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零号（2）
零号逐渐有了些意识，他想伸手，可滞重的液体让他无法伸缩。
一张嘴，那液体涌入嘴里，带着剧烈的毒性。
是水银……该死的。
眼睛也睁不开，耳朵也被堵死，整副身体都被水银灌注着。
学院打造的特殊容器，路麟城将零号丢进去之后又注满水银。
此时，装着容器的车辆外，昂热正在与路麟城告别。零号凭借精神的力量，依稀能感知到他们的对话。
“校长，你确定不把他送回学院里研究吗？”路麟城问。
“交由你研究，一定要注意安全，别把他放出来了。”昂热特地叮嘱道。
“好的，校长，我不会让悲剧重演。”
属于昂热的悲剧，那个血腥的夏天。
昂热不喜欢这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性格，但只要自己的经历能让后来人提高戒备心，倒也是件好事。
昂热陪同着路麟城一行人带着零号重新回到北极圈内。
拼了命逃离的冰天雪地，又再次被送了回来。
零号倒也没什么看不开的，死亡都经历了无数遍，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后的目的地是一个被称为避风港的地方。
又是港口，真是避不开这些名词了。
黑天鹅港，避风港。
这里是秘党建造的秘密基地，用于研究一些不方便放在学院研究的东西。
1987年开始建造，由路麟城负责，1989年竣工。
昂热借着这次机会顺带来看一看避风港的情况，他很满意，对路麟城鼓励一番后离开了。
在昂热离开后，路麟城开始着手对零号的研究。
在经过一个月的研究后，路麟城下了一个结论：这副身体没什么价值，有价值的地方在于零号的精神。
精神元素，一直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外面的所作所为，零号一直都注视着，和黑天鹅港时期一样。
赫尔佐格是天生的生物专家，他将零号肉体的价值发挥到了极致。
而路麟城则是研究精神元素的好手，一个月的时间他就找出了零号身上真正重要的东西。
后面的一段时间里，路麟城使用大型的炼金矩阵将零号的精神元素抽出。
外界，一颗贤者之石子弹就是无价之宝，而在这里却有着一座天然的精神矿脉。
坐拥这些精神元素，如果只是用来制造武器的话，那未免太浪费了些。
路麟城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用这些精神元素创造出一个尼伯龙根。
赫特密密尔森林计划，就此成立。
零号一直没有放弃逃离，自己剩余的茧，想活下去必须考虑别的方法。
那天，他看到了契机。
那个女人叫乔薇妮，如果有的选，零号不会把混血种作为圣子之躯。
绝境之下，将就下吧……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零号也弄清楚了乔薇妮和路麟城的关系，更明了他们在担心什么。
这个孩子……极大概率在出生的时候就跨过了临界血限，甚至可能是一条龙。
这些家伙真的笨，这孩子的血统十分稳定，也十分优秀，虽然没有跨过临界血限。
零号抓住了女人的痛点和软肋，对其进行了蛊惑。
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胜过世间的任何感情。
零号成功了，从来没有什么稳定血统的说法，只是一种另类的结卵方式罢了。
那个孩子安稳降生，也是在那段时间，路麟城真的创造出了一个尼伯龙根，并使用精神元素不断稳固。
赫特密密尔森林，属于混血种的尼伯龙根。
无论作为母亲还是妻子，亦或者是屠龙战士，乔薇妮都是合格的。
她爱着那个孩子。
零号知道了那个孩子的姓名，路明非吗？
避风港的大部分人搬进了赫特密密尔森林，零号也被带上。
尼伯龙根是王的寝宫，王的力量在这里可以发挥到最大程度。
卑微的混血种自然不知道，毕竟王的数量太过稀少。
被带入尼伯龙根之后，零号依靠须弥疯狂学习着这个世界的事情，包括秘党的一切。
通过那些资料，零号找到了昂热老头的破绽。
对龙的仇恨！
极佳的契机，那副圣子之躯要容纳自己的灵魂还需要被四大元素锤炼。
一个仇恨龙类的老家伙，应该不会拒绝这样一份交易。
零号使用须弥见到了昂热，除了路明非的事情外，他没有撒任何谎。
“我随时可以把力量给那个孩子，完整的力量，尼德霍格都得敬畏的力量。。”
“但如果合作的话，你大可以去树敌，大肆屠杀龙类，一切由我来兜底。我可以承诺，在龙类死绝之前，不会对你们混血种出手。”
除了这些话语外，零号还告知了一些遗迹，那些遗迹里有部分记录历史的古籍。
他用尽所有手段让这个叫“昂热”的老家伙相信的话，相信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龙类拥有力量，还有魔鬼。
这是一场博弈，一旦零号赌错了，他将就此湮灭。
运气是个好东西，能让人绝处逢生，也能让人跌落王座。
零号的运气不错，他赌对了。
对于那些历史，零号拿不准昂热是否真的相信，虽然自己提供的都是真实的。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昂热同意了合作。
解决了昂热，路麟城自然不成问题。
在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容器的时候，他有些许悲痛，但更多的是杀意。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这样的计划也算是坏事里的好事。
为了保证计划的进行，路麟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封锁路明非原本的力量，让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去成长，慢慢引导他接受权柄。过程中一旦发现零号所说非真，立即杀死零号和路明非。
让一个本就非凡的混血种去接受力量，困难程度远高于让一个衰仔去享受力量的快感。
而后半段话则是一个保障，确保魔鬼真的有这样的力量。若是杀不死那些初代种君王和尼德霍格，零号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可能还会导致路明非成为隐藏的威胁。
这一年，路麟城对路明非做了断桥手术，以此分开了路明非的人格，并长期稳定在弱小的那一个。
也是这一年，路麟城当选秘书长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