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夏侯玄殿外遇李丰、张缉,君臣密室密谋讨伐司马师。

  司马师耀武扬威的走出大殿,群臣方敢于司马师之后依次而出。
  出殿的夏侯玄见朝堂之上天子曹芳如此奴颜婢膝于司马师,心中闷闷不悦,然,却是无可奈何。
  想想自己自被司马懿以明升暗降之策诏回京城洛阳,虽居太常高位,然却没有实权,如同行尸走肉般活于洛阳城中,如今臣强君弱如此,夏侯玄也只得叹口气而已。
  “太常,太常留步!”
  夏侯玄正悻悻而归之时,忽听后面有人呼唤。
  便就止步,回头来看,乃是侍中许允唤他。
  “许侍中,唤我何事?”
  不觉发问。
  “太常,如今司马师兄弟持掌朝中大权,与太常来讲则是好事。”
  侍中许允一句话却是说懵夏侯玄:“侍中为何如此说?”
  “太常与司马兄弟乃是至亲好友,如今其兄弟掌权,怎会不利于夏侯公?”
  许允却是反问夏侯玄。
  夏侯玄之妹乃是司马师之妻,此乃至亲,夏侯玄与司马师兄弟少时交好,朝中无人不知。
  许允说的不错。
  “唉,许侍中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夏侯玄反而叹口气:“如果司马懿尚在,玄命无忧乃是真话,只是玄对于司马师兄弟来说,却是眼中钉肉中刺,只怕命休只是时日之事。侍中还是不甚了解司马师兄弟。”
  许允听夏侯玄如此说,忽的陷入沉思:“仔细思来却是如此。如果司马懿活着,夏侯玄则被司马懿完全掌握于手心之中,司马懿并不怕夏侯玄作妖,况且司马懿在,夏侯玄也不敢。而司马师兄弟则是不能如同司马懿一般,必然忌惮于夏侯玄皇亲国戚身份,时时防范,如果有风吹草动,只怕第一个便就诛杀夏侯玄。”
  许允越思越怕:朝堂之中多司马兄弟耳目,还是远离夏侯玄的好,以免到时溅的自己一身的血。
  许允赶紧躬身夏侯玄,拜别而去。
  “小人嘴脸,一副的小人嘴脸!真是人心不古。”
  许允刚刚转身离去,远远看到许允由喜到惊、由惊到怕的神情之变的中书令李丰边嘲讽着许允边躬身夏侯玄:“公难道愿如此一生担惊受怕?”
  眼神之中,颇多遗憾。
  李丰,字安国,冯翊东县人,三国时期曹魏大臣,卫尉李义之子。曾任骑都尉,给事中。魏明帝曹叡驾崩后,他担任永宁太仆,因为名过其实,很少得到重用。
  后司马懿洛阳兵变,重新启用李丰,任中书令。
  夏侯玄从李丰眼神之中,看到的不仅仅是愤怒,更有刀枪。
  “不如此,又能如何?”
  即刻试探李丰。
  “难道大都督做太常做的久了,没有了阳刚浩然之气?若果公重做大将军,难道就不能拨乱反正,扭转乾坤吗?”
  李丰却是直接,直指问题核心:“当诛杀司马兄弟,还政天子。”
  夏侯玄不觉浑身一惊,赶紧环顾左右:“中书令小心,朝堂上下皆是司马氏耳目。”
  夏侯玄说的对,此等事,如果不密,掉头的可不是自己,而是三族。
  夏侯玄岂能不知曹爽?
  李丰听夏侯玄如此说,也只得狠狠的以足跺地。
  “不若与我回府细谈。”
  夏侯玄见李丰捶首顿足,知李丰流露乃是真情,便赶紧邀请李丰。
  然,未等李丰说话,却是远远的看到光禄大夫张缉眼睛红红的走过来:“二位大人难道不邀请某一起去吗?”
  夏侯玄、李丰赶紧躬身:“那是自然,如此大事,如何能少得了光禄大夫?”
  张缉却是摆摆手:“与其府中唉声叹气,不若一起去皇宫见陛下。”
  张缉,字敬仲,山西人,曹魏名将张既的儿子,张既死后,张缉继承张既爵位,任骑都尉,后又改任为尚书郎。
  252年,曹芳立张缉的女儿张氏为皇后,张缉父以女贵,任光禄大夫,位特进,其妻也被曹芳封为安城乡君,可谓志得意满。
  朝堂之上见天子如此,一时不觉心疼,散朝之后,不觉流泪。
  现见李丰、夏侯玄也愤然于司马师,便就直接提议:“皇宫之中言明天子,想必天子必也有此意。”
  却是修改了李丰、夏侯玄之地,而是直去皇宫面见天子。
  李丰、夏侯玄听张缉如此说,便就相视:“如此甚好。”
  嘉福殿中,天子曹芳自大殿归来,便就气愤不已,不停的摔打东西,然,曹芳也知道,即便皇宫之中也多司马师耳目,即使是摔打东西,也只得把左右太监、宫女呵退了方可。
  “陛下,太常夏侯玄、光禄大夫张缉、中书令李丰觐见。”
  曹芳正在烦恼之时,忽听太监禀告。
  如此三人,曹芳如何不知:都是敌对司马师之人,也是他可依赖之人。
  即刻命太监宣进来。
  待三人进了内宫,天子曹芳却是即刻呵退内侍,只引入密室之中。
  待到了密室之中,天子曹芳紧紧抓住张缉之手,噗通跪倒:“国丈,难道不知司马师兄弟对待朕如同对待三岁小儿一般,如果朕哪里做的不如他们兄弟意,轻则怒目而视,大殿之上呵斥,重则只怕哪一日便生无君不臣之心。司马兄弟对朕尚且如此,对待群臣更是视如草芥般,稍有不如意时便就发配边疆,抑或是斩首示众。然,其兄弟二人却是屡屡堵人口舌,遮人耳目,做的虽是残忍,然却是表面之上皆为群臣之罪,似有应得之状。”
  痛哭流涕,不能起身。
  其状甚为悲切。
  “臣如何不知?故,今与中书令、太常至此,与陛下共商如何讨伐司马师,还政于天子。”
  张缉抱着天子曹芳,频频安慰。
  “陛下莫哭,微臣有计!”
  李丰见状,噗通跪倒,眼睛直看着天子曹芳:“只望陛下授臣等血衣诏,臣等奉诏集天下之兵讨伐司马师。”
  “臣也必奉诏讨贼!”
  夏侯玄更是义愤填膺:“遥想当年,臣叔父夏侯霸因惧怕司马氏无奈投蜀。今如果陛下若能以血衣诏诏天下义军,臣叔父听闻,必回还魏,以助陛下还政大业。”
  天子曹芳听了,不觉泪止:“好,臣等皆朕肱股之臣,朕必赖之,既如此,朕便即刻拟诏。”
  天子曹芳说完,即刻脱掉龙袍,只内衣扯掉,即刻铺于案上,猛然之间咬破手指,只于内衣之上,疾书血衣诏。
  不时书毕,小心翼翼的包起来递与光禄大夫张缉:“国丈,此等事,乃绝密之事,切勿泄露,不然,皆是灭门之灾。”
  张缉如何不知,含泪噗通跪倒,即刻接了,然后藏于腰带之中紧紧束了。
  旋即,四人于密室之中,如何起事,如何讨伐又一一密谋,罢,即刻洒泪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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