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兵变

  景帝笑着回了一句。
  “皇叔多心,此事早已过去劳烦皇叔还记挂于心。”
  一旁的小太监眼疾手快倒好一杯酒递给景帝。
  席间。
  赵皇叔此人也是举动怪异引人注意,明明是给战修远准备得饯行宴。他倒是跟个正主一样,跟这个敬一杯,跟那个喝一杯。
  在场无一人都没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一旦碰上合眼的,还得跟人连连喝上好几杯才作罢。
  颇有一种不把你喝醉誓不罢休的感觉。
  所有人都搞不懂这赵皇叔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众人疑惑不解。
  宴会进行到一半赵意佐找了个借口溜出去。
  太子垂眸挥挥手,一旁的太监低头跟了出去。
  “稍后以摔杯为号。”赵意佐道。
  一旁的侍卫躬身退下消失在夜幕里。
  回到席间的赵意佐手中端着酒杯上前,模样好似醉的不轻。
  “父皇,真的要将制纸之术给了那战圣国?”
  此话一出除了正在奏乐的声音,其他杂音都已消失。
  “三皇子这是何意?”孟安国站出来。
  “三皇子的意思难不成还想让永安公主去和亲?”
  “这制纸之术既然已给,难道三皇子还想出尔反尔不成?”
  战修远手里拿着酒杯把玩。
  “混账!”
  景帝怒斥一声。
  “还不快把人拖下去!”
  王公公眼神凌厉给一旁的两个太监使了个眼色。
  太监走上前想架住赵意佐把其拖走,可赵意佐这是有备而来,怎会让人得逞?
  两个太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两脚就把人踹飞。
  “儿臣认为,把永安送去和亲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父皇,意下如何?”
  赵意佐站在中央说出的话无一不是在挑战景帝的威严。
  景帝面无表情看着他,“你若现在退下,朕便当你是酒后失言。”
  “三皇子喝醉了,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王公公再次出言缓和。
  可赵意佐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景帝今天若是不给他答复,他怕是不能善罢甘休。
  气氛一时凝固。
  景帝怒极站起身,身子突然趔趄了一下。
  王公公眼疾手快扶住他。
  “陛下?”
  “快宣太医!”
  王宁说完顿觉眼前天昏地转,但他的手紧紧扶着景帝不曾松开,人倒是趴在龙椅上大喘气。
  赵意佐嘴角微微上扬。
  “父皇,您累了。这皇位您坐了这么些年也该退位让贤了,日后您还是好生歇息,至于永安的婚事儿臣便做主让她去和亲。”
  “逆子,你胆敢谋逆?”景帝眼睛通红怒吼。
  “三皇子,你可要三思啊!”
  赵意佐哼了一声,看着东倒西歪的所有人。
  “如今都自顾不暇,还有闲工夫管本王?你们还是想想如何自保吧。”
  “禁卫军!”
  有臣子大喊。
  话不过才开口,只见一道鲜血喷溅出老远,刚还大喊的那人已经倒在血泊中,眼睛瞪得老大模样死不瞑目。
  “杀人了。”
  “杀人了!”
  一旁的大臣撑着瘫软无力的身体连连朝后退,他们现在才意识到赵意佐是真的要篡位。
  太子坐在一旁用手撑着桌案,眼里模样通红一片,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开口。
  “赵意佐,你可知你现在犯下的是什么罪行?”
  赵意佐满不在乎。
  “我的好大哥,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模样,我看了都想吐。”
  “你可知道小时候我多羡慕嫉妒你?就因为你是元后所生,生下来你就是太子?从小万千宠爱于一身,后来元后好不容易死了。没成想父皇对你越发偏爱,怎么?这么多年我始终被你死死压在身下不得翻身,如今被弟弟暗算的滋味怎么样?好受吗?”
  赵意佐跟疯了一样,哈哈大笑。
  赵皇叔从一旁走出来也不装了,看的众人一阵沉默。
  怪不得这姓赵的那么积极,敢情是酒里下了毒,迫不及待让他们喝。
  孟安国瘫软着身子靠坐再椅子上,声音布满怒气看向赵皇叔。
  “狗贼!”
  “你不得好死!”
  赵皇叔冷哼。
  “姓孟的,平日里在朝堂上就属你最为嚣张。”
  赵皇叔走过去使劲踢了他一脚,“看看你如今的模样,跟条死狗一样。手下败将还敢如此猖狂?真当本王不敢杀你?”
  孟安国气的胸膛上下起伏,怒不可遏。
  如今他们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还是得忍一时风平浪静。
  孟安国深吸一口气转头不说话,赵皇叔见他那样不免发出一声嗤笑。
  “平日里多么硬气?怎么这会认怂了?”
  赵皇叔哈哈大笑。
  畅快!
  真畅快!
  “姓赵的,你可记得你是如何答应先帝的?如今竟敢带头谋逆,日后下了九泉你有何颜面面对先帝。”
  “平日里亏得陛下对你如此上心,你就是这样报答陛下的?”
  “上心?”
  赵皇叔眼底怒气翻涌。
  “平日里本王不过提些小要求都不同意,还敢说对本王上心?真是何其可笑!”
  孟安国怒声吼道,“你也不看看你提的都是些什么要求?”
  “你是个皇叔,不是皇子陛下每月没你们俸禄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你倒好开口就是找陛下要私产?这种无理要求谁能答应你?”
  “就那点俸禄能做什么?本王贵为皇叔几个庄子而已都不能要了?”
  “陛下最后还不是给你了?你还有何怨言?那么庄子可是陛下的私产,都划在你的名下,你竟如此人心不足蛇吞象!”
  赵皇叔咬牙切齿颇为气愤,“给是给了,还不是本王一而再再而三的讨要?这是给?是施舍!”
  “那庄子在本王手上不过余年,陛下最后还是收回了,如此打本王的脸这口气本王如何咽的下?”
  赵皇叔像是忆起往事,气的目光都能杀人。
  “还不是你如此胡作非为?”
  “几个庄子给你,你也不看看你干了些什么?毫无征兆开始加租?那些农夫每年要交六成租本就吃力不已,你这一上来直接让人交七成。”
  “人家也得吃饭,也有家要养?你如此行为和杀人有何区别?简直丧了良心!好好一个庄子愣是给你弄得乌烟瘴气,你还有脸提此事?”
  赵皇叔一声嗤笑。
  “不过一些农夫罢了,死了便死了。有本王重要?我大景朝最不缺就是他们这群贱民,死几个农夫怕什么?陛下就为这点破事收回本王的庄子,害得本王被他人嗤笑足足半年,这口气让本王如何咽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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