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知子莫若母
“官爷，我听说周农淑人让咱们养兔子，然后再收回去？这事是不是真的？”
赵小五点头郑重其事道，“是真的，不仅如此。这兔子领回家怎么养到时候淑人会派专人来教你们，你们什么都不用操心。”
“养兔子需要本钱吧，咱们可没有钱！”
赵小五笑了笑好像对这个问题早就所有准备，“别怕，官府不是能借款吗？你们不用借多少，一两银子足以。买些兔子回家好好养着，等到兔子养大你们再卖给淑人，这钱就不回来了？”
“你说的是真的假的？这钱能有这么好赚？”
“我都是官府派过来调解此事，你说能不能信？”
“当然，钱不好赚。但这是县令大人和周农淑人为你们开的特例。不用我多说你们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在此处，为了你们县令大人没少操心。你们可不能辜负大人和淑人的一片苦心。”
“特别是那种想借点钱不还或者把兔子买回家乱养一通，到最后淑人不肯收你的兔子，还不肯罢休的那种人。你们可想好了，这事情是由官府出面，你们不管是借钱还是买兔子都得签契约才行。一旦违约你们需要赔付官府三倍银钱，情节严重的还要进去吃牢饭，这事你们可得想好了。”
赵小五可不是骗他们，官府是个中间介绍人，这震慑一下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人那么多，你怎么知道每个人心里想什么？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得防着点。
赵小五这么一说，立马有人开始犹豫不决，有人开始胆怯。
自然也有人跃跃欲试，这可事关他们后半生的保命技能就是冒再大的风险也值得一试。
不用说徐老头自然是一马当先。
赵小五拿着契约给徐老头，徐老头不认识字。赵小五就念给他听。
“大爷，你要借几两银子？”赵小五念到最后问了句。
徐老头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五两！”
人群一阵骚动，有和他关系好的人立马劝道，“徐老头你疯了？五两银子赔三倍就是十五两，你要是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上哪找十五两银子赔给人，把你卖了也不值这个钱。”
“你懂什么？”徐老头倒是看的很开，这第一个试的总归是有好气运的。
后面人撇撇嘴，这么个说法不屑一顾。
徐老头不会写字，只按手掌印，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上去契约一式三份正式生效。
“大爷，这契约你可得收好了。”赵小五道。
徐大爷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赵铺头，你不是说有五两银子吗？这钱呢？我怎么没有见着？”
许老婆子拉了拉他说，“你这老头子刚才没有听赵铺头念的契约吗？这钱都是用来买兔子的，怎么能给你？到时候会有人把小兔子送过来，连带着的还有兔子的吃食都包含在里头。这五两银子你已经花完了。”
徐老头这才明白，“这钱我就花完了？”
他感觉自己还在云里雾里的，脑子一团浆糊搞都没有搞明白。
赵小五道，“您这五两银子，淑人那边会酌情给你分配，看看你能买多少兔子，这些兔子每个月需要吃多少草，每个月会有人定时给你们送兔粮过来。这样你们也不用费心去外面找粮食了。”
“这想的还真是周到！”
“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么多人养兔子，每个月吃粮食怕是都要吃上不少吧？”
“还是淑人想的周到。”
有了一个开头，第二个，第三个自然跟着来。
整整一天，赵小五哪也没有去，就在这边给这群难民统计人数和数量。
等到天色黑透了实在没有办法继续才说明天再来，这才往回走。
就赵小五这种做事积极，还任劳任怨脾气十分好的态度给这群百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每个人都是对他称赞有加，上一次这么称赞别人还是孟怀远呢。
他这个往回走可不是回张家，而是带着契约去了县衙。
又是一番折腾，忙到午夜时分才慢吞吞回家。
张香香和赵母在家里等的已经十分不耐烦了，平常赵小五回家也晚，没想到今天这么晚！
“娘，回来了。”张香香听见院门口的响动推搡了一下已经靠着桌子睡着的赵母。
赵小五走进家门就见张香香和赵母两个人都没有睡觉，等着他呢。
脚步往后退了退下意思的抵触道，“娘，这么晚不睡觉干啥呢？”
赵母看这疲惫不堪的赵小五说，“你这孩子，今天公务有这么繁忙？这都半夜了才回来，累了吧？”
赵母从一旁端了碗鸡汤，对他说，“来，我看你这两天辛苦。特意杀了只鸡给你补补，快趁热喝了。”
赵小五看着碗里飘着一层油的鸡汤皱着眉头。
他并不是很想喝。
”愣着干啥，你快喝啊，这是娘特意给你留的，多了可没有就这么一碗。”
赵母越催促赵小五就越不想喝，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突然杀鸡干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对他娘的性格他还是摸得很清楚的。
这里头肯定有事，这鸡汤他才不喝。喝了这鸡汤万一提出点什么要求真是推都推不掉。赵小五心里想着，肯定又是张家那边出了什么幺蛾子，不然他娘不会这么殷勤。
赵母见他迟迟不动，心里有点气。
“我说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今天是你二哥生辰，好不容易杀只鸡，娘真是从你那抠门的二嫂牙缝里才给你省出这么一碗，你还不领情的！”
赵母脸色一沉，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里面的汤洒出来不少。
赵小五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赶紧上前讨好。
赵母还是冷着脸，“你刚才不喝是不是在想我给你下药呢？”
张香香听赵母这么一说，心都跳到嗓子眼里了。
她娘还真敢说啊！
没成想，赵母这么一说赵小五反而还放心不少，端着碗咕咚咕咚两大口就把碗里的鸡汤给喝了。看的张香香是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赵母给张香香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看见没，这知子莫若母。”
看她这一套骚操作，给赵小五拿捏的死死的，赵小五再厉害还能厉害过她不成？就赵小五那尿性，掘着屁股她就知道赵小五心里想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