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葬礼
产屋敷耀哉死了，鬼杀队的柱也死了，剩下的鬼杀队的普通成员无惨自然也不会放过。
他们大多数饭菜里都被下了百草枯，在绝望中痛苦死去。还有少部分侥幸躲过一劫也被无惨手下的鬼们杀戮殆尽。
仅仅一天，鬼杀队这个组织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
“没想到你会为他办葬礼。”
美织看着眼前的布置，轻轻的说着。
“呵呵……我对死人一向很慷慨！”
无惨微微扭头，瞥了身旁的美人一眼，笑了笑然后说道。
美织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长叹一口气，然后闭上眼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对方就是让鬼杀队覆灭的凶手，恐怕她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无惨见美织这副模样，知道她没有相信，不过也没有过多解释。
这是产屋敷耀哉的葬礼，他为产屋敷耀哉办的葬礼。
办这个葬礼的目的有很多，比如说想看看他的背后还有没有隐藏着一些人，趁机把他引出来干掉……
不过说是葬礼，其实更多的是庆功宴。毕竟终于把鬼杀队这个跟他们战斗了几百年的势力彻底根除，无惨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所以葬礼的规模就办得大了一些，给自己死对头一个体面的葬礼，无惨觉得还是可以的。
不过与之盛大的排场相比，来的人就少的可怜了，甚至可以说寥寥无几。
产屋敷耀哉常年身患重病，自然不可能到处出门结交好友，认识的人本来就少。再加上与之亲近的基本上都是鬼杀队成员，已经被他铲除，就更没有人来祭拜他了。
甚至是不相干的人，听到这里在举办他的葬礼都会远远绕开。不是因为他们嫌晦气，而是产屋敷耀哉领导的鬼杀队本来就是政府明令规定的违法组织。谁都不愿意跟他沾上关系。
结果就是来参加产屋敷耀哉葬礼的，就是他生前最憎恶的鬼。甚至连他葬礼的费用都是无惨一手包揽的。
恐怕产屋敷耀哉在九泉之下得到这个消息，连死都不会安息吧！
“辛苦你了，虽然没什么宾客来，不过这几天你也当好了一个合格的未亡人呢！”
无惨缓缓的走上前，用手轻轻的拍在白发女人的肩上表示鼓励。
看着对方意味不明的笑容，产屋敷天音身体颤抖了一下，脸上没有表现出凄苦，反而多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即便内里已经堕落不堪，不过外表看上去还像那么回事儿嘛。”
无惨轻轻笑了笑，听不出来是什么语气，似乎有一点嘲讽，又似乎是在陈述事实。
“你先下去吧。”
产屋敷天音微微点了点头，眼中似乎还有一丝感激。因为她这几天确实被对方折腾的够呛。
“对了，东西不准拿出来。”
听到这话，产屋敷天音似乎一步没有站稳，差点跪倒在地上。深吸了几口气，才重新站直身体，双腿下意识的并拢，耳边仿佛又传来嗡嗡的声音。
当产屋敷天音走出灵堂时，无惨才仔细看了看前方的布置。就这么站了一会儿，无惨给产屋敷耀哉上了一炷香。
美织缓缓从后方走过来，她知道无惨在想事情。没有说话，用手从后面搂住无惨的腰。
“我挺佩服他的，真的。”
无惨感受着对方的动作，轻轻把手放在美织的手背上说道。
美织半眯着眼睛，把脸颊靠在无惨的背上，静静的听他说话。
“你说，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坚持这么久呢？”
“财富？权力？不不，他们跟我作对这些都得不到！所以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呢？”
无惨看着眼前的灵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茫然和疑惑。
“也许……他们有自己的坚持。可能是因为仇恨……”
美织从无惨的身后来到他的身边，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
无惨沉默了一会儿，微微摇了摇头。他并不是特别认同这句话。
“仇恨确实能给人带来强大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并不是无限的。贪欲，恐惧这些其他的因素也会影响一个人。我更好奇的是鬼杀队的这些柱为什么对产屋敷耀哉如此忠心？”
无惨双眼平视前方，面容平静，似乎是在问美织，又似乎是在问自己。
“我手下的鬼能够对我保持绝对忠诚，是因为我有对他生杀予夺的权力。他们的生死都在我的一念之间。是我给了他们鬼的力量，他们畏惧我，所以才不会背叛。”
“但是产屋敷耀哉呢？他又是凭什么？！他明明只是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生命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病人！为什么那些身为柱的强者愿意效忠于他，并且为他付出生命！”
“产屋敷耀哉，你的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
无惨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灵牌，似乎是在面对面质问对方。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困惑和恼怒。
美织就静静的站在无惨的身边陪着他，她知道现在对方并不需要自己回答。与其说是在问别人，不如说是无惨在问自己。
“就凭你天天给死去的鬼杀队成员扫墓？就凭你能够记住每一个死去的鬼杀队成员的名字？这算什么？！靠这些来收买人心？！”
“产屋敷耀哉，你还真是一个假仁假义，阴险的家伙！”
无惨的眉头一皱，脸上浮现出一抹愠怒。其实无惨也明白他是在自欺欺人，只是因为他自己没有办法做到，所以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世上真的有这样仁义的人。
“呵呵呵……”
蓦然，无惨从刚才的发怒又笑了起来，笑声还越来越大。
“我只是在胡乱发脾气罢了，在这一点上我不如你！”
无惨微微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一丝怅然和苦笑。似乎突然泄了气，缓缓说道。
坦白来说，无惨觉得如果把自己替换给屋敷耀哉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样的。在没有绝对的掌控权之前，他是很难相信别人的。他没有产屋敷耀哉的胸襟和气度，这一点上他确实不如对方。
美织听到无惨的话，眼睛微微睁大，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鬼王无惨竟然承认自己不如对方，真是活久见！
从她认识无惨到现在，这是无惨第一次承认自己不如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死敌！
怪不得月彦要让产屋敷天音出去，他是想留下来说一点自己的心里话。如果让产屋敷天音听到无惨这么说，他的丈夫应该也会很有感触吧。
美织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表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在旁边当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产屋敷耀哉，你不是普通人，不应该把你当成一个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你的肉体虽然无比虚弱，但是你的头脑，你的心境，你的决心都远非常人可比！”
“如果换做其他人身患绝症，又有我这样的强敌，恐怕早就找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度过余生了吧！他们绝对不可能想聚集力量来反抗我！普通人根本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胆子！”
“可是你却做了，你可真是个疯子！我是该说你壮志凌云，还是该说你胆大包天了！”
“产屋敷耀哉，你是一个优秀的领袖！整个鬼杀队比你强的大有人在，但你却成为了整个组织的灵魂！会审时度势，会取长补短，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冷静异常……”
无惨不停的说着自己内心深处对产屋敷耀哉最真实的看法。他的目光一直放在灵牌上，从未离开过，似乎就是在跟产屋敷耀哉说话。
无惨把话语中的他换成了你，似乎场上只剩下他一个人。美织看着无惨这副她以前从没见过的样子，内心了然。她知道无惨是极度骄傲的，这些话他是不可能在产屋敷耀哉还活着的时候当面跟他说的。
但是在产屋敷耀哉死后，无惨终于能把压在心里多年的话全部倾诉出来了。
“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也不把自己孩子的命当回事！为了打倒我，你能够抛弃一切！这一点我又不如你！”
“产屋敷耀哉，你还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
无惨早就明白产屋敷耀哉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是不可能那么果断的舍弃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来达到目的的。
尽管他之前多次嘲讽对方是一个重病缠身，死期将至的可怜虫。但是在他的心里早就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对手。
“人类，确实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无惨说完最后一句话，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灵牌，然后就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美织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感慨。能够得到死敌的认可，这也算是一种殊荣吧！
产屋敷耀哉确实有超乎常人的地方，但是在胜利后也没有被冲昏头脑，能够做战后总结的无惨更加让人害怕！
无惨说自己的气度不如产屋敷耀哉，但是能为自己的敌人举办葬礼，这也是一种气度的体现吧。
想到这里，美织也不再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pS：这里你们可以把无惨想成曹操，把产屋敷耀哉想成刘备。这样可能比较好理解一点。
曹操这样的奸雄是不会相信刘备的仁义的，但是他又不得不佩服刘备的能力。
无惨和产屋敷耀哉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双方的势力已经争斗多年。所以不管无惨承不承认产屋敷耀哉都是他鬼生中难以磨灭的敌人！
对了，群还可以加：
柒泗巴伊午临泗午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