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错误的死亡
格陵兰海，宛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北极的辽阔疆域中，其深邃与神秘令人心驰神往。
“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格陵兰海。”小魔鬼给同样漂浮在空中的路明非做着讲解，就像是一个导游。
路明非低头俯瞰这片海域，无尽的冰川如同沉睡的巨龙，静静守护着这片古老而纯净的天地。阳光透过晶莹剔透的冰层，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将海底世界装点得如梦如幻。
很难想象这样美丽的地方将会在不久的未来成为一处战场。
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礁石，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千百年来的沧桑历程。偶尔，一群矫健的海豹从海面跃出，它们的身影在海水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矫健灵活。
“很美，是吗？”小魔鬼问道。
“很美，相信接下来会是一场愉快的旅途。”
“希望如此。”
如同镜头拉近，路明非和小魔鬼疾速坠落，直至距离海面一百米。
在他们下方，一艘装备齐全的船只正在海面行驶着，他们驱赶着虎鲸群，准备一网打尽。
“能看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吗？”小魔鬼问。
“准备捕杀虎鲸。”
“回答正确，在这里，这些事情很正常。”
路明非笑问：“你想给我讲什么人生大道理吗？比如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我不擅长于打广告，我只擅长告诉你一些应该告诉你的事情。”
距离再次拉近，路明非和小魔鬼站在那艘船上。
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径直走向路明非，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小魔鬼：“这都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他们碰不到我们的。”
“我知道。”
路明非的目光被一个身着极厚防寒服的男子吸引，他的脸庞消瘦了很多。
贝多伦，曾经并肩作战的朋友，酒德亚纪二人小队的队员。
小魔鬼走到贝多伦身边，指着他说道：“多看他几眼吧，很快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路明非话音刚落，船只受到了来自水底的冲撞，左摇右晃。
小魔鬼：“亚种，或者说利维坦的血导致了海洋生物的变异，就像日本那次一样。现在正在攻击船只的是一头虎鲸，它喝了利维坦的血，成功进化为亚种，血统上来讲的话，SS级别的存在。”
路明非闭上眼睛，说道：“掐断吧，我不想看。”
“也对，太残忍了。那就不给你看了，给你听一听吧。”
小魔鬼再次打了个响指，四周变得黑暗，但声音不断传来。
“那是什么东西，不像是虎鲸，它在撞击并撕咬船只！”
“紧急情况，下面有水渗进来了！”
“怎么可能，这还是鱼吗？”
“用武器，快点，不是配备了一发微型鱼雷吗？”
“该死的，鱼雷怎么对它没用！”
“它的速度比我们还快，怎么办？”
一段短暂的空白，只有各种武器和枪械的开火声。
“贝多伦，你要做什么？那东西连船只都能咬穿，速度更是快得可怕，你现在跳下去不是找死？”
“别下去，我们再加大马力，也许能甩开它呢？”
“对，还有救生船呢，只要甩开它就行。”
终于听到了贝多伦的声音。
贝多伦：“船快撑不住了，你们坐救生船逃走，我拖住它。”
“你疯了吗？”
贝多伦：“相信我。能活着离开的话，以后不要再从做这些营生了，这次的经历……就当报应吧。”
“贝多伦！”
落水声响起。
“那个怪物朝贝多伦游去了。”
“赶紧逃走吧，别辜负了他的心意，我记得他说过自己是退伍军人。”
“对，他的身手很好。”
“以后再也不来海上了，太危险了。”
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就在路明非以为一切结束的时候，贝多伦的声音再次传来。
“一直想着跟你表白的，看来是没机会了。”
“估计你也不会答应我吧，毕竟那位已经占据了所有位置。”
“队长，好好活着，下次找个厉害点的队友……”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周围变得明亮起来。路明非又回到了高空，下方的格陵兰海依旧美丽，却暗藏危机。
“最后一段话是他的心声啦，不是他说的。那种时候，哪儿有时间说这么多话。”小魔鬼漂浮在一边说道。
“除我之外，你还能听到别人的心声？”
“祂告诉我的，也就是……真相。”
“到底发生了什么？”
“祂说，很抱歉，杀错了，作为补偿，酒德亚纪的事情就此结束。”
路明非捏紧拳头，声音冰冷：“为什么？”
“怎么跟你形容这件事情呢，这几个月，祂也是忙得晕头转向。又是日本的事情，又是学院的事情，祂也是会累的嘛！这一累，就容易出问题。恰好这几个月，贝多伦和酒德亚纪是轮流出海的，一时有机会，一时没机会，祂有些烦了，就弄错了。”
路明非不想说话，这个祂是真的让他恼怒，这一路走来，总在悄无声息处出手，阻拦自己救下身边的人。
上杉越、源稚女……
上一个让路明非这么讨厌的人还是赫尔佐格。
小魔鬼继续说道：“就像是作者写书，上百万字的稿子，总是避免不了出现错字。你能理解吧？”
路明非懒得回答，只是冷冷问道：“祂在哪？”
“你看不到祂的，我才是被祂选定的家伙，你不是。”
“那在你接手一切后，会不会坐看他玩死绘梨衣、象龟、乌鸦……还有很多应该死去的人？”
“我肯定听你的嘛，哥哥。”
“你确定吗？”
路明非转过头，眼神冰冷似剑。
这是小魔鬼第一次面对路明非的杀意，没有滔天之势，却蕴含极利之锋。
“我确定。”小魔鬼苦笑道：“很多事情我不方便直说，等我接手的那一刻，你会明白的。”
“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唉……哥哥，累吗？”小魔鬼挥手变出一张床，“你可以在这里睡一觉再走的。”
“不用了，等你接手后，我能一直睡下去。”
真的吗？哥哥。
小魔鬼嘴角微扬。