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嫌疑犯变上仙
村民伍叟上门告状、州牧大人亲自捉拿盗贼、沈先挣命的叫喊，引来很多百姓和行人聚集到夏启的院落凑热闹观瞧、议论纷纷。
“这个人相貌这么怪异？头发短的像秃子，我可听说荆州南边的野蛮人才有这种打扮。”
“你看他那块兜裆布，”一位粗犷汉子向一旁的村妇递了个眼神，奇道：“颜色红的比血还艳，我走南闯北不要说咱中原各地，就是在东夷、三苗也从没见过这样艳丽的布料啊？”
村妇道：“哎？刚才我可听他喊什么，他是神仙，从天上掉下来的？”
“别听他瞎说！神仙都是架着祥云从天上飞下来的，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另一位围观的老叟颤颤巍巍的说：“真的有人看见从天上掉下个人、掉到伍叟家院子的草垛上！”
围观的老百姓就这样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哎，听到没有，他说咱们的州牧大人快要成帝王了！”
“禹帝积劳成疾，想交班给儿子了吧？”
沈先喊叫的话，让做梦都想让父亲接他帝爷的班、当上帝君的几个儿子和谋士宗佶震惊不已，呆立当场。
这句话也像一声惊雷击中为此事彻夜难眠的夏启心怀，令他怦然心动：
什么？这人说我很快就能当帝王？而且是大夏朝的开国黄帝！黄帝是中华人文始祖千古帝王！我还可以成为他那样的圣帝？
沈先为一时救急，喊出夏启能当大夏王朝的君主“皇帝”，夏启却误会能成为中华人文始祖——黄帝了。
夏启虽然暗暗欣喜，但仍然带着疑虑和谨慎，小声对身边的宗佶说：“师博，这个人的说话是什么意思，你看呢？”
宗佶当然知道此时夏启心中在想什么，不过他也觉得沈先身上有迷团，便说：“现在这里人多嘴杂不便审问他，把他押进牢里再细细审问，先弄清他的真实身份来历再做处置为好。”
夏启从其言，把仲康叫过来低声嘱咐几句，随后大声对围观的百姓说：“此人身负多项罪责，疑点甚多，待详细审问，查清原委定按律法惩处！大家都散了吧！”
夏启在豫州以仁义着称，恩威有加于当地百姓。众人虽心中依然好奇，窃窃议论着慢慢散去。伍叟寻回了衣裳虽心有不甘，但州牧大人发令，他也只好听命离去。
外人都走了后，夏启让仲康替换元康押沈先去大牢。元康行事毛躁、脑袋一根筋让夏启不放心。仲康行事稳重，做事很有分寸。
天黑后，仲康带着酒食衣物来到关押沈先的牢内，和颜悦色地对他说：“您一定饿了吧？请用餐。”
沈先已经快要饿晕了，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就把酒食全部报销。
仲康奉上衣服：“请换上干净衣裳。”
饱饭落肚，沈先心里有了底，他很精明，从仲康态度的突然转变便就想到，白天在危急时刻喊出的那两句夏启就快当帝王了的话救了自己的命。
夏启想要接老爸的班当帝王，这就是他的命门。只要抓住他的这个命门，就能让他们听自己的摆弄！夏启父子一定会向自己弄清那两句话的真伪，此时不“成仙”更待何时？让他们求着自己，什么事就都好办了。
沈先睨了一眼仲康，故作傲慢地把仲康送过来的衣服挡了回去，顿了顿说：“你小子不长眼利见，咳！咳！孺子不可教。本仙下界身染凡尘，这么脏怎么能换衣裳？”
仲康忙陪着笑脸道：“是、是我疏忽了，这就命人给您沐浴更衣。”
沈先继续抛诱饵：“嗯，孺子可教了。看在你侍奉本神仙的份上，我就向你透露一点天机。你小子将来也能成为帝王。”
“什么？我、我也能当、当帝王？你不是说我父亲就快当帝王了么，怎么我也能？”仲康又惊又喜急问道。
沈先神秘地一笑，想学着仙侠电视剧中的神仙捋一捋胡须，做高深莫测状，可摸了个空，只得略尴尬的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说道：
“天道有常，禹帝传于夏启福泽子孙世代、雨露均沾。你老爸当帝王后就把帝王大位传给了你大哥太康，自古能者居其位，太康此人能力有限，德行也不怎么样，这帝位就落在你你的头上了？”
仲康被这套说辞迷糊了头脑：“请问什么叫‘你老爸’？”。
沈先脸色微怒，毫不客气的训斥他：“嗯？你小子请问谁？本仙还没见过你这么没规矩的臣子，不懂规矩以后怎么能当帝王？”
“哦、哦，是上仙、上仙。请问上仙，什么叫‘你老爸’？”仲康抱拳作揖、诺诺连声。
沈先自是得意至极，自己越强势、越端的起架势，越能唬住他们，继续说：“本仙告诉你吧！你老爸就是你父亲，我们天上神仙管父亲就叫老爸。”
“是、是，在下受教。恳请上仙再给在下透露点天机，我当帝君后会把帝位传给我儿子、不会让我五弟夺去吧？”仲康异常兴奋，他得寸进尺，听上了瘾。
沈先瞧着仲康，寻思这小子贪欲极强想得够长远。你爱听这样的天机？天机即为鱼饵，这样的天机我沈先张嘴就来，就是多说几句话的事。。
于是低声附耳说道：“你把帝位传给了你儿子，你儿子却没做几天帝君，不过你孙子历害，又把帝位夺了回来。”
“行了、行了，本仙不能再多说了，不可泄露太多天机会连累我受上天责罚，天遣可不是好玩的！” 说到此，沈先伸了伸懒腰，故作疲惫状。
仲康虽还想求仙问路，但看到沈先已显疲态也不好追答，连忙作揖谢道：“多谢上仙示下！多谢上仙指点！在下去给上仙准备沐浴事宜，亲自为上仙沐浴。”
“哎，哎，不必、不必了，本仙沐浴静修，凡人不可近。”沈先连忙拒绝。
仲康一溜小跑张罗去了。不大一会儿，他亲自带着众人抬着大木盆、提着水桶来了，往大木盆里倒进温度适宜的热水。
仲康恭请沈先道：“请上仙沐浴。”然后退下在外侍奉。
沈先长舒一口气，脱了尿臊裤头丢在墙角，白天差一点被砍腿、割命根，吓得尿了。
沐浴过后，仲康进来必恭必敬地说：“上仙请暂忍一时，待在下回去向我父亲禀明情况后再来接上仙。”
沈先闭目养神，装作满不在乎地说：“你们爱来不来，不过我可告诉你，没有本仙的帮助指导，你老爸是斗不过伯益的，你老爸当不上帝君，太康和你对帝君大位想都不要想！”
“是、是、上仙提点的是。”仲康哈腰拾起沈先脱下的臊裤头就走。
“哎、哎，你拿那尿臊东西干什么？”
仲康头也不回地说：“这，这东西很少、很少，我带回去研究研究再还于上仙。”
由他去吧！暂时衣食无忧的沈先还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令人震惊、混乱、难以置信的一天。
这边夏启和他的儿子们、宗佶正焦急地等待着，仲康回来向众人兴奋的说道：“父亲，那个人真是神仙！”
“仲康，你为什么说那个有偷窃、抢劫、奸细嫌疑的罪犯，是神仙？”夏启疑问，虽然他此时也希望这话是真的。
仲康用他的逻辑佐证他自己的话，“父亲，白天在庭院里围观的很多百姓说亲眼看见一个人从天上掉到伍叟家的草堆上。”
“监牢里的人应该就是从天上掉到伍叟家草堆上的人，天上下来的人，竟然没摔死，不是神仙是什么？”
夏启皱了下眉说：“仲康，连村民都知道神仙都是架着祥云下凡的，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又偷又逃，弄得如此狼狈？”
仲康为沈先辩护道：“也许这个神仙有不为人知的故事。父亲，他已向我透露天机，说您不但很快就能接我禹帝爷的班当上帝君，还说父亲的帝位能子子孙孙传下去！我们正可好好利用这位神仙，此事难道不是天注定吗？”
“真的？我也有份？”太康急问。
“是，大哥，上仙说父亲当上帝君后，你将来也能接父亲的班当帝君，然后我、我们夏家的江山就会子子孙孙传下去。”当着太康的面仲康没敢说他当不了几天就轮到自己当帝君了。
太康一直对父亲看重四弟不满，刚才还对仲康说的话产生怀疑，现下他的态度急转弯马上与四弟统一战线，道：
“父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把他按刑律办了，剁足、砍头对我们没有丝毫好处，不如把他请来为坐上宾，万一他有大用呢？我们不是对后天的事毫无办法吗？可以让这位神仙出出主意？”
“对、对，大哥说得对。父亲，那上仙还真是对我明言相告，说，没有他的相助，父亲很难战胜伯益当上帝君。为了我们夏家子子孙孙都能当上帝君，请父亲三思。”仲康也极劝说夏启。
夏启老成持重，他对天上掉下的贼子——沈先竟是神仙还是不敢轻易相信：“仲康，他那件东西拿来了吗？”
“拿来了，拿来了。”仲康从怀里拿出沈先的尿臊裤头递给夏启，夏启接到手里熏的差点呕了出来：“快拿去让下人洗洗！”
仲康连忙拿回裤头出屋，他没叫下人，自己亲自把它洗干净拿了回去。
今年是沈先的本命年所以穿的是红裤头。夏启和见多识广的宗佶对沈先的红裤头仔细查看。宗佶对红裤头是又摸又掐、又扯又拽，最后竟一用力“呲啦~”一声把红裤头撕开了口。
夏启吃了一惊，问：“师博，你把它扯坏干什么?”
宗佶略尴尬，装作镇定摇头晃脑地说：“哎呀，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今日方得见啊！”
“师博，你确认这是天上的东西？”夏启兴奋地问。
宗佶肯定地说：“没错，你看看它这艳丽的颜色，你摸摸它这滑爽的感觉，你再看看织成它的材料，细若蛛丝，这是咱们人间能够制造出来的吗？”
“这么说，师博也认为他可能是神仙？”夏启半信半疑。
“这个我也不敢肯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同天上有很大的联系。夏启君，你千万不可得罪于他，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确是求之不得。”
夏启亲自带着太康和宗佶来到监牢，沈仙心中大喜，大鱼上钩了！
夏启是将来的帝王，他要是真把我当成了神仙，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命运真是太神奇了！白天自己惊魂出窍、九死一生，现在竟有呼风唤雨的机会！
想到此，沈先竟忘了仙人身份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去握住夏启的手：“夏启帝幸会、幸会！”
夏启略惊异，后退一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先意识到了失态，忙解释：“夏启帝，这是我们那边见面的礼节。”
夏启迟疑了一下问：“你是说天上神仙的见面礼节？”
“你不愧是帝王的材料聪明透顶！”沈先大拍马屁。
夏启被拍得心情极佳，道：“上仙，我是下界凡人，现在是豫州牧并不是帝君，上仙有点抬举我了吧？”
“无妨、无妨，你很快就要成帝君了，人间的帝君也是天上派下来管理万民的，我这个下凡的神仙也得对你表示敬意，不是吗？”对于拍马屁，沈先是专业的。
夏启心情大悦，显然已经相信沈先就是那下凡的神仙：“这、这是真的吗？上仙，可否指点一二天机？”
这爷俩都想知道天机，不能轻易就让他们知道。我还得维护一下神仙形象，才能继续拿捏他们。
“哎呦呦！我这脚疼、脚疼！”
夏启闻言，连忙命令太康：“快给上仙拿椅子，照顾不周，是我的罪过，请上仙请恕罪，上仙请上座！”
沈先看着他们一个个必恭必敬的样子心中得意已极，说：
“好吧，夏启，看在你们对本神仙恭敬的份上，我就再透露些天机。他思忖半晌才说道：“你不但能接父帝大禹的班当上继任帝君，还能把尧帝、舜帝实行的帝位禅让制，改革成为帝位世袭制。”
“改变帝位传承制度？”夏启瞪大双眼，身体不自觉靠向沈先。
“千真万确。在你百年之后，你就会把帝位传给你儿子，你儿子以后再把帝位传给你的孙子，子子孙孙、世世代代把帝位传下去!”
“太好了！这样传承帝位真是太好啦!”太康惊喜大叫，激动万分。
夏启微怒，瞪了他一眼：“太康，张狂什么！”
“上仙，此话当真？”夏启亲耳听到沈先详细说出帝制大事，仍无法相信。
“不但可以，它完全会变成事实，你改帝君传承的禅让制为世袭制，因而开创了大夏王朝，沿袭千年江山的帝君！”沈先为了从心理上震动夏启，把夏朝的年代翻了一倍多！
沈先的话，让夏启震惊的连意思都理解错了：“上仙，我、我竟然能当千年的帝君？那、那不也快成仙了吗？”
太康乐得来回踱步、手舞足蹈，忍不住问：“上、上仙，我父亲都能当千年帝君，我体格比他好得多了，我能不能做它两千年的帝君？”
沈先心里骂上了：开什么玩笑！这爷俩也太贪心了，争着做千年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