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大汉之都,雒阳。
  钦天监。
  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正于独立于大殿之外,夜观天象。
  忽然,
  老者好像倾听到了什么,慢慢随之调转方向。
  直到面向北方的时候,在某一刻猛然睁眼,脸色大变。
  次日,
  大汉钦天监太史,于皇帝刘宏寻欢嬉戏之地求见;
  中常侍张让,以皇帝晚睡未醒为由拒绝通报。
  太史叹气走出,正巧碰上其他同样求见皇帝的官员。
  官员问道:“太史令何故叹气?可是未曾得到陛下接见?”
  太史令叹曰:“此其一也!”
  “吾昨日夜观星象,见有星出于紫薇侧,注目视之,乃荧惑之星也!”
  “又向北而听,有霍霍之音入耳,北方,当有兵革啊!”
  太史令说完,拂袖置气而去。
  几日后,
  时间来到中平四年的十月。
  一封从南方传来的急报送经过过层层递进,最终落到了宦官张让的手中。
  长沙贼区星、零陵周朝、桂阳郭石俱反,自称将军,所寇郡中,三郡皆不能挡!
  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眼见天下叛乱愈加严重,纸终于要包不住火了,不得已聚在一起思考对策。
  略作商议后,
  张让假诏议郎孙坚为长沙太守,南下平贼。(演义情节)
  又传信南匈奴单于羌渠,发匈奴之兵东击幽州叛军。
  而在北面冀州索粮的叛军太子张昊,虽有独战青州之威。
  但观其所为,为祸却并不大,并且所部兵力太少。
  正好冀州刺史贾琮的上书建议被翻出。
  于是张让又以黎阳营谒者赵威孙(历史)为统帅,在营练兵一年半的麴义为参军,相机行事,逼迫叛军张昊北遁幽州。
  当调动诏书送达到黄河北岸的黎阳营时,
  尽管在鄃县养伤了好几天的张昊并不知晓朝廷动向,但也开始了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过清河国界桥,西进钜鹿广宗!
  ......
  “看看,看看,我就说一句郎君好俊换一石粮食很划算的好吧!”
  “只要沿途各县给粮,甭管给多少,态度表现出来了,我张昊就绝对一诺千金不妄动刀兵!”
  “十石百石不嫌少,千石万石兄弟好!哈哈哈~~~”
  界桥之畔,
  张昊揉着屁股意气风发地看着下方流过的滚滚漳水。
  鄃县那晚立下的五十军杖终究落在了他身上,但也算不得什么。
  毕竟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再加上行刑军卒也是懂世故的,没什么大碍。
  这波拿屁股换人心的代价,值!
  养伤的几天张昊也从季雍嘴中问出了沮授、田丰,甚至审配的下落。
  沮授在常山国高邑,距离董昭所在的瘿陶很近,两个城池勉强算是同一边境的县城,很顺路。
  而田丰就有些可惜了,
  他根本不在冀州,还在朝廷当侍御史呢!
  至于审配,虽然张昊也很欣赏历史上审配的气节。
  但相比沮授、董昭,
  一则不是同一档次的人才,二是审配所在的阴安不顺路,太远了。
  可不能为了一个审配,错失了沮授和董昭这两个大才!
  远方,
  一骑斥候奔来。
  “报~~~启禀殿下,我军斥候已探明,两日前钜鹿太守郭典领兵四千已入广宗!”
  “又于广宗西南十里落霞山,陈兵千余修建营寨,两地互为犄角之势以备我军!”
  张昊摩挲着下巴,下达军令。
  “很好!令大军前移,向广宗城进发!”
  “既然郭典不敢主动攻我,那我就上门去跟他问个好!”
  这时,
  一直待在张昊身边的管亥喘着沉重的鼻息说道:
  “殿下!俺管亥请战!”
  “钜鹿太守郭典,当年就是踩着俺们黄巾的尸骨坐上这个位置的!”
  “脚下的这条大河就是当年五万黄巾投水的漳河,俺要拿郭典老狗的首级,去祭奠死去黄巾!”
  张昊闻言,神色肃穆地看向管亥。
  只见管亥双手握紧成拳,手臂青筋凸起,显然是触景生情了。
  张昊抿了抿嘴,犹豫多时才一脸为难地叹息道:
  “唉!老管,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你是知道我们此行路线的。”
  “为将者不可怒而兴兵,暂且忍忍可好?”
  管亥紧咬着牙关,声音哽咽。
  “俺...俺就是心里气不过...”
  “那郭典跟着皇甫狗贼杀了俺们多少黄巾啊!”
  “我知道,知道的。”
  张昊拍了拍管亥的肩膀,轻声安慰。
  “我答应你老管,就这一次,暂且饶郭典一条狗命,等下次碰上定与之决一死战可好?”
  管亥听后强忍着眼眶里打转儿的泪花,艰难点头。
  张昊此行的目的是前往瘿陶绑架董昭,但行军路线并不是从广宗城一路打到瘿陶。
  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
  张昊西进广宗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吸引钜鹿太守郭典的注意,让其调动郡兵集中在广宗城。
  实则张昊是为了在郭典眼前虚晃一枪,北上攻安平国。
  但攻安平国也是声东击西,
  实则找准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插钜鹿东面,直往瘿陶城下。
  越往冀州西面越是深入冀州腹地。
  张昊只有三千步骑,能不动刀兵是最好的,
  但真要动,就必须得把利益最大化,务必一战功成!
  ......
  数日后,在代郡。
  刘家天下四百年,刘姓宗亲不知几何。
  在代郡有一位名叫刘恢(演义)的汉室宗亲。
  一月前,他的家里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
  “玄德你看,这是数日前冀州那边传来的。”
  “叛军太子张昊领兵犯境,寇钜鹿广宗,然钜鹿太守郭典早有防备,威逼张昊北走安平国。”
  刘备从刘恢手中接过信件,认真观看起来。
  面前的刘恢继续劝道:
  “玄德,你鞭打督邮弃官而走固然一时爽快,但身上始终背负着这么个罪名也不是办法啊!”
  “以你们兄弟几个的本事,不如南下投军,再讨幽州叛军戴罪立功,洗刷罪名!”
  刘备没有立即回答刘恢所说的话,脑子里再思考这个方案是否可行。
  可一旁的张飞(演义)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大大咧咧地说道:
  “大哥!刘公说的对,有俺和二哥在,定把那张昊小儿打得屁滚尿流,跑回幽州向张举告状!”
  “届时张举再发兵来讨,俺二哥去取张举首级,俺去取那什子天将军张纯的首级,有他们的人头在,朝廷不给大哥你封个太守都对不起你们老刘家的人!”
  “二哥,你说俺说的对吧!”
  关羽微沉着眼睑,捋着颔下的美髯不表言语。
  刘备这时细细思量一番,也觉得这是一个机会,顿时眼中精光一闪,好似天光破云。
  “好!我二弟、三弟天下无敌!”
  “我们这就南下讨贼,此次你我兄弟定能名扬天下!”
  “我刘备此生,定要一步一步地重振汉室雄风,中山靖王这一脉,当由我刘备来光宗耀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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