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破晓
那边久别重逢，紧紧拥抱在一起互诉衷肠的小情侣不提，弗拉梅尔准备和凯隐再次商议重立秩序的大事。
在他看来混血种和龙类的战争很难终止，而且就算是一方获胜，战争仍然会以另一种形式向并不知情的人类蔓延，而人类政府可不弱，爆发了核战争，又或者等到黑王苏醒之日可能就是诸神黄昏这样的世界末日了。
他现在不管凯隐是不是白王，甚至觉得是白王了更好，白王是永生不死的存在，可以确保订立的秩序长久存在。
“我上次提的问题，最近有重新考虑过么？”弗拉梅尔脸色很是严肃，跟他一贯的风格完全不符，“现在的校园你应该见了吧！那是诺顿入侵造成的破坏，连校长室都被完全摧毁了，大半个校园都得重新翻修。”
“所以，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杀了诺顿？”凯隐紧皱眉头。
“当然不是，”弗拉梅尔丝毫不怀疑凯隐能杀了诺顿这个龙王，毕竟起死回生的事都能做到，精神领域能跟白王比肩？或者干脆是白王？不管哪种情况都能确保杀死诺顿，但是这都不重要。
“我只是想说不受约束的力量是可怕的，会有极大的隐患。连核武器都还有《不扩散核武器条约》《禁止核试验条约》摆在明面上，混血种和龙类也应该有这样的规则。”
“我也这么觉得。”凯隐表示认同，去了一趟北极，他先是发现有未知的大人物在豢养战斗力很强的混血种巨蛇，这种巨蛇一旦放出去破坏性极强。
后来又与奥丁遭遇，这个混血君王简直是混血种渴求权与力的极致呈现。
同时还了解了当年格陵兰的真相，利维坦遭遇下水救援的冯·施耐德本可以直接杀了他，却因为仁慈而被对方用贤者之石射伤，给奥丁绝佳的机会。
龙类未必绝对邪恶，而混血种又真的能够代表正义吗？
显然都是因人因龙而异。
弗拉梅尔听到凯隐赞同自己，顿时大喜，“这么说我们可以互称同志了？”
凯隐不置可否，而是说道：“如果我们是为了共同的志向，希望人类、混血种和龙类在这个世界可以和谐共生，那么我们就可以称同志。”
弗拉梅尔想了一小会，然后说道：“我只是想为这个纷乱的世界寻一个出路，和谐共生这么宏大的愿景很美好，我不知道能不能实现，但是就像那天所说的一样，我愿意为此燃尽生命。”
他再次向凯隐伸出手。
这一次凯隐没有拒绝，他牢牢握住了这个老人的手。
从此刻开始他们就是同志。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可以告诉我了吗？”弗拉梅尔实在是好奇，“当然，我并不介意你到底是混血种还是白王，我只是十分好奇。”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凯隐如实说道。
“另一个世界？”弗拉梅尔眉头紧皱，有点不理解。
“看到今天上午东方天际的亮光了么？”夏弥挨着凯隐的肩膀一脸的傲娇，“他就是那九天之上的星辰。”
“啊？”弗拉梅尔紧皱的眉头还没舒展开，嘴巴又张的大大的。
他看向不远处的芬格尔。
涉及到凯隐的身份，芬格尔也从温柔乡中回过了神。
“我当初就说他是东方天际的那条青龙吧！你们当时压根不信啊！”
芬格尔也很无辜，这根本是他们认知之外的存在，比天外来客都离谱，再说当时他随口一提，恐怕自己都不信。
“您扪心自问您当时相信自己说的话么？”
弗拉梅尔叹了口气，确实，当时连他自己都不信，他只是想说服昂热凯隐不是白王而已。
但是关于凯隐的身世之谜，怀疑他是白王很正常，刚才诺玛复活的时候，他也几乎以为凯隐就是白王，毕竟将并不算完整的灵魂碎片与躯体完美融合，然后将死去七年的人唤醒，必然得是精神领域的实力达到巅峰才行吧？
不过他震惊过后，立刻就士气大振，如果只是超级混血种或者白王，要让人类、混血种和龙类和谐共生难度还是很大的。
因为他们要面对的还有很多龙王，超级混血种家族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的黑王，力量可能稍显不足。
但是，如果真是天之四灵那可就另说了，弗拉梅尔是地道的中国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激动的握住凯隐的手，颤抖着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当一个接近一百四十岁的老人看到人生最后那束光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他说到这里，又沉默了好一会才坚决的说道：“我们大有可为，甚至这个世界即将迎来新时代，现在就是最后的黑暗，破晓之光即将开始闪耀。”
这个老人说的坚定而慷慨。
连芬格尔和诺玛都被震惊到了，他们两个可以说是最了解弗拉梅尔的人，甚至一开始也知道放荡不羁的守夜人内心一定有着自己的某种理念。
若不然也不会私下暗戳戳担心昂热杀戮太重对时局未必有益。
但是没想到他整日虚度时光，只是因为没有找到一些可以托付理想，共同为之奋斗的人，这在几十年前的东方大国被称为同志。
夏弥其实也有些振奋，她不想让凯隐当什么王，或者握住这个世界的权与力，而是多了一些力量对抗宿命中的大战争总是好事，她要挣脱宿命和凯隐一直走下去。
凯隐谈不上振奋，甚至心情略有些沉重，他要主导局势划定秩序，就意味着要恢复一部分神性，人性有太多情感羁绊很难做到绝对的公平正义。
他不知道自己恢复那部分神性，会不会让他远离现在很适应的生活。
可是，没有办法，事情总是有舍有得，神也不能例外。
他思考着弗拉梅尔说的话，然后就突然想到破晓之光，拂晓晨星，这是白王赫莱尔的名字啊！
时局现状和对方的名字居然吻合了。
其实命运之轮已经转动，在他感知到白王精神游丝的那一刻，基本上就预示着他们两个终会相遇。
而另一边，同样名为破晓的行动，也在有条不紊的推进，昂热此时已经坐上返回学院的专机。
每个人都想看到新时代的光，只不过他们定义的新时代并不相同。
“现在我们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做，”凯隐把地下室的四个人召集到跟前，然后他把风衣往下拉，露出胸口苹果一样大小的创口，这是一个将他身体洞穿的伤势，“我要想完全修复我的身体，就要彻底杀死我的心魔，你们不用管我的心魔是什么，目前有些事，需要你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