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装的还是真的?

  昏暗的密室里。
  一道硕长的身影,背对着光而站。
  光线洒落在他的身后,照不清他的脸,但可以很清楚的看见男人手上拿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确定上面的内容无误。
  男人才松了一口气。
  “呵。”立马响起一道诡笑。
  密室除了灯光昏暗,布置的就像个宴会大厅一样。
  红色真皮沙发上,另一个男人靠坐着。
  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手枪,手枪上篆刻着代表身份的图腾。
  看得出,他对这把手枪很有感情,用干净的手帕反复擦拭,仿佛就能把黏在枪身上的血迹擦干净。
  “谢总,谢小姐活了下来,没有被撞死,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啊。”
  “你怎么还怀疑上她的身份了。”
  “怎么,担心那些秘密被她发现?担心她不是谢时鸢,找到了你的秘密,害死你?”
  “谢总,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东西。”
  谢庭柯取出打火机,把手里的鉴定报告烧了。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
  “周先生没有吗?”
  周宗政擦拭着手枪,泛起诡异的微笑。
  “我现在害怕的东西......就是谢小姐,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了,她居然没死,你也没死。”
  “发生了那样的事,也不怪你会突然怀疑她,换成我,会把她解剖了,我可不相信命大这种说法,她敢去拦车,就是送死,必死无疑的人,原本不该活下来。”
  正因为谢时鸢活下来了。
  恭喜那个小女孩,他们又要见面了。
  脑中,晃过一双无害、温软的眼睛。
  她会充满惊惧地看着他,好像很害怕一样。
  只怕她早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与其和他硬碰硬,不如顺着他来好了,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他要杀了谢庭柯。
  这就是让她看到的东西。
  令他没想到的是......她会不顾危险冲向谢庭柯。
  小小的身躯,爆发力惊人。
  不像一种动物。
  倒像是一种小怪物。
  周宗政脸上的诡异,幽幽地,映衬着密室里闪烁的烛火,俊美的脸蛋犹如古老的中世纪,镶刻在墙上的精美油画般。
  “周家正在和医药公司,研究一种新药,不知道注射到她身上......会不会死呢?”
  话音落地,烛火晃动。
  谢庭柯猛然转过身,犀利的鹰眸如利剑一般射了过去,“她是无辜的,你说过,要谢氏的财富,没说要他们的命。”
  周宗政,“我说过的话,随时被推翻,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他突然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蜡烛,往前走了几步。
  一堵厚实的墙壁。
  男人用手轻轻一推,在墙壁的机关上,输入一连串密码。
  黑色的墙面陡然翻转。
  烛光的映衬下,墙壁背后犹如一座灵堂,都是牌位。
  每一个牌位在烛光的照耀下,仿佛染着猩红的血迹。
  一股阴风吹来。
  周宗政高大的身影,恍如走入地狱的鬼魅。
  “我小时候不懂,为什么每个人都想当家主?后来才知道那是保命符,只有成为家主,掌控了权力,才能庇护自己的家人。”
  “但是庇护的家人都不在了,那权力是什么?就是掌握这个世界命运的恶魔。”
  “我们什么生意都干,没有拒绝的权力,从踏上这个位置就开始,接手上一代人交付的资源。”
  “你知道我的资源还差了什么吗?一项被人藏起来的研究成果。”
  “白嘉述的外祖父,成立的那家医疗公司,当年研发出了一种新药和病毒,一经面世,创收高达数万亿,我的父亲和爷爷费劲心思,就快拿到那份研究了。”
  “但在关键时候,被那个老匹夫藏起来了,宁可死也要把成果藏起来。”
  “那么有价值的东西,我推测他不会藏起来,只会在一个合适的时候让那东西出现,那个老匹夫还有一个外孙尚在人世,他总该给白嘉述留点东西保命,不然就凭那个病秧子孱弱的身体,他不会活到这个时候。”
  “家族长老们给我的要求,便是拿到那个东西,我才能手刃了那个人,否则他们也会把那个人藏起来。”
  “你有过做噩梦的感觉吗?你知道闭上眼睛,会梦到什么样的场景吗?”
  一双阴森诡异的黑眸,像是要穿透烛火的幽光,犹如一把冷寒的匕首直刺谢庭柯心中。
  谢庭柯看着那些牌位,渐渐的,眼中笼罩上一层不知名的光。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周宗政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边。
  “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因为一点廉价的施舍,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谢庭柯眼神猛地一变,如同被戳中了某种隐秘的心思。
  宴会上的事,周宗政不会知道。
  但他仿佛看穿了一般。
  “像我们这样的人,不配奢望爱任何人,也不奢求任何人爱我们。”
  “你一直把谢庭柯这个身份,扮演得非常好。”
  “但你不要忘了......你想拿下谢家,绝不能引起谢老太太的怀疑,最初的亲子鉴定报告,肯定了你的身份,但是下一次的鉴定报告......”
  “你是谢庭柯......还是?”
  他没把话说完。
  随着烛火熄灭。
  一切归为沉寂。
  空空荡荡的密室里,仿佛从来都没有人来过。
  ...
  连着一个星期,谢时鸢都没见到谢庭柯。
  听张特助说,他突然出国了。
  她便在出发的前一晚,跑去和白嘉述见了一面。
  主动约男人在酒店见面。
  做了一些隐匿手段,不会让人发现。
  白嘉述先到房间。
  谢时鸢迟到了半个小时。
  刚一进门,就听到了一阵咳嗽声。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不太符合他身份的温开水。
  谢时鸢从身后环住男人精瘦的腰肢。
  白嘉述拍拍她的手,白净的小手还包扎着绷带,眼神又暗了暗。
  谢时鸢,“新闻上说你咳出血了,装的还是真的?”
  白嘉述,“装的。”
  谢时鸢,“因为.....不想联姻?”
  “嗯。”白嘉述唇角微翘,“他们都相信了,只有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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