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你也不是这里的人吧
黄古玄计划着找个高处观战。虽然他消耗很大不方便出手，但对于秋流云这个看得顺眼的同僚——对方可能还不知道他们是同僚——如果有需要，他还是很乐意帮衬一下的。璃月港周边最高的地方当属天衡山，只是他没想到，璃月港里有人似乎抱着和自己一样的想法，而且这个人的身上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听到声音，钟离转过身来，呵呵一笑：“阁下的同伴倒是有趣，不过钟某现在只是一个凡人，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说不定他们早就忘记这些言论了。钟离先生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人在海上吗？”黄古玄也笑了笑，举目望向海中战场，却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猛地回头，面色古怪地看着钟离。
“怎么了？”钟离疑惑地看着举止古怪的他。
“凌霄。”
黄古玄话音刚落，一头赤色大鸟就出现在了他的头顶。
“说吧，这次又想差遣老夫去做什么？”凌霄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耐烦。
黄古玄冲着奥赛尔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去近距离看护一下他们三个人。”
“你疯了吧？！”凌霄满脸诧异，伸出一只翅膀颤抖着指向那个巨大的乌贼，“那家伙可是魔神，你居然指望老夫能在魔神手底下保人？！”
“嗯哼？”
“算你狠！”一人一鸟只对视了片刻，后者就率先移开视线，败下了阵来。
它瞪了黄古玄一眼，嘴里小声念叨着“杂事叫老夫，危险的事情也叫老夫，就知道差遣老夫……”，逐渐远去。
“这是？”钟离疑惑地看着黄古玄，谁知道后者直接开门见山地提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问题：
“钟离先生也不是这里的人吧？”黄古玄有些懊恼，如果他亲自去收集情报，那么就能早一步看穿这位依附于岩王帝君这个“角色”而存在的外来者了吧。
“钟离先生先别急着回答，我先来说说我的理由吧。”他收起了之前的随意，换上了肃穆与敬仰的神态。
“这里的一切无论演绎得多么逼真，也都只是旧日的残响，洋溢着一股虚假的味道。但是钟离先生，您身上的味道不一样。我的家族曾世代追随君王，已近万载，有的东西早已刻进了血脉。钟离先生，您是这段残响里提及的那位「君王」的本……不，是那位「君王」部分力量的化身吧？”
“……”钟离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等着黄古玄接下来的话。
“一直以来，我都在寻找一个人。”黄古玄展开掌心，一朵淡蓝色的火苗在其中绽放。这朵不完整的异火曾告诉过他许多无关紧要的秘密，但其中唯独没有他最在意的事情。
“魂炎说，世上不曾存在「岩王帝君」、「璃月港」这些称谓。所以在凡世、仙界、莽荒古域和那处与通天路有关的未知空间外，还有其他空间存在，对吗？”
“哦？我为何不能是来自于那处未知空间？”钟离笑道。
“不会的。”黄古玄低垂着目光，眼神十分坚定，“那里面不存在凡人，也不存在仙人，也就不可能有璃月。”
“……”
因为被眼中的蝼蚁伤到而愤怒的奥赛尔爆发出澎湃的神力，神力化作一道粗大的光柱直冲九天，浓稠的乌云围绕着光柱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一颗颗宛若陨星的水弹破开云层，从高天倾泻而下。
钟离望着这一幕场景，终于缓缓开口：“你猜得不错。但……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与本体断开联系，出现在此处。你若有其他相关的疑惑，请恕我无法回答。不过，我既已回答了你的问题，我希望你也能够回答我一个问题。毕竟，这样才符合「公平」。”
“钟离先生请讲。”黄古玄说道。
“出去之后，对于「魈」，你是如何看待的。”钟离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必如此拘谨。”
“保留原本的态度和看法，我不过是做了一场蚀梦幻界为我编织的梦而已，梦里的事情怎么会当真呢？”听完钟离说的话，黄古玄顿时感觉自己放松了下来，“钟离先生是想让我多照顾魈？”
“哈哈，这倒不必。”看着那空中的楼阁止住了海底的暗流，钟离的嘴角擒起一抹欣慰的笑容，“我相信「魈」的能力，况且还有他在，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引导「魈」走近他所守护的人们。”
“他？”黄古玄不明所以。
“一个铭记者，他补全着这里的一切，还原着真相。现在，矛盾已经初显端倪，等它发展到一定程度，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眼见着钟离要下山，黄古玄追问：“那您呢？”
“我该去履行那份「终结一切契约的契约」了。”
……
没等群玉阁上的众人为归终机的攻击有效而高兴，愚人众的先遣队就通过传送门登上了群玉阁。他们不是来帮忙打魔神的，反而是去帮魔神干扰归终机运转的。
在奥赛尔到来之前，三人从萍姥姥那里了解到了那个头上扎着两个角的紫发少女名为刻晴。此刻，她举起手中利剑，喊了一句“能行动的千岩军，都跟我上！”就身先士卒。只见一道紫电闪过，一名债务处理人就倒在了她的剑下。
“愚人众这么搞……已经算是宣战了吧？”贺兰流萤以冰牢控制住了水胖。
“大概？凡世的事务我也不太懂。”苏云烟引爆了一名火枪手手里的枪，顺便往里面加了点料，于是一旁的岩枪手也一块被炸飞了。
不远处躲在旅者身后的派蒙似乎听见了她们的交谈，在那里气得直跺脚：“奥赛尔冲破封印也是愚人众搞的鬼！”
“我收回之前对于愚人众的评价。如果让我决断，即使不打回去，也得借题发挥，狠狠敲一笔。”秋流云驱使冰剑，剑光所到之处，都是凛冽的寒意，连冰胖都不能摆脱化作冰雕的命运。
凝光继续维持着群玉阁相关功能的运转，甘雨则举着冰弓站在她的旁边，一边补充着归终机的火力网，一边观察着是否有伤员出现。
除魔的枪缨不愿沾染凡间之血，因此「魈」的身影出现在了奥赛尔附近，伺机而动。很快，他寻到了一处破绽，顿时身形化作鬼魅，迅速贴近奥赛尔。当他留在魔神身上的三道残影消散时，他已经来到了魔神的头顶。
翠色的枪尖青芒吞吐，他朝着魔神的后颈一枪劈下，顿时就溅了自己一身的水液。魔神的身躯弯曲成一个弧形，像是要被重物压垮一般。这只头颅吃痛地发出一声咆哮，祂张着那张深邃的巨口，扭头朝着「魈」咬去。
一朵冰花在祂的脸上绽放，只让祂僵直了须臾。随后巨口合拢，咬碎了残影。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没过多久，第一批登上群玉阁的愚人众就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就在这时，奥赛尔朝着天空发出了一道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