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斩草除根
陆少辰拍了拍宋寻陌肩膀，说道：“自古以来，吃人的事情也非罕见。只是这种整个村庄上下以活人祭祀，换取风调雨顺的做法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而且手段残忍至极。我也是心中不忍，但咱们还是得先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再从长计议。你方才去村里了？可有发现其他线索？”
宋寻陌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我想着既然陆兄在山顶发现了白骨，那如果是村民所为，那用来蒸人的工具必然会在村里。
“我潜入了之前黑乌鸦徒弟去的那座大宅子，果然在其库房里找到一个巨大的蒸锅，我摸了摸锅内残存的油脂，是人油无疑。和我之前诛杀的邪修，他炼制的人油是一个气味。
“大锅内还摆放着许多刀斧麻绳等物，上面沾着的确实都是人血。如果是乡村良善人家，怎么会有如此之大还残存着人油的蒸锅和那些沾染人血的工具？陆兄，此事已经确定无疑，这一个村子，全是没有人性的食人野兽！都是畜牲啊！”
陆少辰沉默了良久，说道：“宋兄，既然事实已经清楚，你有何打算？”
宋寻陌盯着陆少辰的眼睛，反问道：“不知陆兄有何高见？”
陆少辰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此丑陋恶习，上百条人命，手段骇人听闻，残忍至极。多少家庭因此家破人亡，而且还在代代传承中，将来只怕要酿成更多人间惨剧。
“陆某不知宋兄作何打算，但陆某觉得如果让这些村民继续存在于世，是一种对人性的侮辱。”
“陆兄何意？”
“杀！”
宋寻陌望着陆少辰的眼睛，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我还以为陆兄会妇人之仁，要求宋某前去报官处理。那宋某只会觉得陆兄小儿见识，没有担当。没想到陆兄与宋某想到一块儿去了，你这个兄弟，我宋寻陌认下了。
“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这些禽兽都能延续百年，还做的理所应当。那咱们看不过去，有什么不能杀的？都是该死之人，杀！不光要杀，我还要杀的鸡犬不留。但凡留下一人都是祸害，是对人性的不敬！
“天地明鉴，如有因果报应，我宋寻陌情愿一肩担之。陆兄，咱们回村，你左我右，杀他个片甲不留。哈哈哈……”
陆少辰点了点头：“好，宋兄此言甚合我意。如若此事真有众生业报，陆某甘愿一己承担。走，咱们回村！”
陆少辰与宋寻陌回到村口，望着眼前炊烟缭缭，一派祥和宁静的村庄。二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分头行动。
陆少辰长刀出鞘，宋寻陌拔剑在手。
一个时辰，村中哀嚎声渐渐沉寂，家家户户鸡犬不留，院内凝血成冰，村中再无一个活物。
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摆放着一颗颗头颅，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好似在向那些被献祭而死的妇人致歉。
冯清越抱着雀儿骑在镇海背上，眺望着眼前的一切，低声说道：“你说他二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镇海说道：“前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刀刀毙命，没有一丝犹豫，陆小子是真动了杀心了。”
冯清越摇了摇头：“不必问了，陆大哥非是嗜杀之人，我信他。咱们回屋等他吧。”
陆少辰与宋寻陌二人交替着在村中杀了一个来回，刚碰面尚未来及说话。只见村长领着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身后跟着几名官差走进了村子。
宋寻陌抬头一看，说道：“差点把这个主犯遗漏了，真巧，从城里回来了。是那些枉死的妇人在天有灵吗？哈哈哈……回来的真是时候啊！”
村长众人瞧见随处可见的鲜血和尸体，当即痛哭流涕的高声哀嚎着呼唤众乡亲，眼见没有任何回应，知道村中已无活口，见到眼前两个杀神，哭骂道：“你们两个畜牲啊，强盗，杀了村里这么多人。我夏家村延续了几百年，竟然葬送在了你们两个畜牲手中啊！我的乡亲们呐，你们俩……你们俩不得好死！”
陆少辰骂道：“你们这群食人的禽兽也会念及亲情吗？真真可笑！”
陆少辰手起刀落，快刀一斩，村长的头颅跌落在地，血顺着脖子就往外喷涌，尸身倒地抽搐不止。
剩余几个村民见状想跑，宋寻陌飞身而起，剑芒横扫，全部拦腰腰斩，五脏六腑淌了一地，肠子尚在雪地之上蠕动，一颗颗心脏跌落冰面，犹自跳动不已。
那三名官差自始至终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见到陆少辰与宋寻陌在自己眼前杀人，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陆少辰收刀走上前去，开口问道：“想必村中发生之事，府衙是知晓的，而且对此一清二楚，不然你们不会一言不发。”
一个官差说道：“二位少侠，你们今日所作所为，在下哥几个甚是钦佩。不过这事你们做得，我们官家却做不得。今日也算大快人心啊！”
宋寻陌怒道：“为何？你们既然知晓此地天怒人怨之事，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没有发生吗？天理何在？”
官差说道：“二位有所不知。这是人家村里的传统，自古传承已久，非是一般的恶意杀人案件。献祭之人不论是不是心甘情愿，自古以来民不举则官不究。没有苦主前去报案，在任的县官老爷谁会愿意去主动多管闲事？
“一个村庄，数百口人，隔几年失踪一个两个的，算不得什么。难道还要拿了所有村民前去问罪？本地治下发生了如此风化恶性案件，一旦上报，大老爷还要不要政绩了？历任在此地为官的官老爷们会不会受到牵连？这要连累多少人？再说了，本县的差人还没有人家村民数量多，凭什么拿人？
“有些事情非是不愿，实则不能尔。不然你以为年前村里就有村民遇害，县衙为什么不派人来查案？直到昨日村长带人前去县衙闹事，这才派了我们哥几个过来应付一趟。这其中大有学问啊！”
宋寻陌骂道：“什么学问，无非就是当官的官官相护，爱惜乌纱帽比百姓的命重要罢了。”
陆少辰说道：“所以明知膏药下面已经腐烂，为了怕人看见，就干脆贴严实了，只要不烂出边，就当没病。”
“这位少侠看的通透啊！我哥几个这就告辞了，此事要回去回禀大老爷。至于大老爷怎么决断，我们也不知晓。二位少侠，你们还是也快些离去吧！最迟明日，定有大队人马前来，二位莫要惹祸上身了。”
几位官差说完话就告辞离开了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