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那辆辉腾不是不常开吗?十万块卖吗?

  江月汐愣住了,怒火瞬间升腾起来,她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那你呢,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纪云淮没有明确表达,但周信还是对江月汐的行踪保持着关注。当看到温执将她带出来后,他立刻向纪云淮汇报了情况。
  在纪云淮走出房间之前,邓存志和杨正旺也相继往后廊走。纪云淮起初并未深思,只是不想与人碰面,恰好身边的窗户敞开,他选择从窗户跳出,巧妙地避开了他们,甚至赶在他们前面。
  听到她的话,纪云淮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心中充满了痛苦和不甘。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回答她的话,只是问:“你就那么信任他?”
  江月汐横眉冷对,说道:“总比信你强。”
  得!更心塞了,这女人的嘴用来吃饭和接吻就可以了,还说什么话啊,每次见面都得扎他几刀。
  她上次砸他两板砖现在还疼着呢,也不见她关心关心他。
  江月汐的话语落下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她的步子迈得很大,仿佛想赶紧逃离他的身边。纪云淮摸了摸鼻子,心中涌起一丝无奈,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江月汐走了几步后,突然步伐一顿,纪云淮也随之停下脚步,眉头微皱,轻声询问:“嗯?怎么了?”
  “你走前面。”纪云淮有前科,走她后面,她心里总是有些发毛,就怕一不留神又被他咬一口。
  纪云淮一听,立马就气笑了,又觉得沮丧失落,他默默无言,越过她率先朝前走。
  温执迎面走来,他的目光落在纪云淮身上时,步伐不自觉的减缓,脸色也微微阴沉,“纪云淮,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云淮以冷漠的眼神回望他,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警告:“温执,你将她独自留下,难道就不担心她会遭遇什么危险吗?”
  温执则以一抹轻蔑的笑容回应:“在我看来,她面临的最大危险,不就是你吗?”
  纪云淮微微一顿,回过头去,凝视着江月汐。她的脸庞隐匿在阴影之中,难以辨清其中的情绪,唯有那隐约可见的半边唇角,微微抿动,似乎在诉说着无声的话语。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他心里很清楚,所有的苦难和恶果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又怎么能去责怪别人呢?
  温执也喝了酒,找了个代驾开车,把人送回去。江月汐惦记着徐朗的事,和他打了声招呼便离开。
  田新卉在家里收拾东西,地上摆了好几个纸箱,两人决定周六就搬家。看到她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月汐,你回来了?”
  “嗯,卉姐,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
  江月汐点点头,回房给朱妙打电话,“妙妙,你明天带着芸芸回去一趟,跟着徐朗,找个机会不动声色的把人先绑了。”
  “好。”朱妙没多问,但她有些不放心,“七小姐,在大马行事,如此一来,恐怕大少爷就会知道了。”
  江月汐笑着说:“我们频繁的从家里调了这么多人手过来,你以为他不知道吗?他是在等我去主动坦白呢。”
  “那七小姐有什么打算?”
  江月汐想了想,说道:“等看看徐朗那边,要是撬出点什么来再说。”
  “好的。”
  朱妙又和她汇报了这两天的进展。
  “尤袤虽然已被我们控制,但他坚称那天提前离开,对事情一无所知,且守口如瓶。我怀疑他可能受到某些人的牵制,有软肋握在他们手中。”
  这话倒是给江月汐提了个醒,她立即说道,“徐朗有个女朋友,还有他家里的人,你让人多留意留意。”
  “好。”
  江月汐刚刚挂断电话,耳畔便传来了门铃声。她没动,在洗手间卸妆,直到田新卉开始敲门,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月汐,麻烦你出来一下。”
  江月汐应声而出,映入眼帘的是周信的身影,他苦着脸,怀中抱着一个箱子。
  周信恭敬的对江月汐说:“江小姐,少爷让我给您送点东西过来。”
  然而,江月汐却连看都未看一眼,果断地回绝道:“拿走,我不要。”
  周信干脆利落地将箱子放在地上,简洁地说了一句:“好的,那我放这了。”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江月汐有些措手不及,她眼中闪过一丝怔愣。
  “唉,你这人——”田新卉急忙追了出去,但周信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之外。
  “月汐,这……”
  江月汐缓缓走近,田新卉掀起箱子的一个角,露出里面的东西,“好像是酒。”
  里面摆放着色彩斑斓的瓶子,江月汐扫了一眼,发觉它们与晚间宴会上品尝的那种甜美果酒颇为相似。
  “要扔吗?”
  江月汐略作思忖,觉得丢弃未免可惜。于是,她给田新卉提供了一个地址,让她明日将这些东西寄送至夜色。此外,她还在箱中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清晰地写着纪云淮的名字。
  周信匆匆跑至楼下,纪云淮坐在车内,手中握着手机,屏幕正显示着与江月汐的微信聊天界面。
  纪云淮简短地问道:“收了?”
  周信回答道:“嗯……江小姐没接受,我直接放在她门口了。”
  “不过,江小姐好像要搬家,我看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搬家?”
  “嗯。”
  纪云淮合上手机,身体向后倚靠在座椅上,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鼻梁,随后向周信挥挥手,示意他开车离开。
  周信把他送到夜色,吴行嘴里叼着一支烟,肩上扛着一根棒球棍,正从夜色大门走出来。
  “干什么去?”纪云淮喊住他。
  吴行看到他,把嘴里的烟掐了曲指弹射到旁边的垃圾桶里,“你怎么来了?”
  纪云淮把他肩上的棒球棍拿过来,在手里抡了一圈,也扛到肩头,模样带了一丝痞气,朝他说道:“走。”
  吴行一懵:“啊?”
  纪云淮朝前走了两步,回头疑惑地看着他,“不是要打架吗?走。”
  这下把吴行整不会了,哪有人穿得西装革履,像是刚从高端局下来就去打架的,“不是,少爷,你来干什么的?”
  “本来来喝酒的,不过……打架也不错。”
  吴行笑了一声,走过来把棒球棍拿回来,揽着他肩膀朝夜色走,“行了行了,喝酒喝酒,怎么,江月汐又气你了?”
  纪云淮顺着他脚步往前走,冷哼一声,“我有那资格让她气吗?”
  吴行笑着没说话,两人径直走到常用的包间,纪云淮一进去,抬手就把领带解开,随手扔在沙发里。
  吴行拎着酒瓶步入,往晶莹剔透的酒杯中加入几块冰块,随后缓缓倒入琥珀色的酒液,直至杯中的液体占据了大半空间,才将酒杯递给他。
  纪云淮接过来,与吴行的酒杯轻轻一碰,随即大口饮下。
  “我还以为世衍这一战打得这么精彩,你能开心点。”
  纪云淮又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直流而下,带着几分灼热,却又带着几分畅快,“你知道吗,我直到那一刻才突然明白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世衍不单是纪家的世衍。”
  成年人的世界总是充满了不易与挑战,有钱没钱并不能决定幸福的重量,纪云淮表面的风光背后,他所承担的责任与面临的压力,亦是超越常人的重负。
  吴行没说话,给纪云淮把酒满上,又听他嗤笑一声:“吴行,我还明白一个道理。”
  “要么你就强过所有人,让人望其项背,要么你就默默无闻,让人视而不见。别人喊我小纪总,是因为我是世衍的太子爷,而不是因为我是纪云淮,没有世衍,我什么也不是,我……还不够强。”所以,才会被人轻易的舍去。
  吴行觉得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心里也开始琢磨他那句,要强就强过所有人。
  纪云淮许是过于愁闷,喝了几杯酒后话开始渐渐多了起来,吴行听着听着,豁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世衍的这次危机,是温执动的手脚?”
  “温执并非表面那么简单,面具戴久了,连自己都骗了。”最关键的是,江月汐还相信他,这才是最气人的。
  吴行点点头,“既然知道是他,那干就完了。”
  纪云淮瞥了他一眼,他不想吗?
  “唉……”吴行跟着叹气,“你说你,当初死要分开,现在又巴着人不放,我要是江月汐,早就——”
  纪云淮眼神幽幽地看过来,吴行笑了笑,举起酒杯,“来,喝酒。”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就当是他为江月汐出气吧。”反正也的确是他先动的手。
  第二天,纪云淮刚从会议室出来,就接到吴行的电话,“你送我一箱酒干嘛?抵昨晚的酒资吗?看着也不够啊。”
  纪云淮还没反应过来,随口问道:“什么酒?”
  “好像是果酒,花花绿绿的。”
  纪云淮一听,立马就明白了,江月汐做了个顺水人情,阶级阵线可真是划分得清清楚楚的啊。
  “你老板娘送你的周年礼。”
  吴行:“.....你脸真大。”再说,这都9月中后了,周庆都过一个多月了。
  还问什么问,阎王打架,小鬼......嗨,小鬼捡漏啊。
  经过短暂的税务审查,世衍顺利完成了所有的检查流程。税务部门随即发布公告,确认世衍在税务方面完全合规,无任何不当行为。
  与此同时,各方招募的“义士”也相继发布了他们无保留意见的财务报告。简而言之,这些报告表明世衍的财务管理制度和内部控制体系均健全有效,完全符合相关法规要求,未发现任何潜在风险。
  紧接着,世衍官博迅速行动,趁热打铁推出了诚信联名会员卡,只要累积达到一定里程,会员们便可免费换取心仪的行程。
  这无疑是航空公司常用的一种策略,世衍之前也有这样的会员服务。但这次他们迅速抓住了这个机会,广而告之,虽然不是市场的先行者,却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果断的行动力,成为了这一波热潮中的佼佼者。
  经过这次精妙的危机公关,世衍在短短三天内成功吸引了超过十万的会员注册,其影响力与知名度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纪云淮又一次接到了何远峰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诚恳:“小纪总,你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让人惊叹不已。我为我之前的行为向你表示由衷的歉意。”
  纪云淮轻轻一笑,谦逊地回应道:“何总过奖了,我只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有很多需要向你们这些经验丰富的前辈请教的地方。”
  何远峰在电话那头听着,心中对这位年轻人的欣赏更甚。他不卑不亢,谦逊有礼,这样的品质让人倍感欣慰。他相信,往后在他的领导下,世衍定能迎来更加辉煌的未来。
  “那我们的合作?”
  “自然是继续,我过两天就来云市。”
  “好,那富东恭候小纪总大驾。”
  同一时间,江月汐顺利完成了搬家。
  新居坐落于萌之芽的不远处。房子宽敞且舒适,拥有一个二十多平米的环形阳台,阳台内部早已被开发商精心种植了各种花草。这些绿植生机勃勃,郁郁葱葱,绽放的花朵五彩斑斓,点缀着大半个阳台,形成了一幅绚丽的画卷。
  居住的小区环境同样优美,静谧而雅致。随处可见的是数不清的花朵,它们竞相开放,仿佛将整个小区打造成了一片花的海洋。
  小区的名字也极具诗意,叫“花海时光”。
  房子位于高耸的三十多楼,自江月汐同意后,田新卉便精心布置,增添了许多温馨的家居用品。她指着对面的房屋,对江月汐说:“月汐,我打听过了,对面房屋的主人并不常住,一年中难得出现几次,因此这一层楼几乎可以说是我们独享的,非常安静。”
  “嗯。”江月汐一踏入这个空间,便心生喜爱。她环顾四周,心里不禁开始琢磨,是否应该与房东沟通,问问对方是否愿意出售这处房产。
  田新卉接着说道:“月汐,妙妙前几天让我问问你,你要不要买辆车?你现在出门都是地铁和打车,总归不太安全。”
  江月汐仔细思索了一番,觉得温执最近接送她不少次,两人虽说现在是朋友,但总是麻烦他,也实在不方便。再说了,自己有车,之后有事也的确会方便很多。便问她:“卉姐,你有驾照吗?”
  “有的,我们驾照已经更换成国内的了。”
  “行,那买一辆吧。”
  “对车辆有要求吗?”
  这个江月汐不太懂,但也知道不能太高调了,说道:“便宜点的吧,十万左右吧。”
  “好的。”
  江月汐搬家后,和楚宁说了一声,楚宁嚷着要来帮她暖房,“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地址告诉吴行的,我一个人来,对了,还有阮安梦,把她也喊过来。”
  江月汐一想,几人的确是很久没聚了,国庆那两人都要回家,也没什么时间,便答应了。
  几人选了周六相聚,小区安保森严,访客到来保安还要亲自致电业主咨询,等到允诺才能被允许进入。
  楚宁和阮安梦一进屋,立马就惊呆了。
  “哇,这房子好漂亮啊!”
  “是啊是啊。”
  两人绕着房子逛了一圈,都惊叹不已,楚宁说:“月月,等我有钱了,我把对面买下来,以后我们继续做邻居。”
  “好啊。”
  阮安梦问:“月月,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很有钱啊?”
  江月汐想了想,说道:“怎么说呢,其实我是有点小钱,父母留给我的。”
  两人一听,都知道她家里情况,便识趣的没再问。
  几人闹了大半晚,都没留宿,楚宁自己打车走的。
  回去的时候,吴行正在刷手机,看她回来把人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上说:“来,你选选,喜欢什么车?”
  楚宁一愣,“呀,你也要买车?”
  吴行挑挑眉,他知道她今晚是去帮江月汐暖房了,没问她具体地址,如果纪云淮想知道的话,根本用不上他们。
  “怎么,你好闺蜜也要买车?”
  她们也是无意中聊到的,但几人对车都不太懂,当时还拿着手机研究了一番,也不知道买什么好。楚宁想了一下,便问吴行:“十万左右能买什么车?”
  吴行随口说道:“多了,新车的话,马3,宝来,威朗......”
  他说了一大堆,楚宁听不懂,说道:“算了,你帮打听打听吧,哪款车性价比高,安全性好,你和我说,我给月月建议建议。”
  吴行一口应下,等楚宁去洗澡后,他就给纪云淮发信息:
  【兄弟,有个生意你做不做,分分钟赚十万。】
  纪云淮:【???】
  【你那辆辉腾不是不常开吗?反正也停产了,十万块卖吗?我朋友想买。】
  【你闭眼往楼下跳,钱不钱的无所谓,我免费给你烧十辆。】
  【哦,那算了,我让楚宁告诉江月汐,换一辆吧。】
  【你等会,谁要?】
  【我朋友,江月汐啊。】
  【......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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