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母系氏族
小小赶紧擦干净了，上了茶和糕点。
“哎呀呀，来这里，一点都没有太子殿下的感觉，太随意了。”唐宸走过去坐了，故意抱怨着。
“哎呀呀，原来是贵人到了。小小，赶紧让楼里的姐妹们都过来伺候，捏肩的捏肩，捶背的捶背…”
“好了，不用，简单就好。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唐宸摇摇头，无奈一笑，打断她的话。
“是。”小小退出去了。
“哈哈哈，你也不是小毒女的对手。”花紫颜坐了，幸灾乐祸道。
“齐国主，你知道人妖这个词的意思嘛。就是明明是男子的身体，却偏偏要整成了女子的模样，妖里妖气的。”宁夏凉凉的声音响起。
花紫颜愣住了，知道不是好词，没想到是这么个意思啊。美人脸一黑，一拍桌子，“你敢讽刺孤是妖里妖气的女子！”
“咦，有吗？我只是解释了一下人妖这个词的意思啊。小心点拍，别拍坏了我的石桌，小女子很穷的，比不得齐国主一片江山。”宁夏坐起来，一本正经的无辜道，摊摊手，耸耸肩。
“放屁，你刚才就这样说了。”花紫颜怒火冲天，“大不了赔你，有什么大不了，小气的姑娘。”
“有吗？谁听见了，太子殿下，您听到了吗？”宁夏坐到了他们中间的空位。“齐国主要注意身份呢，屁这个字呢，有辱您高贵的身份，不合适呢。”
“哈哈哈……丫头，你太绝了！齐国主，不要跟她计较了，不然您老真会气死的。”唐宸拍拍花紫颜的肩膀。
“如烟姑娘，他是尊贵的齐国主，不要太顽皮了，要给他面子。”左宇缓缓走进来，自顾坐下，在宁夏的对面。
宁夏对他微微颔首，表示打招呼。“公子也来了。”
“嗯。”左宇点一下头。
宁夏顿了顿，点点头，转向花紫颜，“公子说得对，小女子太放肆了。齐国主，你堂堂一国国主肯定不会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的对不对。”
“当然，孤决定原谅你，你不用太感谢孤的宽宏大量。”花紫颜傲娇得扬起了脸。
“不用客气，本姑娘也不会跟齐国主一般见识的。”宁夏甜甜一笑。
“你……”花紫颜脸色瞬间一黑，瞪着她。
宁夏回他一个更灿烂无比的笑颜，让他的脸色更黑更臭。
“哈哈哈…丫头，你……”唐宸笑得前仰后合，笑够了，停下来问了一个问题。“你怎么不称呼他为安郡王？”
宁夏低头眨一下眼，调皮道，“叫公子亲切啊，不是有句话说得好。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左宇淡淡的开口。
宁夏微微惊讶，炎禾也有这首词。摆摆手，蹙起了秀眉。“不敢当，我只是一个粗俗的小女子，担不起绝世独立倾国倾城的称赞。况且我也不想做那种祸国殃民的女子，明明是男人自己好色，倒怪罪到女子身上了。”
“说得不错，倒是左某失言了。原来姑娘真是如此认为的，难怪前几天在街上那般训斥那个男子？”左宇静静喝着茶，他不由得想起之前她那些铿锵有力的话。
“什么事，丫头你又搞出了什么热闹来？快说说。”唐宸星眸闪闪发亮，八卦的神经一下子跳出来了，催促道。
“前几天，街上？”宁夏喃喃自语道，回忆着他说的事。她每天都要处理很多事，一时间倒没有想起来。
“还救了一个小偷儿。”左宇淡淡的提醒她。
宁夏猛地一拍手，诧异的望向他，“小女子想起来了，可公子怎么知道呢？”
“左某当时就在兴源酒楼二楼。”
宁夏点点头，难怪他知道这事。“没什么，就是顺便教训了一下无知的妇人，对，还有一个白痴的男子。”
左宇想起那天的事，唇角微微扬起。
唐宸眼角注意他的动作，夸张的瞪大眼睛，“不是吧，我没眼花！千年寒冰竟然会笑？”
“千年寒冰？你说左公子啊。”宁夏一愣，的确是。好像从来没见他笑过，刚开始见他的相貌与赵庆宇一样，后来相处几次，反正气质完全不一样。赵庆宇是阳光少年，左宇太高冷了。
“是啊，你不知道，他可是长安的第一美男，从不轻易搭理女子的。连……”唐宸话一开头，就刹不住了。
左宇见他越说越离谱，一个冷冷警告的眼神过去，打断了他还没吐出来的话。
“孤也是东齐第一美男子，丫头，就你不识货。”花紫颜插了一句，刷刷存在感。
“是吗？那首赞美美人的诗应该送给你，倾国倾城你完全当得起。”宁夏看他一眼。
“你……”花紫颜被堵的再次无语，把他比做女子！哼，不理她。
“连什么？快说快说。”宁夏好奇道，第一美男啊，难怪那么帅。不轻易搭理女子，这是为什么？
她不是一样被搭理了，虽然一样是冷冷淡淡的。
“没有什么是天经地义的事，男子天生力气比女子大，是干活赚钱的主力军，这没错。是你们男子最大的优点，但若以此欺负女子的话，就是不对了。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娘，假如可以对换，她愿不愿意休了你爹。”
左宇学着她的语调重复了一遍，打断了唐宸的回答。“左某没记错吧，这是当时如烟姑娘教训那白痴男子说的。”
“佩服，公子记忆力超级好，竟然一字不差。”宁夏对他竖起大拇指，这哪里是人脑，简直就是复读机。
唐宸眨了眨巴眼睛，从惊讶中回神过来。“然后呢？那男子怎么回？”
“没回，估计傻了吧。”宁夏想到那个人的囧样，有点好笑。
“哈哈哈哈哈…原来丫头是这样教训人的？”花紫颜看向她。
“怎么，齐国主觉得我说错了？”宁夏挑眉不服气的看着他。
“道理好像是有点，但自古以来，不就是这样。”花紫颜摸摸下巴，邪魅的一笑。
“直男！道不同不相为谋。”宁夏翻了个白眼，鄙视他。
“……”花紫颜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闪过一抹疑惑，什么意思？但他觉得估计不是什么好话，还是不问好了。
“丫头的想法很奇特。”唐宸总结了一句。
“本来就是如此，你们听说过母系氏族吗？”宁夏神秘兮兮的。
“那是什么？”唐宸随口问道。
“自古女子不是能生孩子吗？刚开始人类需要繁衍后代，她们是主力军，故以母系为主，有的一个女子就有好几个夫君。就跟你们现在一样，男子三妻四妾。”
“切，还有这种事，孤第一个不信。”花紫颜鄙视道，他就是一个妥妥的大男子主义代表。
“爱信不信，哼……齐国主，你们东齐没有国家大事等你处理吗？整天呆在长安，真的好吗？”宁夏挑一挑眉。
“孤爱呆多久就呆多久，怎么，你这是赶人了，孤偏不如你意。”花紫颜同样挑挑眉。
“赶什么，你是苍蝇吗？本姑娘太懒了，才懒得赶你这只大苍蝇！”宁夏双手交叉环胸。
“哼，骂孤是苍蝇，那你就是臭蛋，孤专门缠着你。”花紫颜回击她。
“你才是臭蛋，你全家都是臭蛋！”宁夏很顺口的骂回去。
“你能不能换一句！”
“不能。”
“丫头，母系氏族是从哪里得知的？”唐宸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一本古书吧，忘了，你怎么看。”宁夏淡淡道。
“需求不一样，发展不一样，造就不一样。”唐宸答道。
“除却身份问题，太子殿下当真是小女子的知己呀，同道中人啊。”宁夏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和不敢相信，他的话简直就像当年老师讲过的话一样。
“丫头乃性情中人，难得难得！”唐宸夸道。
“殿下不拘小格，是小女子的荣幸。”宁夏回他。
花紫颜不服说了一句，“孤也不摆架子，怎么不见你夸孤。”
宁夏嗤之以鼻，“齐国主的自称挂在嘴边，还说不摆架子，小女子受之不起。”
花紫颜理所当然说道，“这有什么不对，凭孤的身份，自然要拥有一个尊贵的自称。”
“是尊贵没错，更是高处不胜寒，孤独一人！还是做个俗人更快乐，小女子的愿望就是吃遍天下，玩遍天下。”宁夏淡淡道，小脸洋溢着憧憬。
“……”花紫颜心里一惊，她说得没错。高处不胜寒，就是王者的悲哀。深情款款的看向她，“那你陪我，我就不孤单了。”
唐宸同样一愣，深思起来，无数人追求的目标，她竟那么不屑。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接触越多，每次都能发现她的不同，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姑娘那天为何叹气？”左宇淡淡的一句拉回了她的注意力，让她避开花紫颜的那个问题。
宁夏认真道，“还是那个问题，自劳动力分化以后，人类一直都是男子做主。女子被压迫着就算了，从来没有想过反抗就算了，还重复着一些死循环，一些本可避免的悲剧。我替她们悲哀，替自己悲哀。到底是思想的悲哀，还是利益的悲哀，我不知道。”宁夏扯起嘴角，自嘲一笑。
“虽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说法，但仔细想想，确实是有这个问题。”唐宸跟着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