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余家往事

  敖汀好奇,再次看向了余挽歌。
  他觉得余挽歌的退婚合情合理,理所应当。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的生活的权力,要是简简单单就被一纸婚书束缚住。
  那才是最大的笑话。
  但眼下,余挽歌的话语之中显然,隐藏着敖汀不知道的内幕,所以更加愿意听下去。
  “我选择退婚,不是因为我嫌弃我的未婚夫成为了废物,相反我很爱她,但是如今我们家族的纷争越来越剧烈了。”
  “我作为余家的最纯正的血脉,修为在这场洪流中实在是显得微不足道。”
  “我父亲在诸天战场上死后,我们这一主脉就被明显的抨击了,起初还不算明显,直至我父亲的死讯被彻底证实,余家的旁支就迫不及待的把我们赶尽杀绝。”
  “最后是母亲牺牲自己为代价,将我们送到了远离北域余家的南域,苟延残喘。”
  “与之一同过来的还有我手中的这一纸婚书。”
  余挽歌平静的讲述着一段凄惨的故事,此刻他的手中便是多出一份略微泛黄的纸质婚书。
  敖汀没有拿来看一下的欲望,只是听完眼前紫袍女子的话语,思索片刻,简单评价道。
  “很惨的故事,。”
  但敖汀仿佛长了脑子一般询问道。
  所以你的母亲就是想...让你去让你投靠的你的未婚夫,然后帮你们报仇?”
  “我想是这样的,但...复仇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不过是让我和弟弟身上的血债转嫁到别人身上罢了,且都还是我们自己族内的同胞。”
  “所以,我只想和我弟弟回到北域,安安静静的躲在自己创办的余家酒楼。不再理会那些害死人的勾心斗角。”
  余挽歌语气坚决,仿佛她真是这么想的。
  敖汀是这么认为,毕竟他从来都是分不出言语的好赖,所以重新锐利评价道。
  “窝囊!”
  余挽歌俏丽脸庞看向了敖汀,没有多少神采,更是看不出愤怒,点头回应。
  “可能你说的是对的吧,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是一个搬山境的修士,还有着我的弟弟,以及从小带我到大的三叔,这些是我剩下的所有东西了。”
  “我要怎么才能不放弃我那心中仇恨的种子...所以我只能放下,放下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重新生活,不然我将活在无尽的自责,直至我失去我现在仅拥有的一切。”
  “这...不是我想要的。”
  这次余挽歌的语气,带着无奈与深深的不甘。
  敖汀算是听明白了,但对于余挽歌原本的选择,从欣赏变成了不屑,没有同情,没有怜悯。
  敖汀向来这样,他不喜欢弱者的逃避。
  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背负着这样的血海深仇,自己一定会不惜一切,燃烧掉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要让伤害过自己的人,掉下一大片血肉。
  即使实力相差巨大,自己也要让鲜血与脑浆洒在他们的身上,这就是敖汀的选择。
  可余挽歌不是敖汀,她选择放弃自己婚书上的最后机会,选择远离世事,这样有问题吗?
  其实也没有问题,但敖汀很不喜欢,所以便又是出言调侃。
  “还好我不是你,不然,我宁愿成为自己未婚夫的奴隶,只要他们愿意为自己复仇。”
  “是这样吗?那还...真是伟大!”
  “可能...我确实太自私了。”
  不知是不是敖汀话语正中余挽歌心中最痛的软肋,这次回复之声细若蚊蝇,略显哽咽。
  敖汀也看见了余挽歌双目朦胧的场景,一时间有点懵逼。
  “怎么就哭了呢?”
  可敖汀又怎会只知道,自己刚刚简单的言语,是余挽歌这数百年来一直踌躇的抉择。
  只是最后余挽歌怕了,害怕失去弟弟,失去尊严,失去一切。
  所以她选择逃避之前的往事,选择遗忘为自己而死的母亲,他不愿意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没有像敖汀一般的额勇气,去放手一搏。
  所以,余挽歌才会如此哽咽的说出:“可能...我确实太自私了。”的话语
  敖汀见过血水,但是泪水这东西实在见到的不多,当下挠了挠头,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无奈选择了离开。
  出现在了陈云身旁。
  陈云此刻坐在飞舟渡船的甲板之上,吹拂着凉风,发鬓飘扬,身旁是不断想给陈云按腿揉肩的楚乔。
  敖汀见状,觉得陈云真是逆天,能生出一个如此孝顺的孩子,相比于自己老爹,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是让陈云知道敖汀的想法。
  一定会感叹敖汀的脑回路总是无比清奇,往往一句话语可以重伤两人,其中还包含了自己。
  敖汀顺势坐在陈云身旁,说道。
  “有话要说。”
  陈云挥手,楚乔这便笑嘻嘻的离开了
  “你知道余姑娘来北域的故事吗?”
  陈云皱眉,随后摇头,一脸疑惑。
  “我怎么会无聊到什么事情都去刨根问底。”
  敖汀脸一黑,说道:“我问了...你要不要听。”
  陈云笑了,说道:“有点意思!”
  当下敖汀便是没有一丝负罪感的将余挽歌的故事讲给了陈云,他是真的没有意识到,余挽歌当时随手布置隔音结界的用意。
  但这就是敖汀,粗中带更粗,主打的就是没有心眼子。
  陈云知道其中情节,看了看敖汀,
  “没有想到你还挺有血性。”
  显然是在评价敖汀对于复仇的看法。也让陈云思索了一下,灵虚白衣修士的话语,随即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敖汀没有察觉陈云异样,听到陈云评价自己,笑了笑说道
  “性格如此。”
  陈云点头,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能做的只有力所能及,走好自己的路便好了。”
  很显然,陈云没有准备多管闲事,敖汀也是点头赞成。
  他只是行为仗义,但并非蠢笨之人,不然也不可能在道心破碎之时,将紫竹花海宗的内门搞得乌烟瘴气,最后不得不被扔到了杂役门等待发落。
  即使敖汀有着想要帮助余挽歌的念头,那也得看值不值得。
  北域余家也是一尊庞然大物,实力可能不是他们风雷紫晶蛟的对手,但是他们是北域最为有财力的一个家族。
  掌管了将近所有北域明面上的财富,听起来很夸张,但事实就是如此。
  而至于暗面的都是其他家族最后的储备,是不在生死存亡之际,不会轻易动用的底牌。
  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余家只要想,可以让北域所有家族都瘫痪,不得不亮出底牌。
  但这也只是能力,北域余家是不可能,也不敢这么做,毕竟这样算是与全北域的家族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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