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鱼与熊掌
温暖才没那么多工夫关注顾栖衍心里在想什么。她只关心鸭绒和做羽绒服的料子。
京市最出名的可是烤鸭！顾栖衍回到后院，就打了个电话出去。星期天，他早早起来，出去一趟回来，就带着一麻袋鸭毛。
额！
都是没处理过的，虽然是干的，但还带着一股子味儿。
温暖看着那一麻袋鸭毛，无奈地说道：“行吧！我先处理一下，再看看够不够！”
说完，她就让顾栖衍把鸭毛拿到偏院的院坝里。
幸好他这里地盘够大，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趁着今天有太阳，温暖就从杂物间找来两床破草席，铺在地上，把鸭毛倒出来晾晒，顺便清理鸭绒。
顾栖衍兄妹俩要去扫墓，严静书和周梦瑶则逛街去了。
一时间，家里只剩下温暖一人。
快到中午的时候，顾爱国来了。
看到温暖在处理鸭毛，一身还灰扑扑的，他就嫌弃地说道：“温暖，你说你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注意点形象！”
要真成了顾栖衍的妻子，还真丢顾家的脸！
看来，真得让婉茹好好教教她！
婉茹一个保姆出身的人，都比她注意形象！
“不好意思！顾先生，我就这样，您要看不惯，可以移驾！”温暖不咸不淡地说道。
“温暖，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别忘了，我可是顾栖衍的父亲！你未来的公公！你觉得，就你这样，我会同意你嫁进我们顾家吗？”顾爱国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想要嫁进他们顾家的小丫头气成这样！
“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想过嫁进您们顾家！”温暖淡笑着说道。
她想要嫁的自始至终只有顾栖衍这个男人！
“行！温暖，你硬气！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到时候，你别哭着求我！”顾爱国冷冷地说道。
“记住了，顾先生。顾栖衍他们兄妹俩都不在家，您的衣服也还没做好。请问，您还有别的事吗？”温暖冷淡而又不失礼貌地问道。
“他们去哪了？”听到温暖的话，顾爱国心里更不高兴了！
说好今天带他们去买衣料的，他今天专门腾出时间过来，这两人，放他鸽子？！
“他们去扫墓了！诗雅想妈妈了！”温暖淡淡地解释道。
听到温暖说起亡妻，顾爱国心里顿时一阵难受，他似乎好久没去看过筱柔了！
不过，在温暖面前，他是一点都没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就准备离开。
只是，在他转身时，温暖却叫住了他：“顾先生，那天，您送布料过来后，诗雅哭得很伤心！”
“这孩子！至于吗？我不是告诉她了，今天带她重新去选！”顾爱国听到温暖的话，就很不满地说道。
这几天，秦婉茹一直伏低做小，让顾爱国对她的气，又完全消了。
今天，是陈静雨回家的日子，自己都没陪秦婉茹去接她。
自己都已经在弥补了，诗雅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
“顾先生，请把那个“吗”字去掉吧！您知道，这不仅仅是布料的事！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重视与否！如果阿姨还在世，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吗？”温暖认真地问道。
这让她自己也想起了妈妈，果然，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你不是不愿嫁进顾家吗？那你管那么多闲事？”顾爱国冷笑一声。
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想嫁进顾家，却对顾家的事比谁都上心！说给谁听呢！
“顾先生，我关心的，只有诗雅和顾栖衍，至于你们的家事，我也没工夫关心！至于您这个当父亲的，如果您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温暖也冷冷地说道。
顾爱国当然不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相反的，他此时心里十分愧疚。
是啊！筱柔没生病之前，诗雅就是家里的小公主。
以前，筱柔总是变着花样地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而那时候，诗雅确实可爱极了。
每天，一下班回家，还没走进院子，就听到她那“咯咯”的笑声。
自从筱柔生病以后，一切都变了……
温暖见顾爱国陷入了沉思，也没打扰他，继续做自己的事。
顾爱国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开。
远郊的山上，顾栖衍和顾诗雅正准备回家，就看到顾爱国拿着一束黄菊花，朝着山上走来。
顾栖衍拦住他，冷冷地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妈！”顾爱国讪讪地说道。
“不需要！你回去吧！我妈不想看到你！”顾诗雅听到他的话，就冲过来，气愤地说道。
“诗雅，爸爸知道，这些年，爸爸忽略了你。爸爸知道错了，你再给爸爸一次弥补的机会，原谅爸爸，好吗？”顾爱国看着顾诗雅，恳求着说道。
“好啊！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跟秦婉茹离婚！”顾诗雅淡淡地说道。
“诗雅！你这不是陷爸爸于不仁不义吗？诗雅，你秦姨虽然有时候有点小心眼，但她人还是不坏的！这次，她知道自己错了。你再给她一次机会，好吗？”听到顾诗雅的话，顾爱国就难过地说道。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您自己选吧！是要我哥和我，还是要她！”顾诗雅冷冷地说道。
说完，她就对哥哥说道：“哥，我饿了。我们回家吧！”
“嗯！”顾栖衍点点头，没再多看顾爱国一眼，就带着妹妹下山去了。
“诗雅！栖衍！”顾爱国难过地叫着他们，可是，二人都没搭理他。
顾爱国委屈地抱着菊花，来到亡妻的墓前。
一直到天黑，他才回去。
顾家这边，老爷子和老太太回自己住的后院去了。
前院，只剩下秦婉茹和陈静雨。
看到顾爱国这时候才回来，秦婉茹有点不高兴了，她委屈地问道：“老顾，你干嘛去了？这时候才回来！你不知道今天静雨回家吗？”
“家里不是有你吗？你真当她是英雄，凯旋归来吗？”顾爱国冷冷地说道。
“老顾！”秦婉茹生气地看着他。
“小姨，您别生姨父的气！确实是我错了！姨父生我的气，不愿见到我，也是应该的！小姨，我就不该过来，因为我，影响了您和姨父的感情，我心里真的很难受。”陈静雨拉住秦婉茹的手，泫然欲泣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