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知彼知己，百战百胜
美女与财帛，王小龙都推辞不想要。
作孽啊！
这些金子里都是老百姓的血泪。
陪坐的美女们也是强颜欢笑。
明显陈总兵父子不善长搞这个，培训不到位啊！
谁家不是良家女子，天涯沦落。
而且身边两名妙龄少女虽然也很青春少艾，身子玲珑有致，但比起秦王郡主和那位陈圆圆，却是相差太远了。
郡主的高贵清冷气质。陈大家的勾魂美艳，都是这两名少女所缺乏的。
真不愿为了两名小家碧玉，失去了迎娶郡主和绝世美女的机会啊！
王小龙恨不得即晚点齐兵马起程，可是面对高杰等众将失望的神色，王小龙也只好软化。
大帅不要好处，下属怎么敢要？！
高杰：「兄弟们此去九死一生，总不能让弟兄们留有遗憾。你看……」
王小龙秒懂了。
后世涩社会要手下卖命也要给安家费。
「这两位女子留下。这些黄白之物……」王小龙：「拿去分了给这一千弟兄们吧。」
有了钱，这关内什么醇酒美人都会有的。
之前陈永福带领着王小龙和众将在潼关南北关之间巡视了一阵。王小龙注意到了各处不少难民流民和贫民草草搭建的穷人窝，眼尖的他看到不少女人畏缩地躲在茅草门隙张望。
看来这关城内不少传说中的半掩门，看来便是晚上兵丁们休整的去处了。
直面生死之前，人的本能欲望会无限扩大。
为免军队扰民，陈永福估计也是张只眼闭只眼，默许了这些灰色产业的存在。
「王大人，选锋的一千兄弟，今日休整领完兵器粮草后，可否给他们放假出营放松一下？」高杰又说道：「三更前回营便可。不误出征的。」
「……」王小龙无语，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古来佂战几人回。
一千骑对战鞑子十万大军。他可不是奶爸，那保得住这一千人的生死。
断头饭总要给一顿吧？！
「谢谢大人。」众将大喜，感谢不迭。
大吃大喝后，饱暖后的各人左拥右抱，带醉拉着女人和金银回房间休整去了。
「你俩先去洗干净，给我房间铺好床被，暖好被窝。」王小龙打发两女离开：「我与陈将军父子还要多聊一会。」
王小龙对这两父子很有好感，推杯换盏继续喝酒。
「陈将军，实不相瞒，本人自幼在山中跟随仙师习艺，从不下山到人间游历，对时局所知有限。好多事还要向两位宿将请教。」
王小龙不好意思问闯王和高杰他们，但陈永福并不归属他部下，所以他倒感觉可以谈一下。
「王大人太客气了。」陈永福当场受宠若惊：「下官一定知无不言。」
这位王朴大人可是闯王和南宫郡马心腹之人，陈永福在朝中也有相识人士，早打探了对方一切。
这位据说文武双全，又身怀仙家法术。早已入了秦王和长平公主法眼，此番据说还携带了闯王神器，北上救援燕京，立功回来后，可是有很大机会被招为秦王府郡马，又成为当朝权贵的。
人家折节下交，陈永福那敢托大，肯定要倾囊相告。
「在下主要想知道一些鞑子军的情况，例如对方兵甲弓弦强弱，还有战法方面……亅王小龙：「要知时代不同，鞑子可能也不是以前那般了……当年北方异族可是有什么拐子马、鉄浮屠重甲骑兵的。而且鞑子善骑射，会用诈败逃走时射回马箭这种叫什么曼古歹战法，追击鞑子骑兵时非常难防。」
在试验时空的欧洲战场，他带领的日耳曼骑兵也吃过蒙古军回马箭的亏，一名心腹爱将就此堕马阵亡了。
而且蒙古西征时还有征用汉人火器军。就不知道现在这个时空鞑子还有没有这些武器。他自己是不怕，但手下部队是精贵的骑兵，折损太多可不值得。
「这个大人问得好。」陈永福说道：「知彼知己，百战百胜。不过王大人不用太担心。当年的鞑子因为得了大辽和大金大量的汉人工匠和汉军，不但有大量轻重甲骑兵，还有火铳、火炮和投石机，就是叫做回回炮的，把当年大宋的襄阳城都攻破了。但自从我朝太祖皇帝北逐胡虏，鞑子目不识字没文化，所有工匠技术都失传了，以现在的鞑子军，主要都是披皮革，全身扎甲的都不多，以轻骑为主。骑射功夫还是很强的，控弦之士很多，号称数量达几十万至百万之多。但火铳火炮这些便别想再有了。」
「蒙古军还有扎甲？他们有多少重甲骑兵？」王小龙想了想：「是那些山西奸商偷运给他们？」
陈永福说道：「一两万总是有的……」
「这么多？」王小龙诧异地道：「还以为他们只有将领如千夫长、百夫长这些才着扎甲。他们怎么弄来这么多扎甲？」
记得史书中记载，明代土木堡之变，鞑子军却都是轻骑，总数才两万多骑兵。明军大败的原因，全都是中伏加上战略大错误才全军覆没。
在兵甲方面，原本大明是占优势的，若非太监王振忽视危机，对明朝边境北部边防不作任何战备措施，甚至还不断指使其亲信大同镇守太监郭敬「递年多造钢铁箭头，用瓮盛之以遗瓦剌使臣」，瓦剌蒙古在武器甲胄上不占优势。而也先则「每岁以良马等物资」贿赂和报答王振和郭敬。这明显是贪污事件了。
另一方面，大明自己军队则武备不足，大量士兵俨然成为了军官的家丁，被军官指挥「出境捕鱼」「造私居第」，边备废弛。而士兵武备的不堪，更严重影响了卫所军的作战能力。正统初年，陕西沿边卫所官军反映「缺少军器以千万计」，陕西副都御史向英宗报告称「军士披执器械皆不坚利」。工部也上奏称打造盔甲军器六万四千余件，将士反映「多不如法」，镇守蓟州总兵官都督同知报告沿边守关官军缺衣少甲。原因除了财政不支，更多的是各级军官工匠克扣物料、分润自肥。
历史记载明军在英宗坚持下，匆忙出征，两日内出兵讨伐也先。准备不足，缺水缺粮，也是战败原因之一。
但据陈永福的说法，蒙古军的兵甲比原历史上强多了，怪不得这个时空里，满万不可敌的女真族清军也打不过蒙古军了。
是了，据历史记载，那些山西皇商肯定还是照卖鉄器盔甲给鞑子军。
蒙古鉄骑人数本已占优势，居然有全身甲胄、精钢利箭。
这还打个屁呀？
难怪现时空这个大明还是野战打不过鞑靼。
本来便骑射功夫技不如人，连甲胄武器的优势也没了，当然打不过。纵使有火铳火炮，也要敌人肯乖乖地排队冲锋给你玩三段击呀！
元末蒙古人领教过大明神机营火铳三段击之后，早已改变战法了。再不会排成密集阵营冲锋攻打大明的火器部队。
在土木堡一战，明显敌人也是有脑子的，一直是对明军游击设伏，骚扰包围，到最后还玩一个和谈心理战，让明军泄气后才致命一击。
现在都明末了，鞑子军只会更强大难纒。
「其实……」陈永福迟疑着：「不止山西晋商，至少下官知道，当年流……流寇中，甚至现在的九边，也存在有人偷偷地与北虏通商……」
陈永福真是一位尽忠职守的劳模啊！
这些话，本来他也不必说出来。但他感到不妥，这还是忍不住透露了。
原时空里，当年成祖是迁都北平，自己直面敌人的，他是皇帝，边关守将敢乱来资敌吗？
但他后代子孙管不好，王振都敢拿精钢箭头给鞑子换马。
明英宗朱祁镇接到报告说来朝贡的瓦剌使臣随行物品中携带了大量盔甲兵器弓箭铳炮，经过调查发现是大同、宣府等地走私商出售。鉴于此时明朝还在严格管控火器制造技术于两京，能合法制造火器的边地卫所少之又少，显然走私商跟明军脱不了关系。于是朱祁镇给当时大同总兵武进伯朱冕和宣府总兵等将官下了一道敕令，让他们今后严厉打击走私行为，若再有发生严惩不贷。正统十年十一月庚寅，明英宗朱祁镇敕大同、宣府总兵等官，武进伯朱冕等曰：“瓦剌使臣多带兵甲、弓矢、铜铳诸物，询其所由，皆大同、宣府一路贪利之徒（明朝对火器有极严格的产地要求及管理规定，明英宗所指贪利之徒是谁不言自明，既郭敬等人）私与交易者。尔等受朕委任，防闲弛慢，自今其严加禁约，若仍前弛慢，罪亦不宥。”
这个时空，皇帝偏安在南京，肯定九边更是难以管禁。
估计晋商和九边的骄兵悍将，穷疯了也是什么都敢卖的。
他相信现在大顺国也有与鞑子通商。
明的暗的，这里既有秦王府郡马南宫奇的主张指使，以夷制夷嘛！原来时空明成祖以女真压制蒙古。这个时空穿越众不想将来子孙留发不留头，不要金钱鼠尾辫，又只好反过来以蒙古压制女真。
搞不好皇太极与多尔衮征战察哈尔失败战死，内中可能便是这两位穿越众的手段。
但这些流寇，当年很可能便早已暗通鞑子，互换物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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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小龙与陈氏父子秉烛长谈时。
黑夜里暗淡无光的一处半掩门棚户，屋里突然传出来一阵呜呜哀呜和激烈挣扎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