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孙休建业诛孙綝,姜维又伐魏。

  姜维见邓艾以身体有恙不予出战,无奈之下只得委派傅佥携军于两军阵前骂阵,奈何傅佥连骂半月有余,邓艾却是紧闭寨门,就是不出。
  傅佥见如此骂将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只得带兵退回营寨,中军帐中拜见姜维:“大将军,依如今形势来看,邓艾、司马望必是坚守不出,以待援军,如此终究不是办法,一旦司马昭大败诸葛诞,寿春发兵来救,我军必然大败。”
  姜维如何不知邓艾、司马望之策?
  然也无奈,今见傅佥来问,也只得敷衍:“长城城高墙厚,邓艾营寨又是凭险而筑,如今他二人不战,实实无有办法,唯有待东吴、诸葛诞击痛司马昭,待司马昭被击痛之时,自然便就调邓艾、司马望前去寿春助战,到时,便可取得长城之粮,以图秦川。”
  可怜姜维,竟然把兵取长城寄希望于诸葛诞。
  傅佥无奈,只得依姜维之策,隔三差五的就去邓艾阵前骂上一骂,骂累了,便就焚茶亦或饮酒,真是百无聊赖。
  这一日,傅佥又骂之时,忽见蜀军细作慌忙跑来:“大将军,切莫再骂了,如今寿春城方向已来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直奔长城而来,如今距离长城尚且不足百里,乃是司马昭平叛了寿春诸葛诞之乱所发援军。”
  傅佥听了,不觉大惊:“不好,司马昭果然厉害,竟然破了诸葛诞、东吴联军,如此来看,十万大军到时,便就是我军溃败之时。”
  慌忙之中报于姜维。
  姜维听了,也不觉大惊:“实实没有想到,司马昭竟然不足年余便就破了诸葛诞。如今大军来援,只怕此次北伐又成画饼也。既然如此,只得兵退汉中。”
  姜维细思一遍,只得于深夜之中,辎重在前,骑兵在后,悄然退回汉中。
  然,就在姜维担忧司马昭十万援救大军兵退汉中不到十日,却是忽的收到成都后主刘禅所发东吴国书:“今朕忽收东吴吴主孙休国书,欲结为同盟,共同举兵讨伐曹魏,爱卿以为如何?”
  姜维遂赶紧打开东吴国书来看,果如后主刘禅所言,吴主孙休言两国同盟,皆出兵曹魏,以安天下社稷。
  姜维不由大喜:“天终遂我愿!”
  遂携夏侯霸又急进成都拜见后主刘禅,大言此乃伐魏绝佳时机,应当应了东吴之约,出兵伐魏。
  后主刘禅自然知道姜维必然又来,一边与奸臣黄皓斗着蛐蛐,一边死皮耷拉眼的准奏。
  即便如此,姜维依然大喜,即刻又急返汉中,准备起兵。
  然,东吴国书到底是为为何?怎就好端端的突然之间就欲两国结盟同伐魏国?
  原来,东吴大将军孙綝自镬里退回建业之后,先废主孙亮,后又拥立孙休为帝。
  孙休登基后,不仅仅赐封孙綝为丞相,更是连同孙綝四位兄弟孙恩、孙据、孙干、孙闿也皆封侯,转瞬之间,孙綝一门五侯,权倾朝野。
  孙綝自此便就恣意妄为,独霸朝纲,出行衣食皆同天子礼制。
  然,孙休却是不比孙亮,乃是心怀大志之人,虽是情势所迫不便言明,然却是在心中早已生出诛杀孙綝之心,只是时机未到,只得时时防范孙綝篡权而已。
  一日吴主孙休忽得孙綝拜送好酒一坛,孙休看着孙綝所送好酒,不觉陷入沉思:“孙綝乃权臣,篡权只是早晚之事,此坛酒来路不明,只怕其有心害朕,如此还是不饮的好。然,既然孙綝已是送来,不纳只怕不好?”
  孙休左右为难之时,忽生一计:“不若就此赐返于他!”
  遂以丞相操劳国事为由,朕甚心疼,故赐丞相御酒一坛以慰丞相之劳,转瞬之间便又返还给了孙綝。
  孙綝得孙休所赐御酒,不由大喜,遂赶紧打开来饮,然待酒坛到得眼前之时,方才发现御酒乃是自己所送之酒,不由大怒:“陛下疑我。”
  然,孙休乃是赐酒为名返还,孙綝却一时间也无可奈何,不由闷闷不乐。
  孙綝为解心中郁闷,遂邀请左将军张布来府中饮酒以舒心中不满。
  左将军张布得孙綝之邀,本不想去,奈何孙綝派人屡次三番邀请,无奈之下只得赴约。
  酒席之间,孙綝不由谈论起孙休返酒之事:“綝得好酒送于陛下,奈何陛下疑我,竟然转瞬之间便就返还。然,陛下又如何得知,当时綝废孙亮之时,多少大臣皆言吾可代之。然我孙綝岂能做东吴篡权奸佞之臣?吾觉当今陛下聪明伶俐,颇为贤明,便就立了陛下为帝。如此来说,若果没有我孙綝,焉能有当今陛下也?可如今陛下竟然疑我,既然如此,我倒不如就此废了他,再立他人为帝当妥。”
  张布忽听孙綝如此醉话,不由大惊:“孙綝又要做废主立新之事。”
  遂赶紧以家中有事为由,离了孙綝酒宴。
  然左将军张布越思越怕:“如果孙綝恣意妄为,再擅自废主,必动东吴社稷,到时莫说朝野上下动荡,刀光剑影,只怕曹魏又起大军趁势灭我东吴。孙綝此举乃是要把我东吴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布当为东吴社稷所虑,此事必得告知陛下!”
  张布家也不回,即刻折返过来,直奔皇宫而去。
  张布一路跌跌撞撞到了皇宫之中,见了孙休纳头便拜:“陛下,孙綝废主兵变只是时日之事,陛下当早虑之。”
  遂把酒宴之事一五一十言于孙休。
  孙休听了不由大惊,即刻诏老将丁奉入宫,与张布共同商议铲除孙綝之策。
  不时老将军丁奉奉诏进宫,见到孙休“噗通”跪倒:“老臣丁奉奉陛下诏急切进宫,只不知诏臣何事?”
  孙休见丁奉如此,便就嘤嘤哭泣:“老爱卿,如今孙綝欲要废朕。”
  孙休只一句,便就气坏老将军丁奉:“孙綝大胆,竟然又做悖逆臣伦之事。臣早就想诛杀此贼,奈何老臣思之,陛下乃此贼所立,臣唯恐陛下不准。既然今日陛下有意除之,臣哪敢不依陛下之命?”
  张布一旁见状,赶紧搀扶起老将军丁奉:“只是孙綝势大,不知该当如何除之?”
  丁奉听了,却是哈哈大笑:“此等事,难时自然难,易时自然易。老臣有计,可轻松铲除孙綝,只是老臣之计,当劳陛下。”
  丁奉怕铲除孙綝之计吓到天子孙休,便就赶紧伏地跪拜:“只是不知陛下可敢?”
  孙休听闻有计,却是喜不自胜:“老爱卿若能铲除孙綝,朕又有何怕?”
  遂躬身丁奉:“老将军只管言来。”
  丁奉见天子孙休如此,知天子铲除孙綝意决,遂献计孙休:“陛下只选一日,只言朝堂有事需孙綝来宫商议,到时,只在宫中埋伏二百刀斧手,待孙綝到时,两边刀斧手齐出,斩杀孙綝于皇宫之中。”
  丁奉说完,便就躬身陛下:“必可一击而取孙綝之命。”
  孙休听了,转身张布:“左将军觉老将军此计如何?”
  张布见问,赶紧伏身:“好计!”
  孙休点头,君臣遂就定下诛杀孙綝之计。
  不时,天子孙休在左将军张布、老将军丁奉协助之下安排妥当,旋即诏孙綝进宫。
  然此时的孙綝,却是自从孙休返酒与他,便就也心疑孙休害他,故当孙休诏书到时,却是有意推辞不去。
  孙休见状,赶紧问询张布。
  张布却是笑言孙休:“孙綝越是如此,丁奉之计越易成。陛下只管派皇宫太监急催便可。”
  孙休听了,便就命十余太监依次出宫催促孙綝来宫:“陛下岂能无有丞相辅佐?今日竟然为一小事拿不定主意,屡想要丞相进前献策,丞相岂能不进宫?”
  十余太监皆都如此言与孙綝。
  孙綝听了不觉大喜:“想不到没我孙綝,陛下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遂就收拾停当,大摇大摆进了皇宫。
  然,孙綝刚进皇宫坐定,却是只见宫门蓦然关闭。
  孙綝听宫门关闭之声,不觉疑心:“难道陛下欲要图我?”
  赶紧转身就要离宫而去。
  然既然进了皇宫,哪那还能出的去?
  只见孙休大喊一声:“忠臣何在?”
  话未落地,只见皇宫两边纬帐之中窜出两百刀伏手,啸叫着扑向孙綝。
  孙綝见大势不好,猛然直击扑将过来的刀斧手,转瞬之间竟然夺得一柄短刃。
  正待孙綝手持短刃欲扑孙休之时,却是见老将军丁奉忽的扑将过来,抬腿一脚,就把孙綝踢倒在地。
  机会难得!
  孙綝倒地之时,两百刀斧手瞬间就压将过来,一阵刀砍,便把孙綝砍成了肉泥!
  孙休见孙綝毙命,即刻命张布手持圣旨大开宫门,于孙綝部将面前宣旨:“孙綝叛逆,现已伏诛,朕只追孙綝一人之罪,余皆不问,一概赦免。然,如果执迷不悟者,诛三族。”
  孙綝部众闻之,哪敢反抗?
  遂齐齐跪倒,齐呼“万岁!”
  一时间丢弃兵器请降者多达五千人。
  待朝权稳定,孙休方才下令夷灭孙綝三族,且掘出孙峻棺木,取出其陪葬印绶,将棺木砍碎后裸葬其尸,以追其当年杀害鲁育公主之罪。
  一时之间,朝野肃然。
  吴主孙休遂掌东吴大权,便就欲建功以稳东吴社稷,与张布商议,张布便就献计:“派使持国书前去成都,约两国同盟共同举兵讨伐曹魏,可安天下社稷。”
  孙休依计而行,派使持节前往成都觐见后主刘禅,奈何后主刘禅却是志不在此,竟然只顾玩着蛐蛐便就打发了东吴呈送国书使者。
  东吴使者无奈返回东吴,只把后主刘禅之事禀于孙休:“蜀汉朝中中常侍黄皓作妖,宠于后主,成都群臣见黄皓势大,皆都依附于他,臣入成都朝堂之上,见群臣所言皆是奉承之言,无有虑国虑民者。沿途所见西蜀之民,却是面如菜色,惨不忍睹。正所谓‘燕雀处堂,不知大厦之将焚’。依此来看,只怕蜀国不能久也。”
  孙休听完叹道:“若诸葛武侯在时,何至于如此!”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
  “如今西蜀之中,时刻继承诸葛丞相遗志者,唯有姜维,既然如此,当持国书再入成都,只言曹魏欲吞蜀吴两国,逼迫后主刘禅再用姜维伐魏。到时姜维知东吴如此,便会又觉伐魏时机又到,定然又要兴兵。如此,事可谐也。”
  遂命使者携重金再进成都,贿赂西蜀群臣进言后主刘禅。
  果不其然,西蜀群臣得东吴使者重金,皆都依孙休之意进言后主刘禅。
  后主刘禅却是依然只顾玩耍蛐蛐,然群臣进谏,又不得不理,遂就把东吴国书发于姜维之处。
  姜维看了,自然大喜,自然又来成都请命,后主刘禅自然也就准奏了。
  姜维遂携夏侯霸又返汉中,商议伐魏之策。
  不时议定,大将军姜维以廖化、张翼为先锋,王含、蒋斌为左军,蒋舒,傅佥为右军,胡济为合后,自与夏侯霸总领中军,共起蜀兵二十万,径出汉中,望祁山进发,至谷口下寨。
  姜维不仅仅举兵了,且此次举兵,可谓是声势浩大,绝超以往。
  姜维要凭此良机,克服中原,以终丞相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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