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神与神的碰撞
“少年，你愿意吗？”
来自的天际的声音充满了宏大庄严的神性，而天空中隐隐可见的龙影则昭示着他是来自九天之上的神明。
“你是谁？像女娲、帝俊一样的神灵？”
凯因看向天空，回应一声声的龙吟。
“不，他们只是文明的产物，而你将是真正的神明！”
天际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并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否认他与神陨时代的神灵有一丁点的关系。
“付出的代价只是永生不死和忘记一切的记忆吗？”
凯因看似询问可更像是问自己。
他愿意这样吗？愿意彻底忘记他经历的一切，忘记露娜吗？
“是的，只有这样才能贯彻绝对的正义。”
东方天际的星辰已经现出一条巨龙的形态，而凯因甚至感受到了自己的血液和意识都在跟他们呼应。
为什么不呢？
反正他已经被神灵诅咒，迟早会忘记一切，甚至不得不自我毁灭。
那么成为守护世间的神明又有什么不好？听上去还更像是恩赐。
“我愿意！”
他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大声的呼喊，仿佛这样就能够让自己显得更加的义无所顾。
九天之上的龙影从天而降。
然后一切寂静无声，东方的天空依然亮堂，但那已经不再是苍龙七宿所发出的亮光，而是破晓时分到来，天就要亮了。
凯因横躺在黄沙之中，暂时陷入了昏迷。
只不过他已经到达极限，又受伤极重的身体在极速的愈合，他的体内的力量甚至最基础的细胞都在进行最彻底的进化，从他答应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再是人类。
碳基生物的任何特征都将从他的体内抹除。
赫莱尔隔着数个沙丘，足足有近一千米，远远的看着这一切，心情有些复杂。
凯因从这时候就变成了他所认识的那个凯隐，但还不全是，因为她清楚，如同魔神所说，他成为神明也就切断了所有的情感。
他将不再具备任何的情绪感知能力。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他经历了魔种和妖兽不知道多少岁月的诅咒，邪恶不知道侵蚀了多么漫长的时间，他顽强无比的意志力也出现了裂缝。
从而铸成了大错。
她从夏弥那里知道凯隐将其称之为梦魇，它如同附骨之疽一样折磨的凯隐不再拥有完整的神格。
这会是她唯一的机会。
可是，如果赫莱尔对那一天的到来却并不那么期盼。
她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在明知道凯隐将要铸成大错的时候，为了一己私欲，为了得到他的身心就坐视这一切发生吗？
不，这不是她的风格。
“你自由了，”赫莱尔看向魔神，然后指了指那一具魔物的尸体，“如果你不反对，我会将你的灵魂移植到那具身体上。”
“他？”魔神直接摇头，“不行，他太丑了。”
“你自己本身就魔物，因诅咒滋生的恶灵，居然还会嫌弃他？”赫莱尔莫名有些想笑。
如果是没有被凯隐净化前的魔神当然无所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不是嫌弃他是魔物，是他太丑，”魔神撇了撇嘴，“守护神那么帅，我凭什么要这么丑？”
赫莱尔无语了。
但是，她并没有因魔神的拒绝就改变想法，她屈指一抓，如同精神游丝的魔神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他哀嚎着进入了那一具他根本就看不上的身体。
之后的一切更是由不得他做主，赫莱尔以绝对的精神力使他的精神游丝快速生长，几乎就只有一两分钟的时间，精神游丝进化成灵魂，开始融入类人魔物的身体。
但是，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怜魔神，而是对魔物进行了改造。
让他具备了一张人类的脸，也许是因为他对凯隐的脸印象最深，以至于改造成功后，魔神的脸有几分像凯隐。
“你这个女人简直是霸道、蛮横讲理的泼妇，”魔神在能够活动的第一时间，人还没爬起来就破口大骂，“就你这种女人，别说守护神看不上去你，就是普通的男人他也受不了你。”
赫莱尔微微冷笑，“他看不看得上我，轮不到你来讲，赶紧在我面前消失，晚一会我就让你变成孤魂野鬼。”
“……”魔神指了指赫莱尔，却不敢再说什么出格的话。
他那样子就是最极致的敢怒不敢言。
“好，我认了，”他一跺脚，起身往东边走去，心里则不知道把赫莱尔骂了多少遍。
这片区域离长城已经不是很远了，而长城的最西端有一片绿洲，魔神愤愤不平的进入绿洲，然后寻找河流，试图看一下他如今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当他蹲下身看到自己脸的那一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这副身体跟机甲一样让人看着不顺眼，但不得不说脸还是有那么几分帅的。
“这个女人典型的那什么刀子嘴豆腐心，我还真错怪她了，”他看着水中的影子有些顾盼自雄，“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那就祝福她早日抱得凯隐归吧！”
他起身自得圆满的往东方的长城走去。
另一边的赫莱尔当然不会把魔神的话放在心上，她静静的走到昏迷的凯隐身边，然后等待着他的苏醒。
昏迷的守护神身上都散发着极其强大的威压，一般的生灵根本不敢靠近。
如果有人试图在这个时候攻击他，可能会迸射的力量瞬间打成齑粉。
但赫莱尔显然并不是一般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神，身上拥有着和神类似的力量。
甚至可以说力量的本源是一样的。
起码大部分是一样的。
她能够坐得离守护神很近，而守护神的力量还不会本能的攻击她。
在天大亮之后，守护神苏醒了。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拥有极致美貌，又冷峻孤傲的白发女子，她很平静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守护神没有任何感情的发问。
来自星辰的力量让他拥有绝对的自信，应该没有生灵敢于靠近他。
“为什么不是先问自己是谁？你是谁你忘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