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河伯、河伯，不要做恶
龙聪、龙丙带兵丁把寒浞和小嫦娥押送走了。
武罗心中不安，后羿临外出时把小末婚妻托付给自己照应，回来不见了小嫦娥一定恼怒，他怕老婆不敢跟龙家兄弟掰脸，得把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得赶紧通知后羿省得落埋怨。
武罗派心服人骑上快马去给后羿送信。
后羿赶了回来，得知小末婚妻嫦娥和干儿子寒浞被当作童男童女献给了朝廷去祭河神送死大发雷廷。
老有穷氏从没见儿子发这么大的火后悔不该听龙围的话，龙围却悻悻然地说：“妹夫，不就是个漂亮小妞吗？等你真当上大王我跟妹妹说，让她批准你再娶俩个小妾。”
后羿更怒：“你怎么不把你女儿送去祭河神！”
龙围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你、你个不知好歹的莽汉，你等着，我找妹妹去，看她怎么收拾你！”
龙围拂袖而去，武罗劝后羿：“大少爷息怒，多说无益，还会引起你们夫妻不和，还是快想办法补救吧。”
一句话提醒了后羿，龙围去他妹妹那告状，我那母老虎媳妇立刻就会来把我吃了，赶紧躲出去救小媳妇要紧！
后羿出屋翻身上马，“羿儿，你上哪啊？”跟出来的老有穷氏问。
“去救小媳妇。”他扬鞭飞马一溜烟跑了。
老有穷氏急得直跺脚说：“坏了，这混小子去河伯府抢人破坏朝廷的祭河神大典是反叛行为，会引来大祸！”
武罗：“大首领所虑甚是，咱们现在不能引火烧身啊。”
“武先生你快、快去阻止劝住羿儿，他听你的。”
“好吧大首领，我去尽力而为。”武罗挑了一匹快马去追后羿。
后羿骑的马是全部落最快的马，武罗骑的马只能排第二，可是后羿接到武罗差人送信后，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了大半天，到家马还没吃上几口草料后羿又骑上它往河伯府赶，再好的马也跑不快。
没过半程路武罗就追上了后羿：“大少爷！大少爷留步。”
后羿勒住马缰绳；“师父，你怎么来了？”
武罗来到后羿面前下了马说；“大少爷，请下马歇息片刻咱们再走。”
“歇什么歇，再待一会我小媳妇就被扔河里喂鱼了！”
“大少爷请放宽心，两日后才是祭河神大典的日子，救她来得急。大少爷，你人不累马也累了，快歇息一会吧。”
后羿的马确实累得热汗直流喘着粗气，后羿心疼坐骑便下了马。把马放到野地吃草，他们坐到大树下休息。
“大少爷，你想怎样救小夫人？”
“怎么救？冲进河伯府抢人不就结了，谁能拦住我？”
“不行，明火执仗地去抢朝廷祭河神的童男童女，是反叛朝廷的行为。”
“反就反了，我还怕他夏启？”
“不可，大少爷，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目的是救出你的小夫人，而不是引火烧身过早地招来朝廷对咱们的讨伐。”
“师父，你说怎么办？”
武罗沉吟一下说：“大少爷，你只身一人进河伯府救人很难，不如直接去祭河神的现场寻找机会，具体怎么救我还没想好，先到现场去熟悉环境再说如何？”
“师父，我听你的。”
一年一度的祭河神大典的现场在济水北岸的一片开阔地上。
祭台上摆满祭品，有整鸡整羊整猪，还有各种干鲜菓品和五谷，当然最重要的祭品是被巫婆神汉施了魔法、不哭不闹不能言语的童男童女寒浞和小嫦娥。
河伯郎仓领着有关的官员，还有附近各部落的首领和民众都来参加祭河神大典。
大典开始，两个身穿五颜六色法衣的巫婆神汉敲着法鼓蹦跳着、口中念唱着谁也听不清的咒语，主祭的河伯郎仓领着大家在祭台前跪下祭拜祷告：
“河神大王啊，请你宽诉百姓无知对你的冒犯吧，不要发雷廷之怒、不要发洪水使生灵涂炭，我们会把世上最好的东西奉献给你······”
祭拜后郎仓起身命令向河中投献祭品，此时后羿和武罗正躲在现场附近的灌丛中，后羿见已经开始向河里投祭品急了：“师父，再不去抢人就来不急了！”
“不能出去，周围有不少军兵守着。”
“几个兵丁拦不住我！”后羿说着就要冲出去救人。
武罗扯住他说：“大少爷，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武罗变魔术似地从袍袖里取出一只全身羽毛乌黑的小鸟、对小黑鸟说：
“八哥、八哥，快去祭台那告诉河伯说：‘河伯、河伯，不要作恶，如不停手，天降大祸、天降大祸！’快去！”
这只小八哥经武罗多年训练，聪明绝顶，武罗教他一遍就会。
小八哥飞到祭台前围着郎仓大叫：“河伯、河伯，不要作恶，如不停手，天降大祸、天降大祸！”
郎仓是又惊又怕：“这、这~两位仙师，这是怎么回事？”他问巫婆神汉。
巫婆神汉也张口结舌：“这~大人，我们也、也不知~”现场的人都议论纷纷。
郎仓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自己是堂堂的河伯大人，来一只小黑鸟叫了几声就吓得六神无主颜面何在？他使劲咳嗽一声大声说：“肃静，来人，把这只捣乱的小黑鸟给我打跑，继续祭河神！”
后羿见河伯又指使人往河水中投祭品，再待一会就会把小媳妇扔进河里了，他埋怨武罗：“你放个破黑鸟啥作用没有，还得硬抢，我先一箭把河伯射死，趁乱冲过去抢小媳妇！”
后羿取出一只穿云箭搭在震天弓上要射河伯，又被武罗阻止：
“大少爷别射死他，河伯已经胆怯，你射伤他，让他以为上天在惩罚他、逼他自己收手，别把事情弄大了，你能不露面尽量不露面。”
武罗随手拾起一根荆条杆递给后羿：“你用这个射伤他，他会相信是上天在惩罚他。”
后羿射箭真是绝技，他把荆条杆做箭瞄准河伯掌握好力度射了过去，正中河伯的左眼。
郎仓惨叫一声用手捂住冒血的眼睛，头顶上空那只小八哥还在叫个不停：“河伯、河伯不要作恶，如不停手，天降大祸、天降大祸！”
现场的人都嚷叫起来：“应验了、应验了，天降大祸啦！快住手别祸害这对童男童女！”
疼痛钻心，那荆条还在郎仓眼框中插着呢，他手握荆条杆狠劲把它拔了下来，竟连眼珠子都带了出来，他惨叫一声疼昏过去。
两个巫婆神汉也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把郎仓救醒说：“河伯大人，这对童男童女有天神护佑，不能把她们投河里当祭品了。”
河伯忍痛喊住正抬起寒浞和小嫦娥要往河水中投的府丁：“住、住手！别扔了，带回去，都散了、散了！”
参加祭祀河神大典的人都急急四散而走，唯恐老天爷也报应在他们头上，后羿想趁乱救小嫦娥，武罗又说服他：
“大少爷，经过此事后河伯以后不敢再把小夫人和寒浞怎么样了，不如暂时让她们留在河伯府为好。”
“为什么？”
“大少爷，把小夫人和寒浞献给朝廷做祭河神的童男童女是龙氏兄弟所为，你把俩人救回去，龙氏兄弟和你大夫人还会想办法收拾她俩的。”
“他们敢！龙氏兄弟再敢如此我断饶不了他们。”
“你大夫人呢？她要发难你怎么应对？”
“这个么~她、她没少欺负我，我受够了，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当妻管严吧，这回她要还难为我小媳妇我、我就跟她掰！”
“大少爷，你要执意救小夫人和寒浞我也不再拦你，但是咱们有句话得说在前头，你经常外出打猎为民除害，你父大首领耳软又重病在身，我也拦不住龙氏兄弟，把小夫人救回去要是再出事了，大少爷可不要怪我了。”
后羿犹豫说：“可是，把我小媳妇留在河伯府我不放心啊，她小模样那么漂亮，别让瞎眼河伯给划拉到手了。”
武罗笑道：“大少爷请放心吧，这个瞎眼河伯比你还妻管严呢，他现在的夫人洛嫔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就连河伯的原配夫人都被她逼他给休掉赶跑了，洛嫔把河伯管得服服帖帖，不敢再染指其她女人。
现在小夫人还小，等大少爷以后当了大王，河伯也归你管了，再命他送小夫人与你完婚是你一句话的事，到那时你大夫人也只能听之任之。”
后羿这才作罢，跟武罗回了本部落。
河伯郎仓回到府中把河洛地区所有医道高超的郎中都弄来为他治眼伤。
众多郎中都束手无策，眼珠子都没了谁还能制作个眼珠子给他安上不成？只能给他上些止痛消炎的药。郎仓养了近一年左眼的伤还隐隐作痛。
这日郎仓闷坐府中望着阴霾的天空哀声叹气，夫人洛嫔劝慰：“老爷休要烦恼，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看老爷的眼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过些时日自然愈痊。”
“夫人，我的眼伤已无大碍，我担心的是济水这两年都没发大洪水，今年的雨水多，有可能再发生洪灾，朝廷再把童男童女给我送来，我扔不扔水里祭河神？
要是把他们扔河里再招天遣我这右眼睛恐怕也保不住。要是不把他们扔到水里祭河神，真发了大洪灾，启帝就得砍我的脑袋。”
“老爷，我看你是眼伤痛得胡涂了，咱们请朝廷批准用童男童女祭河神不过是为推脱责任，老天爷真要发大水往河里扔俩孩子就能免除吗？去年祭河出了变故那俩童男童女没扔河里不也没洪水发生吗？”
河伯仍担心说：“嗯，夫人说的有道理，可是当初是我们奏请朝廷用童男童女祭河神，朝廷要是送来童男童女我们不用他们祭河神，启帝知道一定震怒。”
洛宾想了想说：“老爷，可以把祭台改造一下，制作俩假童男童女，到时候安排亲信往水里投祭品时按动机关以假换真，既做了样子应付朝廷又不害人性命，也算是你积了阴德，老天爷还会再惩罚你么？”
“这个~夫人的办法是不错，可是，我还是怕有眼馋我这河伯官位的人把咱弄虚作假的事捅到朝廷，启帝震怒罢咱的官、治咱的罪。”
洛嫔笑道：“老爷，启帝怪罪不怪罪你，对你满不满意不在你弄虚作假，而是你能不能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怎么投其所好？”郎仓问。
“老爷，你忘啦？那年他还不是帝君、是钦差代禹帝巡视九州时，咱这发了特大洪灾死了不少人。
夏启来咱这视察赈灾，发现了修河堤偷工减料要治你的罪，咱们献给他宓妃，宓妃一首琴曲他就骨酥肉麻被咱俘虏，做了咱们的传声筒。”
“对对对，可是夫人，河洛双花只夫人你和宓妃俩人再找不出第三人，现在宓妃不在帝都不能为咱们在启帝面前说话，我总不能把夫人你也献给朝廷吧？”
“宓妃不在咱们就没有办法了？老爷，我早打听清楚了，启帝的第一爱好不是美人。”
“那是什么？”
“是乐舞！”
“是乐舞？”
“对，是乐舞。我听说他称帝后常在宫里举办乐舞会。
他在当钦差巡视徐州时遇到强盗追杀，逃进百里芦荡，奇遇白发魔女宵朋烛光，她们用伏义琴演奏万物同舞的乐曲让夏启念念不忘。他还多次梦入天境与仙人同舞同乐。”
河伯惊奇地问：“夫人，你怎么知道启帝这么多的事？你这个河洛之花是不是想到宫廷启帝面前劲舞一曲？”
洛嫔脸一红嗔道；“老爷，你发什么酸！这些事天下风传，你的心思都在怎么划拉钱上，对别的事充耳不闻。”
“夫人，你说吧，怎么办才能让启帝欢心，堵住他的嘴？”
“咱们可以挑选一批色艺皆佳的女子，由我亲自训练，把她们打造成一只天下无双的乐舞队献给启帝，他一定龙颜大悦。
以后批给你的防洪款一定更多，就是真得发了大水，百姓遭了大灾，他也会想方设法替咱们遮掩，轻描淡写地罚你点奉禄了事。”
河伯大喜：“夫人你真是我的智多星，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办理。哎呦！”他乐得脸上肌肉抽动、牵动伤眼又痛得叫唤。
洛嫔找来府中管家扬四：“你明天带人去周边府县给我寻找十二个妙龄女子，要色艺皆佳的，至少得赶上我七八分的才行。”
杨四原来只是河报府里一个会溜须的普通家丁，洛嫔逼河伯把原妃大老婆撵走后，也把大老婆的亲戚、在府中当了十多年了的老管家赶走，把自己得意的杨四提上来当了管家。
杨四年轻人样子又不错，河伯年岁大了满足不了洛嫔的身体需要，特别是他眼睛受了重伤不能跟洛嫔做房事，洛嫔就以让河伯静心养伤为由与他分房而睡，暗中与杨四苟且。
杨四现在已是对洛嫔难舍难离，洛嫔让他找这么高标准的十二个妙龄女子一时半会哪里找得全，他婉拒说：“夫人，派别人去找吧，我还得在家侍候你呢。”
洛嫔沉下脸；“你个癞蛤蟆吃到我天鹅肉还吃上瘾了？让老爷知道割了你的小脑袋！麻溜地给我去，别人去我不放心，别耽误老爷的大事。”
“是、是，夫人，我走了谁来侍候你？”
“随便找个机灵点的人来就行。”
杨四想了想找谁来临时侍候洛嫔呢？他手下的那些家丁对自己和洛嫔的事都眼馋得很，让他们中的人来要是把洛嫔伺候舒服了，洛嫔喜新厌旧了呢？
他想来想去想到了去年祭河神没扔进河里的童男寒浞，寒浞和小嫦娥现在都是河伯府里干粗活的奴仆，整天穿得破衣乱衫，小脸胀得看不出底色不太惹人注意。
“夫人，就让去年祭河神那个男孩来侍候你吧，我看他还挺机灵的。”
“行啊，这小子命挺大，说不定将来会有点出息。”
杨四把寒浞调来侍候洛嫔放心地外出去了，他没成想引狼入室了！
别看寒浞心眼不咋地，人样子可拿得出手，他自小就流浪社会，善于察颜观色，溜须拍马是他的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