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老赖”
“我父亲为了当上天帝攀龙附凤，不惜抛弃你们多年的感情跟渣男差不多，怎是不应该。”张贤妤同情后土娘娘，后土娘娘却不爱听：
“不许贬低你父帝！我玉哥那是为了理想、事业，我不怪玉哥，是我主动退出成全我玉哥的。”
张贤妤觉得后土娘娘好可怜，像她这么高层的神仙也没能摆脱“痴情女子负心汉”的命运。
沈先判断，后土娘娘陷在旧情里不能自拔，已然神经质了，只能顺着它唠，不能呛着她说。
“后土姑姑，你对我岳父的感情真是山高海深，我感动的都要哭了。后土姑姑，你有什么心里话要的对我岳父说的，我们就是冒着泼妇岳母严厉处罚的风险、也要想办法带话给你的玉哥！”
后土娘娘颇为感动：“你真是我好侄女婿，怪不的玉哥这个大女看上了你，你善解人意，讨人喜欢。
你就帮我给玉哥带话说‘后土妹心里只有他，让他被那个贱人、泼妇欺负不顺心的时候，想办法来我这，我会让他高兴起来的。”
“好好，我们夫妻俩一定遵姑姑圣命，就是扑汤倒火也要把你的肺腑之言传给我们的父帝你的玉哥，他听到后一定会旧情复燃想办法来与姑姑你幽会。”
沈先张贤妤跟后土娘娘越唠越近乎，后土娘娘把俩人偷吃她宝贝长生菓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后土娘娘亲自陪沈先和张贤妤用早餐，饭后命手下的小仙明理领俩人到处游览。
处处风景如画鸟语花香不必繁说，单说一处水潭边有个人在垂钩钓鱼，沈先走了过去，想看看这个世界有什么样的自己没见过的奇鱼。
他搭讪：“这位老哥，有收获么？”
垂钓人抬头瞅瞅沈先，又看了看张贤妤问明理：“小理子，他俩是什么人啊？”
明理不爱搭理他说：“是什么人跟你无关。”
沈先发现垂钓人手里的长竹竿头上竟然没有钓线，再看鱼篓里一条鱼没有！
他仔细打量垂钓人：头戴方巾，身穿羽衫，一张富态的长方脸上五缕长须，一看就不是凡人。
沈先心中疑惑，难道他是姜子牙那样的人物，在这里等待周文王之类的人来请他：“请问先生高姓大名，为何在这垂杆？”
“无名之人做无用之事。”
明理催促沈先：“走吧，别搭理他，我们娘娘会不高兴的。”
沈先心中疑惑又不能不听明理的，人家毕竟是主人派来的向导。
三人离开水潭，背后传来那个垂钓人的声音：“小子，闲时可到我的草舍坐坐。”
沈先回头见垂钓人用手指了指南边，他向南边望去，看见山坳里露出草舍。
他好奇地问明理：“这个垂钓的是什么人，为什么竹竿上连鈎线都不栓？”
“他是老赖，不是钩鱼的。”
“他是老赖？什么意思？”
“就是赖在我们这不走的意思。”
张贤妤也好奇起来：“他为什么赖在这不走？他赖在你们这不走，后土娘娘能允许吗？”
“他看上我们娘娘了，死皮赖脸地粘乎我们娘娘，娘娘却没看上他。他原来也是海外的大罗金仙，品级很高，他赖在这不走，我们娘娘也不愿跟他撕破脸动武。”
沈先和张贤妤游逛了一天，吃过晚饭回屋休息，沈先安不下心来，一直想着那个“老赖”。
他对张贤妤说：“老婆，我对那个‘老赖’挺感兴趣，咱们去拜访他怎样？”
张贤妤也来了好奇心：“好，去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沈先白天已记下了去“草舍的道路，这里的夜晚很明亮，他和张贤妤来到草舍还没等叫门，突然蹿出一只怪兽冲俩人“嗷嗷”狂叫。
“前今，休要无礼，是我的客人到了。”
“老赖”开门走了出来。怪兽立刻出声顺从地跟在他身边。
沈先拱手施礼说：“大罗金仙，小神夫妇前来拜访你不会介意吧？”
“白日我已邀请了你们了怎能介意，请进。”
沈先和张贤妤进屋后与“老赖”分宾主坐下，他问：“恕我直言，看二位只是凡间人怎么有幸到了这地仙界？”
沈先又吹须起来：“大罗金仙，你看走眼了，我们夫妻俩也是神仙！”
“你们俩也是神仙？不能吧？”
“我们俩不但是神仙，还是身份十分尊贵的神仙，我妻子是天界玉皇大帝的长仙女。”
“老赖”摇头：“不像、不像，‘前今’过来辨一辨！”那头样似麒麟的怪兽走过来围着沈先和张贤妤又听又蹭。
沈先心慌问：“它、它能辨出我们俩是不是神仙？”
“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前今’吗？就因为它闻闻蹭蹭就能清楚地知道你们的前世今生。”
沈先见“前今”怪兽向主人摇头连忙争取主动说：“我们坦白，我叫沈先，我妻子叫张贤妤，所以我自称神仙，她就叫长仙女了。”
“老赖”笑道：“原来是这么个神仙啊，看在你们还算坦诚，我就不怪罪你们了，我来问你，你们俩是凡人怎么来到这地仙界的？”
沈先把九尾老妖狐的事说了，他听后说：“那九尾母狐狸精为了给丈夫报仇不择手段，你虽然答应助它，那只是用以保命的权益之计，以后切不可真的助纣为孽帮它们去害为民除害的大英雄后羿。”
“大罗金仙教导的是，我们当时只是为了保命骗它。”
沈先忽然灵机一动又说：“大罗金仙，我怕以后九尾老妖狐还会来逼我们帮它害后羿，不听它的，它会吃了我们。你法力无边，我们夫妇肯请你教我们点法术，我们学会了高强的法术，成为真神仙就不怕那老妖狐了。”
“你们要学法术成真神仙？”“老赖”哈哈大笑起来。
沈先张贤妤都被他笑的不知所措：“金仙为什么发笑，学法术、做神仙不好吗？”
“老赖”吟道：“人人都说神仙好，怎知神仙有烦恼。”
“神仙有什么烦恼？”
“神仙若是无烦恼，七仙女怎往凡间跑？”
张贤妤：“七仙女想男人了呗。”
沈先：“不全对，天上男神仙有得是，七仙女想男人就近在天上找一个多省事，为啥跑凡间去找乡巴佬男人吃苦遭罪？”
“坏蛋，那你说七仙女为什么不就近在天上找个男人，而是下到凡间找乡下人受苦？”
“恶蛋，我也不是真神仙，怎么知道七仙女为什么不找天上的男神，而是下凡找乡巴佬，咱们还是请教大罗金仙吧。”
“老赖”奇怪问：“坏蛋、恶蛋？你们俩是夫妻吗？怎么这么称呼？”
“坏蛋、恶蛋是我们夫妻俩相互开玩笑的称呼。”沈先把俩人“坏蛋、恶蛋”称呼的来源说了。
“老赖”听后叹道：“神仙宿命自清高，怎如红尘情趣好，人间纵有千般苦，祡米油盐乐陶陶。好吧，我说说七仙女为什么不在天上就近找神仙男人，而是下到凡间去找乡下男人吧。”
“谢大罗金仙赐教。”
“七仙女身份高贵，是玉帝的爱女，玉帝嫁女更讲究门当户对，能配得上玉帝女儿的都得是大罗金仙之上的级别，天上的神仙要从小仙熬到大罗金仙怎么也得千万年以上，七仙女愿意嫁给一个大老头子吗？
玉帝为上天表帅家规森严，平时七仙女连一般的小男仙也难见，她春心大动就下凡几天，天上一天等于地上一年，到凡间找个穷得娶不上媳妇的年青男人，可以恩恩爱爱地过上几年，享受夫妻欢乐。”
“原来是这么回事，像我这样的在天上是娶不到漂亮媳妇了。”
“像你这样的要真是小神仙不要说娶到现在这样漂亮媳妇，就是丑媳妇也划拉不到手，天上男神仙多，女神仙少，哪轮到你这样的？”
张贤妤捅了一下沈先：“听到没？我被你划拉到手你就偷着乐吧。”
“我干嘛偷着乐，我要哈哈大笑，大喊大叫：我把玉皇大帝的大女儿划拉到手啦！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瞅给你张狂的，消停点吧，也不怕大罗金仙笑话！”
“是、是，我得意忘形了，大罗金仙请见谅，恳请你收我们为徒，指导我们修道，得到你的真传后我们就真正成为神仙情侣了。”
“老赖”摇头说：“你以为修道成仙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吗？那是需要几十年，乃至成百上千年的苦修，清心寡欲、你们夫妻这么恩爱能断然分离去过那样枯燥的生活吗？”
沈先摇头了：“丢下老婆成百上千年地清心寡欲打坐苦熬苦修，那不成木乃伊了？我可不修仙了，我得爱我老婆。”
“瞅你这没出息的样！”张贤妤嘴上这么说心里很是甜蜜。
眼前有这么大的神仙一点好处没捞着沈先不甘心：“大罗金仙，你教我们点防身用的法术总可以吧？”
“老赖”还是摇头：“你们幸运地吃到了长生果，已经可以长生不老了，为人不可太贪心。”
这个“老赖”太不好说话了，沈先没招了瞅瞅妻子，张贤妤对“老赖”和后土娘娘的事感兴趣；
“大罗金仙，白天听领我们游玩的明理说，你是爱上后土娘娘追到这里来的，还不肯走，要是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给我们说说你们的爱情故事？”
“老赖”沉默了一下才说：“惭愧，也没什么太多好说的，几千年前的一次万仙大会上我见到了后土娘娘，一见衷情不能忘怀。
那时我虽然已是海外的大罗金仙身份挺高，跟后土娘娘比还得算是晚辈，我追到这里向她求婚，遭到她的严词拒绝驱赶。多次被她拒绝后我才了解到，她心里装的只有初恋时的玉帝。”
“以你的身份要在天界找个品貌双全的女神仙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后土娘娘已经严词拒绝，你何必再坚持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也曾这样想过，心里就是放不下她，就到这里结庐而居，唉、这也许就是命吧！”
“你这么坚持下去要是始终没有结果呢？”
“我现在也没什么非分之想了，经常能看到后土娘娘也就心满意足了！就这样吧，时间挺晚了，我也不留你们了。”
“老赖”伤感地下了驱客令，“前今”嗷嗷地叫了几声赶人走，沈先看到它忽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说：
“大罗金仙，我们夫妻能在这里与您结识也算有缘，再求您最后一件事行吗？”
“什么事？”
“不瞒您大罗金仙，我们夫妻机缘巧合是从几千年后的发达社会穿越过来到这上古时代的，你的灵兽对人的前世今生什么都知道，恳请您让它给我们听听，告诉我们以后能不能再穿越回去？”
“噢，你们是从几千年后穿越过来的？我说怎么看着你们有些不同于现在的凡人呢，‘前今’过来给他们瞧瞧。”
怪兽“前今”过来又围着沈先和张贤妤转圈磨蹭听闻，然后去主人耳边哼唧了挺大一会。
沈先和张贤妤齐声问：“大罗金仙，我们还能不能再穿越回原来的社会？”
“老赖”回答：“能倒是能，只不过还要在经受过太多的磨难之后。”
沈先追问：“什么磨难？恳请告知。”
“天机不可泄。”
沈先拉着张贤妤跪下哀求：“大罗金仙，求你多少吐露一点吧，我们好有个心理准备。”
“你们啊真是赖皮，我就说一点吧，你小子可要惨了，不但受牢狱之灾，还要几经生死。至于她么，虽然不会像你那样，但也会受到很大的屈辱。不能多说了，告诉你们太多我会受天遣的，快走吧！”
沈先只得告辞：“大罗金仙，再见，以后咱们再聊。”
“恐怕不能再见了，你们到我这里，后土娘娘会不高兴，会赶你们走。”
“再见不着了？我们还没请教你大罗金仙的高名呢？”
“我结庐在这地仙之界藏身，就叫‘地藏’吧！”
沈先脑子里灵光一闪；“你就是地藏王！”
地藏王挥挥手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