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若此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从逐鹿开始逐鹿天下

  这一次鲜卑人入侵幽州可谓是声势浩大。
  中、西两部鲜卑参与,近二十万控弦之士南下。
  与此同时,
  在右北平郡到辽东郡的塞外,东部鲜卑见状也有些不安分起来,其中包括沙末汗部落。
  此时原属辽西郡的阳乐城中,
  田豫一身戎装,正在卷起塞外的地图放在怀里。
  “将军,人手已经召集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只是...您确定只带一屯人马出塞吗?”
  田豫闻声回过头来,今年二十有三的他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看向身前副将,田豫朗声说道:
  “当然!一屯人马足够,再多就该让对方警觉了!”
  “柳毅将军正在赶来的路上,我离开之后,尔等好生听从柳将军的命令。”
  “若我出现意外,尔等也不必为我发兵报仇,只需固守城池,等待主公的回复即可!”
  “有我传书在先,主公是不会为难尔等的!”
  副将目露忧色,再次相劝。
  “可是将军,东部鲜卑还未曾有所行动。”
  “幽州的战事胜负未分,只要主公击退来犯之敌,东部鲜卑以及沙末汗部落也会随之安定,又何必在此时弄险呢?”
  田豫取下挂在墙壁上的佩剑,悬于腰间,视线望向西面的幽州,然后莞尔一笑。
  “吾随主公已有数年之久!”
  “还记得昔年投效主公之时,主公有言在先,若我以国士之礼相报,主公便以国士之礼相待!”
  “东部鲜卑确实还没有行动,可你我无法预知他们是否会在下一刻发难;况且我为主公镇守边疆,对于沙末汗部落有监督之责!”
  “于此危难之际,正是报效主公的时候,弄险又如何?”
  田豫拔出佩剑,光滑的剑身能映照出他那年轻的面庞。
  “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我若身死,此话汝等当谨记!”
  “走了!”
  话一说完,宝剑入鞘,田豫雄赳赳气昂昂地按剑走出。
  这时身后传来副将的声音。
  “将军,若此一去不回,您又该如何?您家中的老母又如何处之?”
  田豫听闻,头也不回地说道:
  “主公定然不会亏欠我家中老母,至于我...”
  “呵!干大事又岂能惜身?若此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
  ......
  古代交通不发达。
  田豫所不知道的是,当他带领百余人北走塞外之时,幽州的战事已无悬念。
  此时,
  上谷郡,逐鹿县。
  自魁头追击张昊南下那一刻开始,结果就已经注定。
  “哈哈哈~~~此城名为逐鹿,打完这一仗,北疆再无忧矣!”
  “我等将从逐鹿开始,此后逐鹿天下!”
  “传我号令,追兵已至,擂鼓——出击!”
  逐鹿城下,张昊拔剑高呼。
  城头,
  数十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早已褪下衣甲,听到张昊命令,光着膀子开始奋力敲击战鼓。
  震耳欲聋的鼓声犹如雷霆般激荡,伴随着整齐的战吼,下方城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显露出里面人马俱甲的具装骑兵。
  也就这个时候,远方。
  奔向逐鹿县的魁头感觉不对劲,正欲下令减缓马速,可是跑在前面的先头部队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下一瞬间,
  奔行的战马突然马失前蹄,马背上的骑士跟着摔落在地。
  更惨的是,
  惯性导致骑手飞扑出去,落在前方的土地上顿时就被扎了个千疮百孔。
  铁蒺藜,遍地都是铁蒺藜!
  轰隆隆!!!
  两百具装骑兵开始冲锋,逐鹿城门大开,城中战兵紧随其后。
  张昊也挥舞着宝剑,招呼随行的乌桓骑分为两股,绕开铁蒺藜埋藏的那片土地,从两翼出击。
  “哈哈哈~~~都给我上,凿穿他们!”
  两百具装骑兵开路,鲜卑人软弓射出的箭矢,落在盔甲上发出叮叮铛铛清脆声响。
  别说杀人了,连防都破不了!
  这让盔甲里的骑士更是无所畏惧,夹紧马腹,待到距离接近,放下手中长槊,接着轰然撞向陷入混乱之中的鲜卑骑兵群。
  难楼的上谷郡乌桓骑也跟着痛打落水狗,一个个弯弓搭箭或者跃马冲锋剿杀这群鲜卑人。
  魁头见状,连连大喊撤退。
  张昊则率军一路尾随衔杀,追亡逐北。
  同一时间,
  治水大涨,将落在后面驱赶牛羊的鲜卑人吓得大惊失色。
  牛羊受到惊吓,鸣叫着四处乱窜。
  而此时,
  西面潘县赶来的五千轻骑,还有西北方下落县杀出的两千重骑尽皆加入战场。
  在他们身后,同样有着无数战兵呼号杀来。
  三面合围之势已成,大局已定!
  ...
  围剿鲜卑人的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
  翌日,
  张昊终于等来了这一战的战报。
  “主公,此战大捷,大捷啊!”
  阎柔等人激动地满面潮红,拿着战报快步走向张昊。
  “主公,南下的西部鲜卑已被我军尽数击溃,魁头带着残部北逃!”
  “我军溃敌上百里,缴获牛羊战马不计其数!”
  “更重要的是,此战之后,数年之内西部鲜卑将无力寇边,代郡以西的百姓终于可以获得一口喘息的机会。”
  “主公,若您有意,待此战的消息传至并州,他日您取并州将易如反掌!”
  阎柔激动地说了一长串话。
  就连取并州这种稍稍敏感的话题,都是在他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
  不过说都说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反正他从小就被鲜卑、乌桓人俘虏,对刘家人的天下并没有什么归属感。
  阎柔这时又补充一句。
  “对了!主公,我们在俘获的鲜卑人中抓到了魁头之弟步度根,您看...”
  “步度根...把他带上来让我看看!”
  张昊兴高采烈地回道。
  趁着这个间隙,从令支来找张昊的公孙续也上前说道:
  “启禀主...主公,中部鲜卑行军至沮阳,听闻魁头战败也随之退去!”
  “我们与鲜卑人的战事,结束了。”
  公孙续称呼张昊时还有些不好意思,主公一词叫得很生涩。
  不过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嘛!
  公孙续的眼中还闪过一抹失落之色。
  他才来呢,都没杀几个鲜卑人战事就结束了,好憋屈呀!
  这时,
  兵卒押着步度根走来,张昊向其看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历史上步度根是亲魏的,一心为魏守边,结果被轲比能以和亲为由坑害,最后还被轲比能杀了。
  啧!挺悲剧的!
  张昊沉下脸色,质问道:
  “步度根,你们鲜卑人南下寇边,对我治下百姓造成诸多杀戮!”
  “不仅如此还毁坏田亩无数,影响今年州中收成;你又是魁头之弟,是为首犯,再罪加一等!”
  “如今落于我手,你想死还是想活?”
  步度根面色发苦,想辩解而又不敢。
  什么杀戮啊?
  你张昊不是早就得到消息,让百姓入城避祸了吗,我们去哪儿造成那么多杀戮?
  诽谤,你张昊明明就是在诽谤我!
  “启禀尊敬的幽、辽之主,步度根想活,我愿以草原上的牛羊战马作为赔偿,还请您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步度根愿向长生天起誓,只要您放我重回草原,我步度根以后定会约束族人,再不会南下牧马,也不会进犯您的土地!”
  “鲜卑人步度根,在此向您赔罪了!”
  话一说完,步度根垂下头颅紧贴地面,整个人跪服于地。
  那模样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然而张昊却开口拒绝。
  “赔罪?晚了!”
  “你们的大军被我击溃,缴获战利品无数,我现在还缺你那点牛羊战马吗?”
  “拉下去,和那些俘虏关在一起,等什么时候在我治下做足苦力,我再考虑放你重回草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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