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拿回东西
拿着东西，两人走的更慢了。
到了小河边，让巧云坐下来休息一下，白宝山则是跑到了下面，看了看，果然，这河水没有被污染。
河底也是有一些水草和河底泥的，这些是小虾喜欢吃的。
手伸进手里，一个漩涡，这里两米方圆，直接一片翻腾和浑浊。
好在巧云在边上的石墩上坐着，看不到这里，而现在是中午，孩子大人都回家吃饭。
趁着这个点，顺着河边，收了几十米的水下淤泥和水草之类的，里面好像还有很多水虫，应该足够鱼虾吃了，这才停手。
虽然有点少，暂时也只能如此了，有空了去什刹海游泳去，那里河底的水草才叫多呢。
从河堤下面走上来。
巧云还在树荫下。
8月的天，不是一般的热。
尤其是中午。
面袋子挂在肩头，另外手里拎着骨头，一边拎着土豆和青菜。
不管巧云说什么都不让她再拿一点，小脸热的已经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再热下去，非得中暑了不可。
让巧云专门走在街边上的阴影里，虽然中午阴影少，再加上干旱，树木的树叶也是稀稀落落的，树荫多少也是有一些的。
去时20分钟，回到家里，各个是一头的汗，从东单到四合院，两人几乎用了50分钟。
太热了，身体也太虚了。
白宝山这个大病刚好的身体，再加上伤口因为汗水沁湿，那钻心挠痒的难受，非常的折磨人的心智。
终于到家了。
可是看到家里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心中又是一阵没来由的烦躁。
放下东西，拿出纸，第一家就是闫埠贵家里。
4个小方凳，1把小铁铲，还有挖野菜的小锄头，都是闫埠贵的老婆找借口借去的，至今没有还回来，还有一个搪瓷油罐子，一个香油瓶，还有两个铁皮水桶。
白宝山进了厨房，看了看，除了一口锅是用黄泥涂在灶台上的，其他的都没有了，橱柜里也就有个罐头瓶，里面插着5根筷子，和三个破口的碗和2个有裂纹的盘子，也不知道自己昏迷的这两天，丫头是怎么过的。
让巧云在家歇着，压着怒气，转身出了门。
看到闫埠贵媳妇在门口很是仔细的挑选着菜叶。
一抬头看到抱着纱布的傻子朝着自己过来。
“唉唉……干嘛呢傻子，我家要吃饭了，你快回家吃饭去，吃饭不能乱跑知道吗？不然你媳妇就要跟人跑了？”闫埠贵媳妇立刻赶人。
“三大妈，你这么忽悠傻子，还这么缺德，不怕你儿子以后生不出孙子出来？积点德吧。
把我们家4个凳子，1个铲子，1个小锄头还有个油罐和香油瓶，都还回来，不然我就去闫埠贵学校找他们校长去要。”
“你……你，傻子，你不傻了？”
“你才是傻子呢，老子叫白宝山，记住了，别让我说第二遍，不然你家闫埠贵被开除，我可不管，反正我家房子是私房，他们不会赶我们走，你们的应该是租房吧，没有了工作会被人赶到哪去，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们了。“
”你……好，我这就去给你拿，白……“
“白宝山，谢谢。”白宝山指了指自己，再次说了自己的名字。
“白宝山，我们和老冯家可都是十几年的邻居了……”
“哦？这么说我进你家搬一圈，把你家办成我家那样子怎么样？都十几年的邻居了，我想三大妈应该不会计较的对吧。
我太狭隘了，三大妈您是好人呐，得了，我在委屈会，回家吃完饭了有力气了我就来搬，给您留一张凳子算我没把您当邻居。”
白宝山刚要转身，就被三大妈给拉住了“那个……宝山，婶子就这么说说，你看我们闫家和冯家多少年的邻居了，怎么能因为几个凳子闹的不愉快呢，你等着，婶子给你搬去，这不是用了几天，老闫还说下午就给你送去呢。“
说完转身就走，生怕慢了白宝山一会真的来她家搬东西一样。
很快，四个小凳子搬了出来，看样子擦的很仔细，白宝山从来没有想过，凳子竟然也能这么亮。
又回屋的三大妈，手里拿着小铲子和小锄头，还有一个小油罐 香油瓶。
再次进屋，很是自觉的把白宝山没有说的两个水桶拎了出来。
很是不舍得看着白宝山扒拉地上的东西。
“三大妈，谢谢啦。”白宝山龇龇牙说道。
说着对趴在门口的巧云招招手。
小丫头很高兴的跑了过来，也不和三大妈打招呼，高高兴兴的和白宝山回家去了。
夏远航，家里拿了三个盘子两个碗，一个和面的瓷盆。
啧啧。
巧云说他家是电工，媳妇还是街道办的打扫街道的人员。
看这丫头说的时候那个羡慕劲。
也是，这年代，别说扫大街了，就是饭店刷碗、厕所掏粪之类的工作，也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趁着他家有人，白宝山再次出动。
”呦，夏哥在家吃饭呢？“
“傻子？你来我家干嘛？这里没有你的饭，还有，小兔崽子以后要叫叔，明白不？”
“啧啧啧……没饭就没饭吧，难得来你家里一趟，把我家的盘子碗还有和面的瓷盆，都拿出来吧，我家要用。”
“什么？不对……你不是傻子，你到底是谁？”
“老子本来就不是傻子，逗你们这群傻子玩呢，比等我说第二遍，不然我掀桌子了，以后你们祈祷每天吃饭别看到我，不然我看到一次掀一次。”
“你……行，小子你行，媳妇，去厨房，把他家的东西找出来还给他，省得看着让人吃不下饭，恶心。”
“怎么，吃的是屎吗？一个文化人，抢劫也就算了，还吃不下饭，你们应该高兴老子没有报上去，不然别说工作了，你们一个个都得去农场劳动去，吃饭，那里有大把免费的饭给你们吃。”
夏远航显然被气的不轻，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小逼崽子，咱们走着瞧。
看着媳妇不舍得把一堆东西交给白宝山，恶狠狠的说到，“媳妇以后吃饭记得关门，别动不动有狗爬进来影响吃饭。”
“啧啧，人模狗样，心里龌龊，就算是当人了，那也皮囊是人，内里还是狗，就算再像人，还是个狗的样子。” 白宝山说完，扬长而去。
没走几步，身后门内传来了碗砸在地上的声音。
上辈子，老子什么事情都让着，最后混到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这辈子，只要老子不想，任何人也别想让老子低头。
回到家里，巧云更是高兴了，看着自己的碗，还有盘子，尤其是那个大盆，是她最喜欢的。
巧云最喜欢就是和面的感觉。
白宝山觉得，这丫头可以往糕点师的路子上走一走。
前院还有个吴家，吴鸣伟，轧钢厂工作，具体做什么的，巧云也说不上来。
他家拿走了漱口缸，脸盆，一个小衣柜，至于半块肥皂，是不是他们家拿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家里也正好有人，不过吴鸣伟没在家，应该是中午没有回来吃饭，在厂里吃的。
白宝山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闯了进去，吃饭的一家人也是一愣，刚才对面的声音也是听到的一点，没有想到白宝山会来他家。
此时桌上一个大婶和3个女孩一个小男孩。
“你家拿了我家的一个洗脸盆，三个漱口缸，一个小衣柜，我现在要回去，你们有意见吗？”
“这个……东东，你看漱口缸和洗脸盆你爱华姐用了，这样，等你叔回来，让他改天给你买新的。”
“我不叫什么东东，我叫白宝山，记住了，别叫错名字了。
东西现在还回来，我不想说第二遍。“
白宝山眼睛冷冷的扫视这这家人。
果然，院里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行，叫什么都行，那个……宝山，你看等你叔回来怎么样，让他给你送去。”
“嘿，不用了。
啧啧，你儿子？几岁了，看看这新衣服，新鞋子，肯定很受宠吧。”
白宝山朝屋里走了两步，露出笑容看着有点小正太的小男孩，拍了拍他的脸。
“你……你想干什么？咱们都是邻居，不就用你们家点东西吗？给你，我们现在就给你，你……你离我儿子远点。”
白宝山这才露出正常的笑容，“哈哈……婶子，这会不会太麻烦了，小家伙很可爱吗，这么可爱不就是给人玩的吗？婶子，我不急，真的，我一点不急。
你家的东西也真不少呀，咱们都是邻居，你拿我家的东西我一点都不介意，我想你们也不介我那你们家点东西吧？礼尚往来，咱们好好做邻居，您说呢。” 白宝山说完，露出来了一口好几天没刷的牙。
这家人看着像神经病一样的白宝山，身体都在哆嗦的，家里没有男人，她们都怕眼前这个傻子做出点什么来。
“大妞，你去，快去把东西拿出来给他，快点。”
那个成年的女人站了起来，很是不高兴的回到了小房子中，拿出来一个洗脸盆，还有一个漱口缸，在门口洗脸架上又拿出两个放在盆里，递给了白宝山。
回到屋里，又吃力的挪出来了一个小衣柜。
“婶子呀，你说叔一个月那么多钱，攒着干嘛？就不能给几个妹子买几件衣服？就你们这样的家庭，几个妹子嫁出去以后，能回来孝敬你们？
对了，再说一遍，我是个傻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以后，别惹我们家。” 说很很有深意的看了看那个好像吓呆的小男孩一样，接过盆转身，搬起小衣柜就走。
“反了，反了天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呜呜……娘，我怕……”
白宝山刚出门，里面就传来了哭叫声。
啧啧，这就是做恶人的感觉吗？还真特么的……带劲。
果然，曾经有个老爷子这么说过，千万别做好人。
白宝山突然感觉自己明悟了什么，可又察觉不出来，难道自己升华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