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蒋班、焦彝投降,司马昭总攻寿春城。

  寿春城中守城兵士听闻全端、全怿开城投降,无论魏人亦或吴人,皆不觉大恐:“救援之军尚且如此,可见寿春城被破只在旦夕之间。”
  又闻城下魏军屡屡喊话,知孙綝已然退兵建业,且建业废主,东吴之政尚且不稳,又如何再出兵救援寿春城?如今来看,寿春城确已是孤城一座,面对司马昭大军围困,又如何能长久?
  皆都惶惶不可终日。
  寿春城内人心惶惶,果如司马昭所料:寿春城城内生变,只在瞬间。
  诸葛诞心腹大将蒋班、焦彝见寿春城危在旦夕,甚为担忧:“如此孤城,必不宜长久相守,应快速突围而去方为上策。”
  遂慌忙至诸葛诞中军帐中,劝慰诸葛诞突围出城:“孙綝如今废主,东吴内政动荡不安,孙綝已是无暇顾及寿春城,如此来看,寿春城已然是孤城一座,若果如此情势之下坚守,只怕难以持久,到时司马昭攻击起来,只怕旦夕破城。城破之时,我等皆会无命。以末将来看,倒不如趁如今城内兵士尚想活命之时,只捡魏军薄弱之地,望东吴方向突围出城,尚且有一线生机。”
  诸葛诞本就心烦意乱,忽听两位将军皆献计突围出城,不由大怒:“难道两位将军乃贪生怕死之徒耳?因了贪生怕死,竟然忘记淮南气候否?两位将军不见最近几日天气阴沉即将大雨吗?到时雨来,便就天淹司马氏。天灭司马氏,诞只助天,汝等又有何惧哉?故以诞看来,唯有坚守以待天意,方可活命。”
  蒋班、焦彝听了,却是噗通跪倒:“大将军,难道大将军只把十数万将士之命系于天乎?况且自司马昭兵屯丘头以来,虽偶有天阴,然时至今日却是滴雨未下。如此,如果天不灭司马氏,我等又奈天何?还是快速突围出城方为上策!”
  屡屡苦劝诸葛诞。
  诸葛诞本已大怒呵斥蒋班、焦彝,然见两位将军不仅不听怒斥,反而如此心惊胆战,不由陡然而起,手按剑柄怒视蒋班、焦彝:“诞欲死守寿春城以待天淹司马昭,汝等却是不仅不听诞劝阻,却是屡屡如此胡言乱语乱我军心,难道不怕诞之剑否?”
  蒋班、焦彝见诸葛诞手按剑柄怒斥,知如果再言,只怕诸葛诞忽的手起剑落,就此砍了自己,却是得不偿失,无奈只得痛哭退出诸葛诞中军大帐。
  退出之后,二人立于寿春城城墙之上,眼见城下四周黑压压司马昭大军,不觉心灰意冷:“大将军如今不听劝阻,寿春城却是危在旦夕,城破之时,你我皆死。你我本都是大魏将士,若果就此白白丢失性命,实非明智之举,不若投降司马大将军尚存一线生机。”
  无奈之下,蒋班、焦彝只得寻得一个空隙,带领本部军马投降了司马昭。
  司马昭听闻诸葛诞心腹大将蒋班、焦彝率部来投,不由大喜,即刻迎入军帐之中:“昭等二位将军久矣。”
  蒋班、焦彝见司马昭如此待已,不由噗通跪倒:“罪将归来晚矣,还望大将军恕罪!”
  司马昭大笑搀扶起来,不仅不问罪,反对蒋班、焦彝封官拜爵:“大魏必灭东吴西蜀,二位将军建功立业尚在以后。”
  雄心壮志陡然而现。
  蒋班、焦彝看了不觉甚是敬畏司马昭,遂就寿春城内军情言于司马昭:“如今寿春城内无论魏人亦或吴人皆已是崩溃,还望大将军快速总攻寿春城。”
  司马昭听了,频频点头:“只待明日昭于寿春城下巡城。”
  此话一出,忽的惊到大帐之中诸位将军:“如今诸葛诞已是困兽,大将军绝不可不顾性命安危而至危地之中。”
  皆是伏地,劝阻司马昭。
  司马昭见状,却是轻松大笑:“诸位将军且都平身,以昭来看,明日巡城,绝无半点危险。”
  诸位将军见司马昭如此平静,不觉甚为敬佩,然,却是不敢大意,只得安排数百盾牌手紧护司马昭。
  哪知司马昭却是又笑笑:“无需如此,只需十余骑与某做做排场即可。”
  甚是轻松。
  蒋班、焦彝看了,不觉又伏地叩首:“末将必死随大将军!”
  不觉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只见司马昭只带十余骑骑兵,伞罗旗盖也不打,只在马上信步,围绕寿春城巡视一周。
  魏军诸位将军在阵前看着,皆都胆战心惊,唯恐寿春城上忽有箭来射杀了司马昭。
  然,就在司马昭马上信步巡视寿春城时,寿春城上,无论魏人亦或吴人,只在城墙之上看着,竟然无有一个射箭者。
  不时一圈巡视完毕,司马昭到了魏军阵前,看着皆都惊出一身冷汗的诸位将军,却是哈哈大笑。
  笑毕,挥一挥手:“诸位将军,明日可以总攻了。”
  诸位将军见了,皆都阵前下马,噗通跪倒司马昭脚下:“末将皆愿死随大将军!”
  无有不敬畏者。
  寿春城上,守城将士遥看魏军阵前下马跪拜司马昭,方知大势已明,呼啦啦又有数万军士顺墙滑落,一路直投魏军。
  第二日,魏军阵圆寿春城下,司马昭只在战马之上大呼一声:“总攻!”
  只见魏军如同虎狼般冲向寿春城。
  然此时的寿春城,见魏军来攻,却是皆不抵抗,竟然在魏军到得城门之时,却是呼啦啦打开城门,直放魏军入城。
  全端、全怿入城,直寻唐咨、于诠吴军而去。
  不时,两军城内对垒。
  全端看着唐咨、于诠,赶紧马上直呼:“两位兄弟,如今大势已明,莫做无谓丢命之事,为保东吴将士之命,快快投降。”
  含泪苦劝。
  唐咨看着全端、全怿如此怜惜东吴将士性命,知若想保命,唯有投降一路可走,遂就下马,拜于全端马前:“咨愿跟随大将军。”
  全端大喜,即刻下马搀扶起唐咨:“如此,我东吴军士命可无忧也。”
  然,待唐咨归顺,于诠却是死死不归降:“诠乃东吴忠臣,岂能做苟且活命之事?绝不投魏军。”
  奈何全端、全怿、唐咨苦劝,也毫不动摇求死之心。
  然,同为东吴之将,全端、全怿、唐咨如何下得去手,无奈只得言与于诠:“既然公视节如命,宁死不屈,然我等同为公之兄弟,公只管自去。”
  无有一人向前挑战于诠。
  于诠见状,不觉泪流满面:“某岂能以己名节害了诸位将军?”
  边说边就退去身上铠甲,扔掉手中兵器,大叫着直拣魏军军中冲去。
  魏军正在奋勇杀敌之时,忽见一位吴将赤裸上身呼叫而来,便就齐齐向前,直把于诠砍成一堆肉泥。
  全端、全怿、唐咨马上看着于诠如此,不觉泪如雨下,悲痛不已。
  然,既然于诠就此殒命,却也保存了忠臣之节。
  全端、全怿、唐咨遂把于诠之死,皆归罪于诸葛诞,马上看一眼于诠肉泥,便就手持兵器,纵马直奔诸葛诞中军帐,要取诸葛诞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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