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31031）万圣（13）
红魈斜了路易斯伯爵一眼，若无旁人地继续享用美食，后者从他那看垃圾一样的眼神中读出了想要的答案——他的配合，只是没把旁人和初拥这个仪式当回事。
真是狂得没边啊，我倒要看看，等到仪式结束，你还怎么嚣张。
路易斯伯爵暗自咬牙，他引以为傲的话术在红魈那里毫无用处，对方就是个不讲道理的疯子，一门心思只想杀了自己，他一时半会拿红魈没有办法，他现在有些怀疑将红魈转化成同类的决定是否正确。
又有一只蝙蝠从外面飞了进来，落在他的耳边。随着蝙蝠的吱吱喳喳，他脸上的表情几度变化，由最初的预料之中变成了最后的复杂神色。
公爵不知怎么找到了他领地的入口，不出意料地派使者来要人了。当然，肯定不是真的想把人要回去，只是给手下那帮子人做做样子，最后再给血族扣个凶残的帽子。不过，或许是这次被擒住的是勇者，不同于以前那些阿猫阿狗，这次来的使节有些难缠，摆出要硬闯的姿态，说是为了公爵，就算死也要把勇者带回去。现在，他的手下正在与那队使者对峙。对方实力不弱，他的手下希望他能够去镇个场子。
路易斯伯爵觉得有些头疼。人肯定是不可能还回去的，场子也得去镇。要是让血族的其他大人物知道，公爵不仅识破了他在领地周围设下的结界秘法，还命人打了进来，这会有损他的血族中的威望，影响到他的整合计划。
一想到血族明明势微，各领主之间却还在玩着人类政客的那些把戏，搞着明争暗斗，他就有些想笑，却也暂时无可奈何。等到武装填充到位，他一定亲自改造改造这些家伙的脑子。
他留下一只蝙蝠作为眼线，便离开了房间。只是他刚离开没多久，蝙蝠与他之间的联系就断掉了。他动作一顿，随即加快了速度，启动小部分兵器的想法浮现在他脑海中。
红魈的余光从地上那坨蝙蝠上收回，扫了一眼微微发热的指环。他在心底冷笑一声，人不在了还想看现场直播？想的真美。随后，他垂下眼帘，盯着眼前的伤口陷入了纠结，是继续用餐呢还是到此为止呢？
或许是因为伯爵远去，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缘故，绿魈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骤然惊醒。察觉到他恢复正常，红魈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一只餍足的狐狸：“醒了？”
绿魈愣了一下，随即注意到了红魈嘴上可疑的红色，被血族本能控制时的那段模糊记忆瞬间清晰起来。
“你喝了我的血？！”他抓住红魈的肩膀，眼底尽是关心，“身体可有不适？”
血族的血进入人的体内，会改造人的身体构造。如果可以，他不希望红魈变成血族，从此只能在黑暗里行走，见不到光明——虽然对方很可能并不在意。
“没错，果然是我喜欢的味道。”红魈回答。
绿魈脸上浮现出一抹绯色，完全没注意到红魈抓起他放在肩上的手，在给自己擦嘴巴。
“不适？没有。只凭这种低级的东西就想将我同化，未免有些小瞧我了。不信？你可以自己来看。”说着，红魈就抓着绿魈的手，把它按在自己的胸口。
指尖传回心脏强而有力的搏动，绿魈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将他与红魈连结在了一起，他的心脏似乎在顺着传回的脉动调节着自己的频率。
业障本就是“剧毒”的存在，红魈身为业障的化身，饮下拥有改造同化之效的血族之血，相当于在以毒攻毒。结果显然是业障更“毒”，反倒是血族之血被吞噬同化了。
瞧见绿魈的表情缓和下来，红魈知晓这是探查过自己的身体状况了，于是他露出了遗憾的神色：“看你这几日的表现，血族似乎是一种有意思的东西，可惜了，我变不了。”
绿魈：“……”
绿魈：你从哪看出来的……明明这么麻烦。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在红魈耳边响起:“不是我想打扰你们，但你真的没感觉有什么不同吗？”
红魈疑惑地瞄了小伞一眼，随后就听见绿魈问道：“当真无事？可为何你身上出现了我……的印记？”
红魈一怔，凝神静气下来，才察觉到身上被一股属于绿魈的气息包裹着。平时他也喜欢蹭的一身味道，这才没有第一时间觉察出来。此时的气味略微不同于以往，带着点侵略性，就像是在对外宣告主权。
他突然就有点不爽了。
小伞清了清它那不存在的嗓子，重新操起了旁白的腔调：“勇者与亲卫成功缔结血盟誓言，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有何作用？”红魈问道，结果小伞留下一句“你们继续忙”，给他表演了一下当场消失。
红魈：……
“嗯？”见红魈自言自语，绿魈疑惑地看着他。他注意到目光，便向绿魈转述了小伞的话。
“血盟誓言？听上去像是和血族有关的东西，不过我未曾听闻。”绿魈摇了摇头，从红魈的掌心抽回了自己的手，“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如果我说不呢？”红魈玩味地看着他。
“……”绿魈一如既往地沉默了片刻，就像是在组织语言。他试图摆出面无表情的样子盯着红魈，却不知道脸上还残留着先前的红晕，“这种时候不要闹。”
红魈不为所动，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就在绿魈动手要把红魈提溜走的时候，后者的气势突然一泄，扭身躲过了他的手，顺势从他身上滚了下来，随后懒洋洋地笑道：“好吧，真是无趣。需要我拉你一把么？”
绿魈：……
绿魈：算了，习惯了。
红魈以跪姿挪到正坐在地上的绿魈背后，伸手搂住后者的脖子。他把下巴搁在绿魈肩上，嗅着自己咬出来的伤口，一摇一晃的问道：“那个初拥，你想继续吗？”
“……”感受到打在颈窝的热气，绿魈身体一僵，抓住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咬牙说道：“别玩了。”结果红魈非但不听，还暗自使上了劲，差点把他压成对折。他深吸一口气，手下忽然使劲，瞬间就把身后的红魈摔到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