪，师兄在你这个修为早就如此了好吗？且比你早。”
……
直至小师弟成长起来，老者自知无颜面见初代祖师，一心扶小师弟上位，这也就有了现在的二代祖师。
老者安排好一切后，本以为可以圆梦极寒，谁知小师弟不按套路出牌，设计将老者禁锢。
毕竟老者这么多年为宗门操碎了心，耽搁了不少修炼不说，资源也都是仅供他优先。
就这样，当年的小师弟，如今的二代祖师，只身踏入极寒。
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
至此，三代故技重施，四代紧随其后。
等到五代成长起来的时候，老者的气血已开始出现枯败，五代又毅然决然的踏入极寒。
就这样一代一代，踏入极寒迎回传世火种，成了历代祖师的己任。
而老者，连身往极寒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守了一代又一代，直至最后一代。
也就在这，宗门出现大敌，且光明节节败退。
老者无奈，只得遣散门内子弟另寻活法，不仅如此，老者更是耗尽毕生修为，死保英灵神殿。
即便如此，老者也不曾退缩。
弥留之际更是以神魂封印，哪怕身死道消，老者的残魂还是坚守在光明这块土地上。
活着守人，死了守魂！！
……
老二泪目，更是不忍，他又何尝不明白师兄此举的用心。
众残魂见状，皆是明白过来，蠢蠢欲言，奈何老者又是一番死亡凝视。
此时的夏沫，并没有因为老者的打击而气馁，反而心中大喜，“前辈，那这灵阳圣液有何用途？”
夏沫迫切，从老者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他的方向是对的，这滴晶液肯定有所大用，只是他不知道。
夏沫说完，老者身后的众残魂，彼此凝视了许久，尤其是这个老二。
“眼前的青年不知道灵阳圣液？”
“不仅如此，他修炼的还不是光明心法。”
“如此，那就是无师自通？”
“真他么的天才。”
直至老者的第三次死亡凝视，众残魂才意识到，这里还坐了位祖宗。
老者没有让夏沫久等，如实道：“仅此一滴，相当于你巅峰时期的全部真气。”
老者说完，不给夏沫思考的机会，而是抬手对着夏沫的丹田一推。
那滴晶液，就像是高速射出的子弹，径直地对着夏沫的丹田，而后，在丹田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弹孔。
“噗。”
一声轻破。
下一秒，一阵猪嚎，“啊。”
丹田破孔，其疼痛不亚于被踢了蛋蛋。
夏沫倒地哀嚎，持续数秒。
“修补丹田。”
老者知道夏沫的痛苦，可光明宗历代弟子，哪一个没有亲身经历过？
众残魂面面相觑，仿佛又经历了一次当年。
……
由于丹田只是破了一个小孔，夏沫倒不至于担心散功。
即便如此，这疼痛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夏沫忍痛起身，而后修补起丹田。
一刻钟后，丹田修补完毕。
夏沫迫不及待地朝着丹田望去，一滴带着至阳之力的灵阳圣液，正悬沉在自己的丹田之中。
夏沫大喜，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居然储存了一次自身的全部真气。
而这，也将是自己的一道底牌。
仅此一次，怎么能够？
夏沫又厚着脸皮，试问道：“前辈，这灵阳圣液，我能再提纯些吗？”
“一个时辰。”
老者没有说可不可以，只是对着夏沫竖起一根手指。
夏沫不傻，老者的言下之意，就是他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能凝聚多少，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夏沫不敢耽搁，必须争分夺秒！！
这一个时辰，是夏沫有史以来过得最快的一次，堪比刹那。
半刻钟后，夏沫又凝聚出一滴灵阳圣液。
由于没有时间用来修补丹田，夏沫只能一边凝聚，一边修补。
众残魂看后，再一次面面相觑。
静坐的老者，也是久久不语。
又是半刻钟后。
有了先前两次凝聚的经验，夏沫不再是一滴一滴的凝聚，而是一次性凝聚五滴。
时间在流逝，他必须争分夺秒！！
众残魂，“还能这样玩？”
……
一刻钟后。
十滴同时凝聚！！
……
又一刻钟后。
五十滴同时凝聚！！
……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刻钟。
夏沫，也不知道凝聚了多少滴灵阳圣液，凝聚的越多，自身的底牌也就越多。
夏沫知道，这样的机缘，估计不会再有二次的可能，底牌的多少，完全取决于他自己的能力了。
一个时辰后，时间到。
夏沫望着自己的丹田，心中忍不住的狂喜。
用给给给，都难以形容！！
九十九滴灵阳圣液，这相当于，夏沫储存了自身九十九倍的真气。
而他，也将拥有九十九加个底牌。
这怎能叫人不喜？
至此以后，同阶还有谁是夏沫的对手？
还有谁？？
……
老者就这样看着意犹未尽的夏沫，忍不住暗叹一声，“恐怖如斯。”
至于众残魂，则是彼此之间的死亡凝视，乘十！！
“这他么还是人吗？”
“这简直就是妖孽！！”
夏沫此举，让他们这群都被后辈称之为祖师的人，颜面何存？？
“高手过招，生死只在刹那间。”
老者一语致死，委婉的提醒着夏沫，言下之意非常明确。
夏沫明白，老者这看似无关紧要的随口一说，实则是提醒自己，不要过分依赖于外物。
只见夏沫起身，而后走到老者面前，毕恭毕敬的对着老者，深施一礼，“晚辈夏沫，拜谢前辈的再造之恩，前辈教诲，晚辈永生不忘。”
不得不说，夏沫这一礼，很重。
因为这是标准的师徒之礼！！
老者适宜的点了点头，身后的众残魂却不淡定了。
老二无所畏惧，毕竟二代祖师的身份摆在那里，老者此举，最多也就是给他收了个师侄。
老三也无所谓，即便眼前的青年被老者收下，按辈份也得叫他一声师兄。
但一些排名靠后的画像就不乐意了，老者此举，这是给他们收了个师叔小老祖吗？
不乐意归不乐意，但众残魂都明白老者的用意。
因为他们作为光明宗历代祖师，都有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极寒之地。
如今，光明泯灭于黑暗。
而眼前的青年，虽不是光明子弟，但染光明因果，得受光明恩惠，有朝一日，若能迎回传世火种，也不失成为光明再度涌现的始作俑者。
老者没有说话，夏沫也不曾起身，场面陷入了宁静。
不得不说，夏沫给老者带来的惊艳太多了，多到让老者看到了希望。
一个真能去极寒之地迎回传世火种的希望！！
起初的老者，只是试探性的尝试，对于传世火种，也不过是他内心深处的一道执念罢了。
成与不成，都无关紧要，权当结个善缘。
尤其是那滴精血，让老者明白，眼前的青年并不是泛泛之辈。
不仅如此，眼前这个看似愚傻的青年，实则天赋异禀，只是没有被系统的调教过。
仅会的三三两两，明眼就知道是放养的存在。
如此，又更加说明夏沫的身份迷离！！
只是老者费解的是，即便身份迷离，也不应该具有如此大的因果。
因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也看不透，哪怕是他巅峰时期的存在。
许久，老者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起来吧。”
如今已是残魂，也就没有什么后怕，这份因果他已沾染，是福是祸，皆无法改变光明覆灭的事实。
只见老者抬手，用意念扶起夏沫，随之大手朝着虚空一抓，接着便是一枚猩红的令牌出现在老者手中。
老者递上令牌，如实道：“ 此乃我光明圣火令，持此令者，方为光明子弟。”
夏沫犹豫，他只是感恩老者的栽培，才会行此大礼，并没有觊觎光明传承的意思。
不仅如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拜入老者门下，哪怕弘阳对他只是放养。
见夏沫不接，老者又提醒道：“日后若是身临极寒，唯有此令方可迎回传世火种。”
如此，夏沫便没有理由不接。
见夏沫接过令牌，老者像是完成了什么遗愿似的，嘴角上扬。
而身后一众残魂，却潸然不止，光明圣火令，那是历代宗主才能持有的信物。
迎回传世火种，那也是身为历代祖师的己任！！
当然，这一切，夏沫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