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是谁的搞事日常3
织田作之助年纪看着不大，但为人着实稳重。
月菅鹤眠的每个话题都是十分认真的回复，就算话题再怎么离谱都是这样，咖喱店老板甚至还调侃起来了。
明明是两个毫无相同感的人，月菅鹤眠却突然觉得，织田作之助和太宰君如果认识，应该会处成朋友吧。
毕竟织田作之助真的特别适合和太宰君聊天诶！
再那一次见面之后，两人逐渐开始熟络起来，有时候月菅鹤眠带着梦野久作来吃饭遇见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还会指导梦野久作一些奇奇怪怪的正经知识。
可这段时间，织田作之助的联系电话好像被停卡了一样。
当月菅鹤眠从武装侦探社里出来时，月亮已然悬挂而上夜幕，枝头树影婆娑，霓虹灯亮起去暖色的光亮，街道上人影稀少，一楼的咖啡馆已经关门打烊了，挂上了休息牌。
拢了拢披在身上的羽织，月菅鹤眠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织田作之助，先前在车上给织田作之助打过电话，却不知为何打不通电话，最后只能给那位咖喱店的老板发了消息。
没有多说什么，也就是说这几天最好把店铺关起来，休息一下，再转告织田作之助，保证好自己的安全。
月菅鹤眠没有那么多的好心，也没有那么多想要多管闲事的想法，只要自己稍稍看重的朋友安全能得到保证，就觉得稍稍放心了。
可是，这样的行为，真的就能好好保证他们的安全了吗？
月菅鹤眠走到一处路灯下底下，低头望着自己的影子出神。
心里那不断传来的不安感算什么？
月菅鹤眠呆呆着望着自己的影子，仿佛和百年前的身影重叠在一起，那血色的身影再一次从脑海浮现。
只是这一次的应激反应没有往常那么严重了，就连月菅鹤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但是脑海中有了这般想法，月菅鹤眠也不打算那么早回公寓去了。
路灯下的人望着影子发呆的模样映入了那双暗金色的瞳孔，百谚弋宸就站在不远处却不敢接近，只能默默的看着。
霓虹灯暖黄色的光透过百谚弋宸的身体，与地面轻吻，就连夜风也透过了他那透明的身体。
好似许久没有好好看过这座藏着书的城市，在这个夜晚月菅鹤眠打算好好逛逛。
除了那些标志性的建筑，月菅鹤眠是没有时间去一些小巷子里闲逛的，就算有，也是处理事务，横滨的夜总是伴随着枪声，脚步声，但也不能阻止那些开在夜间的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
望着那便利店的灯光，月菅鹤眠不由得想起这个时候公寓中的梦野久作应该睡的正香。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但是，横滨马上就要乱起来了，也不知道书到底有什么功能，能把无数的异能者吸引到这座城市。
可是，书这一段时间好似沉睡了一般，自从东京那次将月菅鹤眠拉进纯白世界之后，月菅鹤眠就没有感知到书的波动了。
书之所以陷入了沉睡，是因为寄居在书中的灵脱离了书，也就是百谚弋宸离开了自己的异能力。
沿着街道一直前行，月菅鹤眠很快就看到了大海。
月下的海面波光粼粼，泛起波澜，原本蔚蓝色的海水好似镀上了一层淡银色的光辉，白色浪花拍打在堤岸上，一层一层的白。
“真是安静啊。”好久没有体会到这样安静的夜晚了。
“是啊，真是安静啊。”
靠在栏杆上的白色人影接上了月菅鹤眠的话，如果太宰治在这里，就会认出这是之前出现在高濑会的清缴计划中的费奥多尔.米哈耶洛维奇.陀夫陀耶夫斯基。
那顶标志性的白色帽子，桃红色的瞳孔和黑色的头发，还有白色的披风。
“你是……费奥多尔。”月菅鹤眠从太宰那里知道了费奥多尔的消息，怎么可能会不调查一番。
虽然信息比较少，但也不像涩泽龙彦那样难以调查，姓名，年龄这一类基础信息，画像还有平时特征还是比较清楚的，当然还有他自己组织起来的情报网——死屋之鼠。
这些信息和眼前的人一一对应起来，可是关于费奥多尔的异能力，情报上完全没有。
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知道费奥多尔到底拥有什么样的异能力，甚至是见过他异能力的人全部没有活着把他的信息散播出去。
在没有见到费奥多尔的时候，月菅鹤眠还觉得，有可能他没有异能力，但是在见到费奥多尔的那一面，月菅鹤眠就推翻了这个想法。
“能被这样美丽的小姐记住了姓名，真是我的荣幸。”费奥多尔这是第一次和月菅鹤眠正式会面，很明显，费奥多尔不止一次调查过月菅鹤眠了，就连月菅鹤眠不喜他人称呼姓氏这件事情也知道。
也不知道这一次，费奥多尔抱着什么样的坏心思，又有什么样的算计。
费奥多尔那一副惊喜的表情，仿佛真的和他说的话一样，感到荣幸，“鹤眠小姐应该知道我的想法，为什么却不对我动手？”
只是费奥多尔接下来的话就像是一枚炸弹，惊起了平静的海面。
费奥多尔可不相信太宰在和自己交谈之后，会把那些情报装在自己的肚子里，什么都不透露给月菅鹤眠。
对书的渴望，还有前些年对月菅鹤眠实施的手段，费奥多尔可不相信月菅鹤眠不知道，但月菅鹤眠既然知道自己的想法，还这样同自己轻描淡写的聊天。
除非，他们各有所求。
看来，月菅鹤眠对书的保护，也没有费奥多尔想的那么重要。
虽然和计划中的一部分不一样，但是月菅鹤眠这样的想法，更方便费奥多尔接下来的想法。
不然当费奥多尔出现在月菅鹤眠的视线里，大概就会被月菅鹤眠所杀，而不是在这里面对面聊天。
至于费奥多尔为什么会那么巧合的出现在海边，当然是计策啦。还有如何知道月菅鹤眠的行踪，自然也是轻而易举。
按照费奥多尔的原话说：老鼠满大街都是。
“明知故问，费奥多尔，这不是一个好习惯。”和聪明人对话，一定要格外谨慎，不然就会暴露出很多消息。
费奥多尔明知道月菅鹤眠不会动手才出现，才会那么明目张胆。
但这恰恰是正中月菅鹤眠的下怀。
——书沉睡了，契约的力量减弱了。
费奥多尔要是得到了书，只要在上面写下：月菅鹤眠恢复记忆。
那么月菅鹤眠就没有必要找到其他的途径来避开书的契约，就可以知道自己那被尘封已久的记忆，就可以知道当初自己许下的愿望。
这份契约是刻在月菅鹤眠的异能力之中的，会一直跟随在月菅鹤眠身上。
作为契约者，月菅鹤眠不能破坏契约，但是这段时间书的沉睡，就可以利用费奥多尔来写下自己的愿望。
这种方式可以避开书的契约，
这是月菅鹤眠的私心。
只是……横滨经得起这样的混乱吗？除了这个方法，只要找到涩泽龙彦，也许也能解开契约。
“鹤眠小姐，我们的要求不多，只要你不阻止我就可以了。”
不阻止费奥多尔拿到书，在某些事情方面，适当的无视费奥多尔的行为，就可以在最后写上恢复记忆的一行字。
多么划算的交易啊。
月菅鹤眠有些心动，毕竟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笼子里，万一涩泽龙彦的异能力对命运编织曲不起作用怎么办。
“我想，我需要考虑一下。”但是月菅鹤眠需要一段时间。
费奥多尔没有紧逼月菅鹤眠，同意了月菅鹤眠的话，但是心里也有了一个计划。
“等待你的回复。”
简单的不要再简单的几句对话几句对话，就为未来的趋势埋下了伏笔。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仿佛和不认识对方一样，自顾自的吹着海风，只是费奥多尔这一次先扛不住了，过了没多久就灰溜溜的走了，横滨的夜风好冷。
作为一个体弱多病的俄罗斯人，费奥多尔吹完这阵海边的夜风，估计要感冒了。
月菅鹤眠望着对面消失在夜幕的背影，背靠在栏杆之上，任由夜风吹起那蓝灰色的长发和羽织。
彻底等到头脑冷静下来，月菅鹤眠才离开了海边，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准备把中也君的生日礼物包装起来。
就算再怎么有意外，那一天也是中也君的生日，旗会一起找了那张照片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中也君，但是月菅鹤眠的礼物可还没有准备好。
幸好中也君的喜好还是比较好猜到的，月菅鹤眠准备了一瓶罗曼尼.康帝作为生日贺礼。
只不过前些日子还没有被运输到横滨，不过今天也应该到公寓了，包装好这价值百万的红酒，好好的保存，月菅鹤眠也就休息了。
仿佛今天在海边遇到的那个人，那些事，那些对话，就像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渐渐恢复了平静，不再掀起波澜。
旗会这些日子也在帮忙准备派对的场所，每一天结束自己的工作之后，都会在那家酒吧里装饰，就是为了迎来中也的16岁那一天生日。
中也因为需要保护运输宝石的路线，对这些事完全不太清楚，只知道旗会的他们约了一个地方庆祝中也的生日，准备了派对。
日历上的日子被一天天的划掉，终于到了4月29日那一天。
这一天如平常一样，风平浪静的，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兰波早就等在了那家酒吧外，希望能够看到魏尔伦出现。
不远处驶来的汽车上坐着的，正是正式结束保护宝石运输路线任务的中也，坐在中也旁边的是钢琴师。
在车上，钢琴师就已经替中冶庆祝了一番，恭喜中也得到首领的青睐。
因为结束任务之后，手里就将这条宝石运输的路线归划到了中也手底下，也算是森欧外送给中也的生日礼物吧。
到达了目的地，月菅鹤眠早就在酒吧里等待，虽然说这是旗会举办的生日宴会，月菅鹤眠不该在这里，但是没有办法，魏尔伦到现在都没有现身。
太宰和森鸥外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更准确的来说，从中也开始运输宝石任务之后，太宰就已经失踪了。
这群玩心眼的家伙，将事情全部瞒着月菅鹤眠，或者说瞒着月菅鹤眠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知道月菅鹤眠会有自己的途径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也在太宰的计划之中。
但月菅鹤眠也没有喧宾夺主，只是静静的坐在门口的不远处，看着钢琴师领着中也进来。
看着旗会的每个人诉说着自己对中也的祝福。
旗会的每个成员刚开始都是领了森欧外的命令，前来监视中也，但是旗会只是把中也当成了兄弟，这恐怕是森欧外没有想到的。
当他们喝完红酒之后，打完台球，生日宴会开始了高潮。
一个大大的蛋糕被推上了桌面，与此同时，是酒店上的灯全部关闭，蜡烛发出的温暖光亮，这一刻再次温暖了中也的内心。
旗会的大家，是家人。
中也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旗会的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月菅鹤眠看着这一幕，也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他们身为家人之间的羁绊。
中也的感动是那么的明显，可是旗会众人准备的礼物还没有送上呢，待到中也吹灭蜡烛，酒吧的灯再次被开启。
钢琴师十分珍视的从背后拿出了一张照片，旗会众人也在这一刻将中也推到了钢琴师面前。
中也不明所以，但也还是顺着大家的力道站定。
“中也，我们非常开心你加入旗会这个家庭，一开始我们被首领安排到你身边，是为了监视你。但是当你加入旗会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把你当成了家人。”
周围都是旗会众人附和的声音，中也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想法钢琴师会把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说了出来，但是得到钢琴师这样的话，中也确实感到了内心那激动的心情。
“所以当旗会的大家知道你一直在追寻的东西之后，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份生日贺礼。”
那张照片被钢琴师的手缓缓递了出来。
照片上是一个幼小的孩童和一个妇女，只不过那个幼小的孩童与中也长的一模一样，那鲜艳的赤发那蔚蓝色的瞳孔。
这是证明中原中也是人类的事实。
中也有那么一瞬间——就几秒的时间，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