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东方神灵
不知道多少天之后，凯因越过高原，攀过令人望而生畏的雪山，来到一片荒原之上。
这里是废弃已久的牧场，也许是因为风沙的侵蚀，也许是因为战火的灼烧，曾经水草丰美的塞上江南成了一片无人区，来自东方强盛帝国的铁骑似乎退出了这片广袤的土地。
凯因沿着牧场继续向东见到了已经损毁坍塌的都护府，这座都护府曾经是维持地方安定的象征，而今它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里是他和露娜向往的东方繁盛之地的前哨！
可是哪怕是曾经那么强盛的帝国似乎也抵挡不了岁月的侵蚀，它最终还是像衰老的巨人一样，对边远地区渐渐失去了掌控。
凯因从几个没有力气东去的老人那里了解了发生在十几年前的往事。
随着东方帝国的衰退，导致这里方圆千里成了无主之地，于是各方势力开始了漫长的战争，他们永无休止的内斗给了魔种可乘之机。
魔种大军最终攻破洗劫了这里，大部分人都死了，少部分人则向东逃窜，试图逃到长城以内去。
长城上驻守着这个世界最精锐的部队之一，他们是抵挡魔种的中坚力量。
“年轻人快些走吧！这里说不定什么时间就会有魔种光顾，留下来会死的！”老人劝凯隐快点离开，“尤其天黑之后，魔种都是成群结队，你一个人不是对手。”
老人看到了凯因风衣外的刀鞘，他猜测凯因应该是西方来的游侠。
可是游侠又能如何？
没有人可以单枪匹马的对抗魔种。
“你们为什么不走？”凯因看向都护府废墟中七七八八有十多个老人。
“我们都是都护府的残兵，一生都交给了这个荣耀的地方，可是都护府还是没了，我们哪里还有脸面回去？”
老人的脸上都是如同刀削斧刻的皱纹，它们是风沙侵蚀的岁月痕迹。
“总有些事比生命还重要，我们希望自己的余生能够保住大唐在这片草原上的最后净土。”
都护府在魔种的猛攻下早就已经破败不堪，但是它确实不曾有一刻全部失守。
魔种没有攻城略地的智慧，当然，也许它们并不看重老兵们视为生命的荣耀象征，所以，压根也就没有重点围攻这里。
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护府确实还在东方帝国的手里。
凯因对他们肃然起敬，但并没有选择留下帮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都护府终将成为黄沙碎土，而他们只不过是想要随都护府一起“死去”而已。
都护府原本是建在绿洲之上，如今连都护府都将被黄沙淹没，其他地方早就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沙漠。
他孤身行走在沙漠之中，水袋内早就已经没有一滴水，甚至他也很久没有吃饭了。
赫莱尔远远的跟着他有些不理解。
他原本就知道前方会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可依然没有选择备足物资，而在没有水没有食物的情况下还义无反顾的前行。
“他是要做什么？”
赫莱尔觉得凯因现在就像是朝圣的苦行僧，甚至比苦行僧还要执着。
“他想要尽可能的离他的妹妹露娜远一些，”魔神耸了耸肩，“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更多的主要是他憎恶自己，憎恶被诅咒的灵魂。”
当初凯隐在屠杀村民之后，有着比如今凯因更强烈的自我折磨心理，甚至试图自裁。
他有时候对待自己比对待敌人还狠。
“再往前走他可就要死了！”赫莱尔微皱眉头。
“死不了！”魔神很笃定。
赫莱尔最终克制住了施以援手的想法。
凯因靠着无比坚韧的意志力，又向前走了两天两夜，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后晕了过去。
就在这个夜晚，四方游荡的魔种军团出现在这片沙漠，他们试图去进攻长城。
只要突破了长城他们就能够进入这片大陆的腹地，整个大陆最繁盛的都市长安就在那里而毁掉长安一直都是它们刻在骨子里的宿愿。
魔种的奔跑惊醒了凯隐，而他们也很快发现这里居然有一个人类！
于是，不知数量的魔种停了下来。
他们想要杀死凯因。
魔种在这个世界的外形基本都是半人半兽，所以也有另一种称呼——妖兽。
他们是人类魔道与机关术结合的产物，属于半智慧型生物，只有极个别的领袖才会诞生高级智慧，所以，人类把魔种看作牲畜，让魔种做建设城市的苦力，拉煤采矿。
这最终导致多年前魔种爆发了起义，最终与神明和人类成为不死不休的死敌。
在神陨时代到来后，魔种进一步规模壮大，甚至成了人类各方势力的心腹大患。
凯因曾经见过魔种，但都是个体，最多两三结队，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规模的魔种军团。
战斗几乎在一瞬间就爆发，而且一开始就是殊死搏斗。
在以寡敌众的情况下，凯因浑然不惧，甚至在多日无水的虚弱状态下越战越勇，手中的利刃一刀就能将魔种巨大的身体劈成两半。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竟然可以持续不停的战斗。
鲜血早就染透了他的衣袍，手中的刀甚至都开始卷刃，但他依然没有一丝的犹豫，依旧重复的手起手落。
很快，魔种就被他的恐怖力量所震慑，开始慌不择路的溃逃。
“奇迹之力开始发挥作用了，他已经失控！”魔神坐在高处的沙丘上，看着凯隐如同索命恶鬼一般追杀那些溃散的魔种。
赫莱尔没有说话，凯因这一路上多次都在失控的边缘，而这一次就算是失控也在情理之中。
凯因的身体在开战前毕竟处于虚弱状态，哪怕是奇迹之力碎片给予他了非同寻常的力量，但身体的承受力总是会有局限的，他追击过程中终于还是倒下了。
对于知道凯因状态的赫莱尔而言，这一点都不突兀。
但溃散的魔种却没有趁机攻击凯因的勇气，在他们看来，靠近这个杀神一般的男人就会被杀死，这成了他们的共识。
他们在凯因倒下后，选择继续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