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枕头风

  沈先心想,夏启以后是帝王身,他一瞪眼睛可能就要杀人,我得赶紧争主动!
  他装作轻松随便地说:“怎么了五公子,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啦?快把情况向本上仙汇报。”
  武观说了见帝爷碰壁的详情。
  仲康问:“神仙参谋,你不是说我帝爷心里一定向着儿子,会支持我父亲做帝君继承人吗?怎么会这样?”
  早就对沈先不满的宗佶悻悻地问:“神仙参谋,你是个骗吃骗喝的小骗子吧?”
  沈先脑袋瓜子冒汗了,巧辨说;“你们真是肉眼凡胎,伟大的禹帝是深藏不露,没有绝对把握成功的事他是不会明说的,以免泄露坏了大事。你们看问题不要只看表面现相,要看实质。”
  夏启阴沉沉地问:“神仙参谋,父帝态度很坚决,你赶快为我出个主意,怎么才能说服他?!”
  沈先脑袋里转起了大风车,不赶紧想出个好主意我这个假神仙就要玩完,唉、骗子也不好当啊!
  按理说夏启是史实上的帝王,不管我出什么主意都极有可能会助他登帝,但总得出个他们认为有点道理的主意吧?出什么主意呢?
  沈先突然想起,凭自己以往的社会经验,很多当官的都怕老婆,越大的官越容易听信老婆的话,他大禹也应该如此吧?
  “枕头风!枕头风!”沈先兴奋地大叫。
  “什么枕头风?”众人大眼瞪小眼。
  沈先解释:“‘枕头风’就是你们去求你们的母后、母太后,让她夜里和你们的父帝、爷帝睡觉的时候为你们进言、陈情。明白了吗?”
  “这、这能行吗?”
  几个儿子都瞅父亲,没想到夏启竟叫起好来,说:
  “好,这个办法好!父帝和母后的感情特别深,当年婚后第四天父亲就离家去外地治水,母亲每天都带着我去村头的大石头上望着、等待,等待了十几年。
  父帝治好洪水回来后很是感动,他当了帝君后对母后甚是恩爱、尊宠,从不违逆母后,还谢绝了母后主动提出的让父帝纳妃的好意。”
  沈先一招懵对加倍鼓吹说:“启帝,‘枕头风’胜过十二级台风,无坚不摧、无所不能!记住,启帝,对你母后要跟她讲清利害关系!”,
  夏启脸色放晴了,自己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感情比平常母子更胜十倍,他自信说服母后很轻松:“太康,走,你跟为父去见母后。”
  夏启这回弃小儿子用大儿子,是因为母后特喜欢大孙子。
  “等等,启帝。”沈先有了新招。
  “神仙参谋还有何指教?”
  “‘枕头风’只是先招,只有这先招不行,还得跟上后招。”
  “后招得怎么跟?”
  “启帝请想,既使你说服了帝后,帝后夜里又刮起了强大的‘枕头风’把你父帝刮得举手投降了,他有心帮你承接帝位,但在明天的大会上,他当着朝廷重臣和天下各大部落首领又怎么能磨得开面皮,开口提自己的儿子当帝位的接班人?”
  “神先参谋,那该怎么办请明示。”
  “需要抬轿子的人。”
  夏启以手加额:“对、对、我明白了,明天大会上必须要有人提出我为帝位的继承人,父帝才好有回旋的余地。”
  “启帝睿智,一点就透。必须有最少两位朝廷重臣或各大部落首领在大会上跳出来力挺你,其他的人碍于禹帝的权威、面子,公然反对你的人就不会太多,这样禹帝只要稍加暗示,让大家明白他的意思,你的帝君大位就差一步了。”
  “好,神仙参谋筹划周全,这样就有胜算了!仲康,你去找有扈伯候。太康,等一会找完你帝奶奶,你就去找岳父大司空后稷。”夏启来了精神。
  仲康说:“父亲,我去找有扈氏伯候有点人微言轻吧?”
  “嗯,你去是有点不够份量,一会回来我亲自去拜他。后稷那还的劳动你帝后奶奶去,不然他在会上很可能会见风使舵耍滑头,不会真卖力气。”
  夏启领太康来到帝后女娇的宫中,走到门口就听到乐声。爷俩走进门、见宫廷乐正官指挥乐器班子在吹拉弹唱,两个靓女扮成的凤凰与两个壮男扮成的虎兽轮翻起舞。
  自己的母亲帝后女娇——一个涂脂抹粉头发花白的胖老太太身子斜依床榻、正陶醉在歌舞给她带来的享受之中,身旁有婢女在给她搧扇子。
  女娇见儿子领着大孙子来了笑逐颜开,说:“你们来啦,快过来陪我欣赏乐正新作的乐曲,美妙极了。”
  太康走上去夺过婢女手里的蒲扇把她扒拉到一边说:“帝后奶奶,大孙儿给你搧扇子吧。”
  女娇夸他:“真是我的好大孙,奶奶没白疼你。”
  夏启问:“母后,你怎么不亲自下场一舞,你当年可是涂山氏部落的歌后舞王啊。”
  儿子这句话引起了女娇的无限感慨::“母亲老喽~想当年你父亲在我们涂山治水,就是在晚上的篝火舞会上与我一见衷情,那天晚上我们唱啊、跳啊,后来就喜结良缘了。
  你父亲到别处治水后,我再也没心思唱歌跳舞了,每天都去村口的大石头上去等啊、望啊,盼着你父的归来,后来就有了你。”
  女娇眼角不知不觉淌下了泪水。
  夏启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给母亲擦去眼泪说:“母后,儿臣给你唱首歌吧!”
  女娇破涕为笑:“好啊,母后很久没有听我儿子唱歌了。”
  夏启悠悠地唱道:“夫去妻独居,妻盼夫归兮,望夫石上望夫兮,夫归妻心喜······”他这一唱又把老妈的泪水唱出来了。
  “启儿,那些年母亲领着你天天去村口的大石头上盼你父亲归来,唱的就是这首从我心中流淌出来的歌啊!
  唉,都是母后不好,让你也跟我回忆起那些伤感的事了,你父亲那些年虽然对不起我们娘俩但他对得起天下的人,所以天下的人拥戴他成为帝君,
  现在好了,咱们一家都跟你父帝借大光了,我成了帝后吃香的喝辣的享清福,你也成豫州牧官不算小,几个孙儿个个以后都会有出息。”
  太康边搧扇子边说:“帝后奶奶,你也太容易满足了,现在咱们还不到高枕无忧的时候。”
  女娇奇怪地问道:“大孙子,现在的生活你还不满足?有你帝爷咱还有啥可忧的?”
  “你们都下去吧。”夏启把外人全都赶了出去。
  “你们爷俩这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吗?”女娇问。
  太康撇了手中的蒲扇跪倒说:“帝后奶奶,大孙我和父亲有要事求帝后奶奶一定要答应,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女娇坐直了身子:“你这孩子,有事就说,跪下耍赖干什么?”
  她把太康拉起来:“奶奶答应、答应你们就是了,快起来。”
  女娇转问夏启:“启儿,你们爷俩到底有什么事啊?”
  夏启在母亲面前不像在父亲面前那样惧禁,他直白地说:
  “母后,父帝和天下各大部落首领原先选定的帝位继承人皋陶大人故去,父帝又要召集朝廷高官、九州各大首领再选新的帝位接继承人,我想、想求母后跟父帝求情,让父帝在大会上提议儿臣为帝位~”
  太康抢话:“不是提议,是求帝爷在大会上下令,让我父亲做他帝位的继承人!”
  “你们怎么不直接找他说?”女娇颇感吃惊。
  “帝后奶奶,父亲已去过帝爷那里了,帝爷不但不答应还把父亲训斥一顿。帝后奶奶,只有你才能说服帝爷。”
  “你帝爷那个倔强劲他也不能听我的呀?再说,我也从来不过问政事啊?”
  夏启搧情,道:“母后,想当年你们新婚第四天父亲就离开外出治水,一走就是十三年,我们母子在部落里受了人们多少白眼、闲话,心中的酸苦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盼星星盼月亮,我们盼了十三年,父亲终于治好洪水回来一家团圆,可是父帝却积劳成疾身体越来越差,比同龄人老了十多岁。
  可以说父亲的帝君大位是我们一家人用青春和泪水换来的啊!怎么能白白让给他人?母后,你难道就能舍得?”
  太康赶紧跟上敲边鼓:“是啊帝后奶奶,帝爷要是把帝位让给了别人我们就都成了贫民百姓了。你舍得现在的锦衣玉食?还有你每天都离不开的仙乐歌舞?”
  “不是还有你父亲当官嘛,我相信我的启儿将来一定能升到五司六卿高位的。”
  “母后,你身在后宫不知官场的历害,官场如战场,父帝要是把帝位让给了新帝君,新帝君忌惮儿臣的才能、随时都可以找个理由把儿臣这个豫州牧削职为民,弄不好还可能有性命之忧!”夏启真急了,他开始吓唬老妈。
  “有这么严重?”女娇也感事情重大。
  “帝后奶奶,你要是能说服帝爷把帝位传给我父亲,你就是帝太后,我父亲以后再把帝位传给我,你就是帝祖太后老祖宗了,我们会把天下能寻到的山珍海味都奉献给你、把天下最美妙的歌舞都献给你。
  要是换了外人做了帝君你往哪摆?你吆五喝六、使奴唤婢、歌舞享乐就都没了。帝后奶奶,你是想永远过这种高贵的生活,还是甘心很快就没了帝后的贵冠,变成山乡村妇整日为吃穿操心?”
  女娇恍然大悟:“哎呀,儿孙们,你们说的太对了,我们千辛万苦得到的威加四海的帝位、无比高贵的人上人的幸福生活绝不能轻意失去恭手让人!”
  “是啊,帝后奶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
  女娇迟疑道:“不过,启儿,你也知道,你父帝倔强的很,他认定的事很难改变,这件事得给母后点时间,我会慢慢地去做你父帝的工作,让你如愿。”
  太康急了:“帝后奶奶,等不急了啊,明天就要开大会选定帝位的继承人。你必须今天晚上就刮起强大的、威力无比的枕头风把帝爷搞定!”
  “什么?什么枕、枕头风能有这么大力量,可以一天晚上就把你帝爷那个倔老头搞定?”
  “就是、就是帝后奶奶你夜里和帝爷在一个被窝里睡觉的时候,对着帝爷的耳孔吹气、说服做工作,总之就是拿出你当年与帝爷搞对象时,勾引他的那种媚劲、臊劲,使帝爷骨酥肉麻听你的话就是了。”
  女娇火了:“大孙子,你都娶媳妇有孩子的人了怎么说话还是这么不正景!我与你帝爷当年是一见衷情,两情相悦,何须又媚又臊的?你把奶奶我当成狐狸精啦?启儿,你领大孙回去吧,今天晚上我不睡觉也要把你父帝倔老头子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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