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休整
安逸地守了数日的城后，终于还是出现了人员伤亡。虽然有个别魔物穿过了护城大阵，但守城的士兵最终还是守住了城头。
等到兽潮褪去，在北辰将军安置伤员与死者时，康城主也亲自带人检查阵法核心，但检查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问题所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康城主决定去看看魈带回来的那人有没有醒过来，若是醒了，试试能不能从他的口中得知原因。
与此同时，从战事中缓过劲来的乔会长来到病房探望魈。刚一进门，就见到一个人形粽子在一头赤色大鸟身上摸摸索索。
“与那从者战斗的时候，老夫都躲得好好的，没被它的力量沾染到。他倒好，转头直接砸到一只役者体内，洗了个血水澡，把老夫泡得透透的。”魈遇到强敌时他没出来帮忙，凌霄自知理亏，变着法子找话题聊，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魈停下手中的动作，威胁的目光落在凌霄脸上：“你自己清理？”
虽然声音很弱，但凌霄还是听到了，乖乖闭上了嘴。等到魈继续清洗，它才委屈地嘟囔：“老夫既没你们那种本事，又无法调动元气附体，若不及时处理，是会被侵蚀的。被侵蚀后轻则报废，重则……”
凌霄停顿了一下，瞄了刚刚到来的乔会长一眼，接着说道：“你也不想平白无故多一个皇级的敌人吧？”
魈冲着乔会长点了点头，继续面不改色地引导着自己的元气驱逐凌霄身上那些带着恶念的气息，完全没理会那些话语。
这种时候本来红魈是不会归还身体控制权的，但当时苍雀只是帮他粗糙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在来到这里让大夫细细地处理了身上伤势后，在他还沉浸在大夫那个“怎么又是你”的眼神时，凌霄显出原形，让红魈帮它清洗身体。
到了关乎自身存亡的时候，凌霄也硬气了起来，红魈又是个不爱听命令的主，导致空气中的火药味很足。魈怕他俩打起来把病房给拆了，也强硬了一回，把身体控制权抢了回来，差点当场疼晕过去。
身体控制权被抢，这能忍？红魈当即就把控制权抢了回来，要继续跟凌霄对线，下一秒却愣住了。等等，是谁抢的来着？
最后还是让魈掌控了身体，他从凌霄口中得知了缘由，便同意帮它清洗。然后这大鸟就卖起了惨，不过魈实在是没闲心理它。这个时候接果被红魈揉捏了一番的身体本就很痛苦，他的耳边还一直有说话声，他听不清内容，但是这个声音一直在念叨，弄得他有些烦躁。
“伤员就不要为难伤员了。”说着，乔会长走了过来。他肯定不是空手过来的，路上他拐到了拍卖行，在那里拿了些疗伤的丹药。虽然都是些比较低级的疗伤丹药，对圣级的效果并不怎么好，但聊胜于无。
见凌霄一直缠着魈说话，魈一脸的痛苦，乔会长出言岔开了话题，与凌霄聊了起来。
作为世间最巅峰的那一批傀儡造物，经历过许多岁月，对于城外的魔物，凌霄也有些了解。这些魔物最难对付的是它们的侵蚀同化能力，它的实力若是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能调动元气护体，倒是不会惧怕面对役者与从者。
很少有人能在最纯粹的恶意中坚持下来，但它是傀儡，没有那么多情感，本身又拥有极强的实力，可以力大飞砖，用最暴力的方法清除掉那些实质化的恶意。同样的，实力强大的修行者也可以用这种暴力方法对抗侵蚀。
但令使之间各有诡异手段，它无法下定论。它曾见过有强者一人成军，荡平诸多魔物，一击斩杀令使；也曾见过有天骄莫名着道，一夕间换了个人一般，与昔日故友为敌。
两者聊了一会，乔会长就接到了康城主的召唤，便离开了。
城主府的会议室里，康城主向在场的另外五人说明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包括一个刚刚收到的坏消息——支援的军队遭遇魔物伏击，陷入了苦战，虽然又增派了援兵，但占据焦灼，疑似有好几位令使介入战场，援军要赶到起码是一周之后了。
乔会长想起刚才的对话，提出或许可以请跟在魈身旁的那只大鸟看看阵法。他复述了与凌霄的对话，大家都觉得可以一试，于是他又去了一趟魈的病房。此时魈已经完成了清洗，正在休息，气色看上去也不错。
红魈不知道干了什么，一直在魈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消失了。没有莫名其妙的的声音在耳边念经，他感觉好受了些。
乔会长说明了来意，凌霄直截了当地表示，他不懂阵法，不过既然乔会长已经跟自己聊过关于魔物的事，应当已经猜到了阵法出问题的原因。
“侵蚀到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情况？”乔会长问道。
凌霄陷入沉思，似乎是在回忆往事。片刻后，他开口：“根据老夫的记忆，到最后阵法会形同虚设，无法抵挡兽潮，甚至可能转过来变成囚困城池的囚笼。”
乔会长回去转述了凌霄的话，会议上的众人沉默了一会，很快就陷入了激烈的讨论。
半夜，魈睡不着，最操蛋的是他在这个时候接到了舍友的通讯。别告诉他都这种时候了，这几个家伙还有闲心喝酒开趴嗨到半夜。对哦，这些天学院好像停课了，他们嗨疯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通讯接通，对方表达了最诚挚的问候，以及对数日夜不归宿白天也不见人影的魈的深切思念之情。
魈心情复杂地看着传讯石：这个关幕遮不会真的喝醉了吧？
传讯石中的声音渐渐远去，似乎是说话的人被拖走了。很快，对面换了个人说话。
“魈，你的声音好像有点虚。”
魈：疼的。这也能听出来？是我伪装的还不够好？
“刚睡。”魈回答。
红魈：“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口是心非了？”
魈：“也？为什么这么说。”
红魈：“我有说也吗？你听错了。”
魈：“哦，懂了。”
红魈：“嗯？等等，你懂了什么？”
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无想，无念……
红魈：什么玩意？
对面寒暄了几句，终于进入了正题。
“学院突然发布消息，让尊级的学员明早去食堂集合，你知道什么内部消息吗？”
魈思考了一下，最近发生的大事应该就是阵法出问题，有魔物攻上城头了吧，难道是让学员协助城防军？他不太确定，本着不造谣不传谣的原则，他提醒宿舍内唯一符合要求的历匠川注意安全，避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