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朱太祖十恶不赦［2］
世子宫室是内外间分隔的两处地方。两婢留在外间休息，随时候命。玉蓉却陪同世子进了内厢房。
内厢房也设有取暖火墙，房内温暖如春。
两名躺在大锦绣大床上暖被窝的少女连忙坐起，见是少主回来，双双下床跪迎。
这是府中新来的女奴，半年前才培育给世子享用过了。
世子却是一位有情人。两女被破瓜后，皆被留下侍寝作贴身婢女。这可要比当家妓奉客，生张熟李地任人玩弄要好多了。
万一懐上了世子的孩子，又一索得男，将来又是一位华夫人了。
所以，这两个才二八年华的少女对年青的世子感恩戴德，恨不能把心肝都挖出来给世子看自己的忠心。
「世子，玉蓉姐姐，热水已经备好了。」其中一女萍儿身材较高挑，倒是个主动的。
玉蓉正想着。
「玉蓉姨姨，我们一起洗吧。」听到世子的话，玉蓉吓了一跳，忙说：「怎么可以，你是王府世子了，奴是下人，怎么会一起洗？！当然是世子你先洗。萍儿、珠儿，你俩还不快给世子更衣？！」
「是。」两女连忙起身，一起站到年青的世子身边，给他宽衣解带。
「造孽了！」看着两名年青少艾小美女为年青的世子脱衣服，她不禁浮现几个月前的一个夜里，她这个三十多岁的老处子，如何给当时尚未成为世子的十六岁大男孩启蒙。
而年青的世子，虽然坦然接受了两名少女的服侍，但他双眼仍是深情地望向他的乳娘兼贴身侍婢玉蓉姨姨。
过去自小长时间陪伴他的，便只有这玉蓉姨姨，在无数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半夜里惊吓地醒过来的他只知道陪伴他身边的乳娘会给他定惊喂水喂食，有病的日子里也是她日夜照顾。
那位生母与他聚少离多，而那位名义上的母妃，更是每次见他时表露出鄙夷嫌恶眼神。
他小时看过那位母妃对那位世子弟弟关懐备至，对自己却冷冷淡淡，谈不到两句说话便打发他离开。
他曾经很不开心地问玉蓉姨姨，为什么母妃对弟弟这么好，对自己却爱理不理，甚至怒叱怒骂。
玉蓉姨姨只有红着眼说：「少主你长大了便会明白了。」
他又问为什么母亲华夫人也不爱他，从来不陪他睡？
玉蓉姨姨直接哭了。
「不是你生母不想陪你睡。是身份不容许啊！」
「那为什么玉蓉姨姨又可以？」
「我是少主你的乳娘。也是你的奴婢，要照顾少主你的生活起居饮食的啊！」
「所以你要每样点心饭菜都先试吃过才给我吃吗？」年轻的世子当时问：「但为什么我要等你吃过了整半个时辰才能吃呢？饮菜都冷了。这是那位母妃的意思吗？我就知道她从小不喜欢我，巴不得我……」
「千万别乱说……」每每玉蓉姨姨惊恐地制止他：「是你生母华夫人的意思。少主你千万别乱猜了。将来你便会知道华夫人是多么关心你爱护你了。」
「不。只有玉蓉姨姨你才是对我最好的人。」他摇头坚决地道：「我宁愿你才是我母亲。」
「不成的！可千万别这样说，否则少主会再也看不到奴婢了！」
当他长大后，他终于懂事了。原来玉蓉姨姨不能当他母亲，却要当他第一个女人，教他男女如何生儿育女之事。
本来，他只会有玉蓉姨姨一个女人，他也想着将来娶了她做妻子。
反正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子，虽然是那个恐怖的父王长子，但地位却不如他几个其他弟妹。
原因竟然是他生母华夫人是王府中的贱奴，是毫无地位的女人，玉蓉姨姨也曾经是贱奴。两人曾经一起侍寝自己的父王，当年的世子。正如后来他继承了世子之位后，房中多了那两个少女。
她俩也是贱奴。
看到她们，他想到生母华夫人的过去。
所以他留下了她俩，虽然她俩没有懐孕，他也没有把人还回去。
他同情她们。
「这两个少女以后便跟着我了。」他坚持着留下她俩的行为，令人费解。
但父王也没有过问。
反正，那位早夭的弟弟，原来父王的嫡出世子，拥有的女人远比他还多。
玉蓉姨姨还好在他尚未正式继承世子之位前便献身了。否则，这个贴身侍候世子的位子很可能还有大把女子跟她抢呢！
而且近来父王召见他的次数渐多，父子间的谈话内容也越见深入。
这位十多年来没怎么见过的父王告诉他，如无意外，他便会是下一任代王了。
「父王千岁，身体健康，长命千岁，儿臣年纪小，还早呢！」
「你父王我可没想过这么早退位。」代王爷微笑说道：「但孩儿你也不想熬到五六十岁才当王爷吧？」
「一切但由父王安排。」
父王哈哈大笑。但为什么我感觉他的话另有深意？！
鞑子围城时，父王带着他去检视代王府上万精兵。父王对他们说，假如那一天他不在了，靠近他的这位世子便可带领代王府约两万亲军。
父王是真的没有其他儿子了吗？
虽然他近日又宠幸玉夫人，但玉夫人年已三十多了，该不会再生庶弟了吧？
便是再生了庶弟又如何？我始终是庶长子。
除非王妃再生弟弟，否则我肯定仍是世子。
所以，他一点都不紧张。
他只想好好保护好他的玉蓉姨姨，绝对不会让她被欺负。
谁也别想从他身边抢走她！那怕是父王也不成！
他心里暗暗发誓。
前一天父王突然跟他说，要他的玉蓉姨姨去侍候一位贵客，而且这位贵客还是解救了大同城的大英雄。
「这位将军年纪比较大，父王认为你身边的乳娘玉蓉正好适合他。」父王满脸认真地说道：「这位贵客对父王非常重要。我们必须要派出一位心腹放在他身边。你明白吗？」
「父王，儿臣明白。」他也很认真地回答：「可惜，玉蓉已经是孩儿的女人了。贵客该不会对已经破身的女人有兴趣吧？！」
「什么？！」父王凌厉的眼神盯着他狠狠地看了一阵，似乎想看出来他有否说谎。但他不慌不忙地说道：「这事梁嬷嬷可以做证。孩儿早已上报了她与母妃。」
「那么算了。」父王叹了一口气：「孤只好另作安排了。唉！」
父王摇头叹息了一番后，还是打发了他离开。
后来他才知道，父王改派了玉蝉那个丫头，还有兰姨姨去侍候贵客。
玉蝉那个妹子还被父王正式承认了。
这些我一概不管，反正，我只知道要坚持一件事。
兰姨姨和玉夫人遇上的不幸事，绝不可以再发生在玉蓉姨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